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都绘彩扬锦昌,豪厦漆金昭泰嵘。流荧扑屏舞翠姿,鸿雁展翅骋碧穹。风涌云顺霸星撑,弹指振臂天山松。欣荣缀阁龙盛宏,丽华娇羞隐月容。乌霾清辉证离合,阴遮焰芒论殊同。繁秀绝艳自无全,雄江伟河幽濛胧。圆残扁缺角覆颓,雪芳沁心寒自胸。素花纯雅污点匿,耀煌惑智险象丛。行道尝味警迷悟,昂首凝盼世千重。
奈何寰尘诸喧嚣?悲怜恶异临圣宫。御园静寂蝉莫声,春弥博景赤颜染。血漫尊台倾骨躯,感怀芸家痴肉身。鲜液净洗胸浊残,魂洁灵洒腾圈笼。仙公济危精辟愿,指困点津生机咏。庸流勘破此中意,俗子脱凡神州隆。
寒风凛冽,像锋利的镰刀般割着御园中的花草树木,无情的催打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瞬间深深的寒意凉彻心扉。而后园中静若寒蝉,甚至连鸟语蝉鸣的声音也未有,显得萧瑟,有种静悄悄、空寂寂的莫名心酸,紧接着空中更是异像恒生,苍穹之上有数道赤色的光焰划过天际,围绕旋转一周后,即刻将艳丽之光洒向御园,这片刻之内即照亮整座人间仙园,入目之感便好似御园披上了鲜红的艳色,不寒而栗,仿佛警示有场隐形的血光之灾即刻到来。
“啊……”这声声痛苦的尖叫好似巨兽咆哮于苍穹般的震响,如同惊涛骇浪般恐怖的冲入了近宫众人耳中,并且闻音辨向,乃是从大榕树旁而传。众人便好奇而心急的快速行至于此,万万不料入目的一切,更足以让人目瞪口呆而惊慌失措,只见一群人面容青黄憔悴,红疹布满了脸部,全身颤抖抽筋,在原地不停地打转尖叫,气息急促,呼吸不畅,晕倒体内金光闪闪,好似股股金流横贯于胸内,仿若中了某种邪术。而谁知这后宫还真是怪事连连,这病状如同瘟疫般,有着很大的传染性,只要靠近了这些病患,很快的便也会传染上,故此这瞬间之内,相观之人也有数十人被传染患病。其中还有后宫数位妃嫔,也同样痛不欲生以至于昏昏迷迷的在原地打转,好似携起了漫天的风沙般,情况越来越为严重,紧接着便眼迷茫而身倾眩,头重脚轻浑身无力的晕倒。
因事态万分紧急,后宫知情人已顾不得太后仍在卧榻而眠,不能打扰,而以十万火急之由直进慈康宫禀报。
这声声残酷的惊叫声,毫无留情的将凤榻中的陈太后给催醒了,她漫不经心而缓缓的起身,正当惊闻恶言时,这瞬间暗淡无光之色布满了脸部,真是惊恐与震惊,这批身得怪病之人不仅有无数宫娥内侍,更是有诸多后宫主子以及妃嫔。事态紧急,随即即刻下旨太医院倾城而出。查出病因,才能治标治本。
张太医,李太医,秦太医等先赶到此处,没想到还没等望闻切脉,诊断病因,只是微微触碰了下病人,随即便也是症状如一,好似被瘟疫所染。
衣冠披锦悬壶济,花目盯凝彩飞倚。俗容满垂美须髯,薄唇微扬笑盈盈。官居正品趾高扬,手捧皇粮食中粟。虚度春华数十载,胸内荡荡空腹里。望闻切诊奇文观,博古通今众望寄。面青容黄息不畅,疑症杂难疾无因。身惊体颤手哆抖,束无佳策心丧胆。
紧随其后这消息很快便传出,其余众御医终于提高了警觉,知此传染性极大,故此便身穿防染服,口戴防疫罩,而缓缓地行至于此,谁知观之病况,皆是满脸流露出无奈之况,深深地长叹而摇了摇头,因为此怪症闻所而未闻,见所而未见,行医数十载,还从未有过如此的怪病。但他们长叹的同时,双目通红,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惋惜之感,叹道:“唉,我们真是无能,若他还在,或许便能找出病因,可惜天妒英才啊!”这众御医纷纷皆点了点头,表示深为赞同。
而后众人浑身颤抖,很是无奈,只得如实回禀给太后,唯一的解决方法便是先将患病诸人隔离,以免传至于他人,只有慢慢寻到病因后,才能解救与预防,而如今面临的问题便是隔离到何处为好?
