文起狐疑地眯起眼睛,心里想着,眼前家伙竟然还会变戏法?
此处冰寒至极,就算有水也早成了冰块,更别说什么吃的了,估计冻的连牙也要被咬掉。
吃的不过是摆设而已。
文起似笑非笑地看了巨牙族之王一眼,忽然大小起来,这次笑依旧如前,只不过不是自己而是面前面露狐疑,却十分冰寒的高位男子。
“我说是你老糊涂了,还是我被冻傻了。”
文起皱着么头,带着笑声说道:“这里比冰窖还要寒冷,说是在一座冰山之中也不过分,先不说食物与水源是从何而来,就算有也是一块块冻的有棱有角的东西,哪里能吃,难道你认为我们有如此强大的牙齿,还是有那般可以融化万物的肠胃…想要留下我们,也不至于想出这么一个可笑的办法。”
文起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孩童,那么好骗,但我要和你说的确实对你非常有利的事,你难道就不想睁着眼睛,竖着耳朵好好听一听。”
他并不怕自己的言语不带尊敬,因此让巨牙族之王恼怒,反而是有意为之,就是想用言语刺激。
现在不是慢吞吞聊天的时候了,他要快一些将心里的想法说出。
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天知道他后面还会想出什么办法,暂时留住众人,而自己便慢慢沉睡下去。
那巨牙族之王面无表情,呼出冰冷的气息,好奇地凝视着文起,片刻,竟然露出一副好奇且意味深长的模样,等待着文起接下来让他惊奇话。
他的神情文起是看在眼里的,没有喘息的机会,便笑着说道:“你知道一山二虎的故事吗?我想不用我细说这个故事吧,但你觉得新王到来,还有你这个旧王的位置吗?只怕等到那时,你便是他最先想要杀死的目标,也正是他,成为阻碍你取得核匙,掌控迷雾星球的最大障碍。”
“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你不用想也会知道,就算你们有血亲,但为了全力与力量的争夺,也会大打出手,我们可能会成为炮灰,也可能在此之前便已然离世,但都与我们没有了关系。”
文起面罩寒霜,沉着声音,令巨牙族之王不得不皱着么头沉思起来。
显然,他早已想到了这里,但不甘心如此,既然早知道了新王的存在,那他这个旧王会往哪里安排……
眼前的王早就离开了巨牙族,现在族群中承认的只有一个王,那就是新出现的王,而关于他是如何知道有新王统领巨牙族的,文起并不细问,说不好奇是假的,但现在的关键是眼前巨牙族之王的思想。
而文起说这些话,正是为了扭转他的想法,将自身与他绑在一起。
沉默许久,巨牙族之王忽然笑了起来,冰座上的扶手被用力地拍击着,飞溅的碎冰以及化成水滴的冰晶崩散而出,溅在文起的脸上,却有一种悲痛与愁苦,传荡而来。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但我依旧不能放了你,且你承诺的不过是解除几条束缚我的锁链,还我部分自有,我不能离开这里,不还是待宰的羔羊。”巨牙族之王冷冷地道:“你不过是给我画了一张饼,且这张饼很丑陋,不单不能解饥,反而会增加自己的厌恶感,难道不是吗?”
“对,我没有不承认。”文起笑着道:“但你要把我的话听完,至少对我对你也是一种尊重。”
曲达施敲了眼身旁多多罗安,凯特更是挠头不止,而鲁琨则睁着大眼,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担忧之色浮现在脸上。
苏醒的众人,同文起来到此处,大难不死,却又陷入危机,且不说后福,心里的担忧已然攀升极点,不禁是文起,更考虑自身,只是文起的命或许比他们更重要,只要文起能够劝说成功,那么活下去,离开这里,就不是什么难事。
这让众人的目光带着狐疑与期望,紧盯向了面前的文起。
巨牙族之王皱了皱眉,喃喃道:“尊重…”不禁失声笑了起来,这个词或许是第一次听到,但回味起来却总觉得奇怪。
“幼苗答应会为你去掉那些碍事的链条,同样也答应契约关系,只要你同意,它随时可以。”
文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告诉巨牙族之王,这一切都是幼苗的话,也就是说,老乌鲁这边做出了让步,就看他是如何决定的了,但那份诚意多少让这个奇怪的家伙有所动容。
此外,文起通过与巨牙族之王的交流,虽然不算长久,也很难看透,但给他的却是一种可信,有王者风范,气度与气概,知道进退,这也是他为什么摊牌的原因,而彼此间的关系,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文起没有等巨牙族之王开口,便叹息着说道:“出来吧,我能做的都做了,你要是在躲躲藏藏,显的太没诚意,他也不会相信。”
这突然的话语让在场之人一愕,怔怔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文起在搞什么鬼,是他自言自语,还是另指他人,却觉得诡异莫名,尤其是在冰寒气息缭绕的这片天地中,更是如此。
但那高坐冰座上的男子却没有任何表情,依旧保持着冰冷的容颜,目光直视这文起,准确说是他的胸膛。
哪里,在文起的胸口处,一个幼小的树苗,头顶着两片叶子缓缓地露出头来,四下打量着,伸了伸,又缩了回去,尤其是那冰寒缭绕的雾霭,让它很是害怕,但又不得不露出头来。
而一直等待的文起,可没有时间。
突然地喊了一声,一手便把幼苗从他的胸口拿了出来,安安稳稳地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只是那家伙真的是怕极了,颤巍巍,简直瘫软地像是一滩烂泥,马上融化在他的肩膀上,变成一滩绿色的水。
而他的手却始终抓着文起的耳朵,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文起叹了口气,指了指并坐上的人,朗声道:“怕什么,都在这里,该你说的,你就大声说出来,他不可能杀你,更不可能折磨你,他需要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做出损伤你的事情来。”
“但…但…但是这家伙,家伙太恐怖了…我不敢说。”
幼苗战战兢兢地道:“要我说什么……你说不就完了吗,反正…反正都答应了,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