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幼苗出现的第一时间,将契约仪式讲明,或许就没有文起受害这一事了。
正因为幼苗的战战兢兢,文起才会作为传话官,而他的态度在面对巨牙族之王时,本来如此,去没想到巨牙族之王的古怪性格,有威严与傲慢可言,所以成了牺牲品。
同时,巨牙族之王的这次出手,不单单是警告,让文起对他说话恭敬一点,也是为了试探幼苗的实力。
非常简单,因为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是要签订契约,彼此约束又相互扶持。
别看巨牙族之王漫不经心,且说话没有边际,不按常理出牌,但事关生死,这点他一点都不马虎。
谁想带着一个拖油瓶,面对那千军万马。
而事实证明,幼苗的实力不容小觑,光是那抵挡而回的冰寒之气,就足以证明它的实力,虽然不及巨牙族之王,但面对杀来的巨牙族之人,轻而易举便可攻破。
浓浓的白色雾霭缓缓闭合,将那碎裂一地的冰块掩盖,只是那破碎的冰雕依旧在众人脑海中,像电影一般放映着,景象久久不散。
“为什么还不开始契约,难道你想等到我睡意袭身,才肯进行吗?”冰座缓缓落地,巨牙族之王面带冰寒的微笑,面色惨白地喘了几口气,显然刚才那一击,虽然避过了,却也对身体有一定影响,而喘息声中,也有自身的担忧与后怕,“还不快点开始,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巨牙族之王的话语突然变得冰寒,有如山涧之中呼啸的飓风,沿途树木无不倒伏,泥土碎石无不滚落。
而且它的脸已然罩上了一层寒霜,显出一副被戏弄的愤怒。
那滚滚啸音灌入众人双耳,只震得众人心神摇颤,竟有晕死过去的迹象。
砰砰砰
一阵掉地声响起,文起下意识回头,那被巨牙族之王救醒的同伴,没有一个是清醒,面带痛苦之色,扭曲着脸皮,昏死了过去。
只是文起不敢多说什么,刚才的事仍有余记,探查众人情况,只是昏晕过去,文起便放了心,但从巨牙族之王的眼中,他似乎瞧出了什么,好像是借着愤怒,故意将他的同伴震晕。
他不明白,难道一个契约仪式,有这么神秘,不容他人见得?
“开始吧,我等烦了。”
巨牙族之王挥了挥手,萦绕四周的白色浓雾向着外围扩散而去,露出中心大片土地,只是没有一处不是坚冰铺成,就连在地面生长的小草、小花,还有离地一人多高,甚至数米数十米高的树,也全是冰雕,若不是文起因契约所引,停下来行上这些冰雕倒也有一番别致滋味。
幼苗早将生命之力收回体内,而那长大了的叶子却保留着卷动獠牙时的大小,其上绿光萦绕,美的让人心动,恨不能摘下来,细细观赏。
“这个你拿去,我暂时用不到。”幼苗一改结巴,气息平稳道:“等需要时,我会提前告诉你。但你将他的同伴震晕,意识需要的阵图,还有一些器物怎么办,难道你来完成,还是让他一个人画,那可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幼苗叹了口气,越发正常的它,体表有生命气息环绕,仿佛一个个看不清楚的小精灵,簇拥着它一般,神秘且惊艳。
只是文起从幼苗的口中,尤其是它那没有多少力气的叹息之中,感觉到一丝不妙,仿佛自己将会化身苦劳力,就这被两个怪家伙绑架,成了它们的手与脚,在这片满是坚冰覆盖的地方劳作致死。
“仪式都需要什么,你先说来听听,我或许会帮忙,但要看是什么样子的忙。”
文起退了一步,并不是妥协,这是为了自己,就算再累,也要将那仪式完成,到时候,他绝对会找机会,对巨牙族之王是以颜色,作为震慑他的回击。
端坐冰座的巨牙之王,面无表情,不管是幼苗的话,还是文起辞,都没能让他动容,哪怕一个微表情也没有,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只要到时候喊他,需要那颗被掰断了的獠牙,其它的事情,他只需要坐在这个冰座上看就行。
震晕文起同伴,耽误仪式,丝毫没有后悔的迹象。
文起真的想说他两句,一是为了刚才那几乎杀死他的警告,一是为了被震晕的同伴,只是文起的冷静控制了他,没有因为激动做出傻事。
“仪式需要的阵图很麻烦,因为所代表的是身外的那棵大树,所以很复杂,还是由我来想办法,你…”幼苗想了想,缓缓道:“你帮我做个容器,还需要一些冻住的植物,需要放到阵图的几个位置,其他的,等我想起来在告诉你。”
此话一出口,文起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着,显得十分错愕且愤怒。
觉得这个幼苗太不靠谱,让人头疼,这么重要的仪式,还是当着巨牙族之王的面,竟然让他等,等自己想起来再告诉文起,这听来要多荒唐就有多荒唐。
如果他是巨牙族之王,就有将这些人变成一座座冰雕,而自己便陷入沉睡,等待下一次苏醒。
还好巨牙族之王并没有在这件事上深究,保持着他的平静与面无表情,坐在冰座上,等待仪式开始,无聊时便飞上空,低头看看两人进展程度,也算是解闷儿。
“这个不行,我要你做的是个杯子,但不是这样的喝水杯子。”幼苗凝重且严肃道:“你知道高脚杯吗?就是那个样子,而不是带把的水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还有让你采摘的植物都收集齐了吗?快点给我,仪式的不知马上结束,要用到了。”
文起讷讷地瞧着幼苗,心里是说不出的愤怒,恨不能一把火烧了它,燃成灰烬才好。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家伙是多么嗦,说一件事要说好几遍,且文起按照它所说的做,却被一次次打击而回,否定了文起的劳作。
关于器物,文起已经做了二十个,整整二十个,没有一个合适,且幼苗每次批评文起的话还都是一样,高脚杯,要不是带着把手,要不是有像茶壶一样的嘴,有时没有底座,有时又有了。
文起真的是被它弄的晕头转向,找不到出路。
“我再说一遍,是高脚杯,杯子下有三个角的圆柱形杯子。”幼苗严肃,甚至愤怒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