这瞬间之内,陈太后闻言后心里陷入沉思,而后随即面容显得很是阴森诡异的奸笑了下,仿佛神若洪水猛兽般,目似虎狼,心如毒瘤,好似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随即便目光深沉而杀气腾腾地道:“经本后深思熟虑,浮梦宫乃是荒凉之处,稀有人烟,将病患移致于该处最合适不过,你们就传本后懿旨,暂且如此安排。”
太后此举真是为了众人之安危吗?是公还是私,那就只有天知地知,良心能识。
众卿闻言后,便双眉紧皱而深深地向太后施礼,准备按此而行。
“启奏太后,大事不妙了,皇上……皇上他……”正在此时,慈康宫内响起了声声紧急尖锐之声,原是皇帝的内侍张安生气喘吁吁的进殿而来。
“什么事?皇上怎么了?奴才怎么说话颠三倒四,还不快说清楚……”陈太后闻言破为不解地问道。
“太后啊,皇上命人伐木而雕刻木人,谁知皇上他一触碰到蓉木就……就满脸红疹,浑身颤抖抽筋,随即便晕厥了过去。”没想到,这内侍禀报皇帝晕厥之事,与那些病患的症状如出一辙。
众人皆为震惊与悲痛不已,皇帝的安危系天下,绝不能出事,没想到上天竟如此惩罚于春南宫,如今竟连皇上也被传染,这可如何是好?
太后闻言后,霎时内面容显得凄白无光,眼神中流露出万分的痛心与不舍之情,毕竟血浓于水,这瞬间泪花竟不由自主的点点滴滴而落,好似为她画上了素妆,这回她再也坐不住了,如今患病的可是她最亲最爱的骨肉,她神情悲愤痛心的起身,迅速的即冲往乾锦殿。
而皇帝得病的消息很快的便传遍整个宫闱,当然身处浮梦宫中的襄王与美霞也全一清二楚。
正当美霞得知此事后,也是无比的震撼,皇帝乃是顺承天命而主宰天地,造福万民,古人云国不可一日无君,民不可一日无食,食之重莫过于君之紧,况乎太后还要亲自照料就万不可,美霞本为医学世家之女,非常清楚瘟疫的传染性,瘟疫病毒可不认人,毫无留情的喜欢乱窜于身体,若太后靠近皇帝便也有极大危机,倘若她也被……那这天下不就要大乱了吗?虽说美霞只是个小宫女,人微言轻,但爹娘的循循教诲,忠义德仁永不敢忘,况且天下兴亡匹夫更是有责,无论如何都得劝服太后?想到此处,美霞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条苏绣仙鹤长青的绣帕,塞入襄王的怀中,这瞬间便有股浓厚的中药味直冲鼻腔,而后美霞目光镇定地面对于襄王,道:“公子,这条丝帕乃是浸泡了百种抗病毒的草药而成,药味浓厚,可预防传染性的疾病,小女还有点急事要离开片刻,望你珍重。”话音刚落,美霞便快步而出,急切的赶赴乾锦殿。
襄王闻言后,便傻里傻气的微微点了点头,好似听明白美霞得口中之意。
……
“我的儿,你到底是怎么啦?母后就要赶过来了,你要等着母后。”太后悲伤过度,浑身颤抖无力,手脚酸软,而导致于行步速度缓慢,嘴里不停地念着悲痛之言。
步步缓慢而至,终于行至于乾锦殿,而后正准备跨入殿阁内之时,忽然间她的耳畔响起了亲切温柔,又紧急的女孩之声:“请太后莫进,千万不能入内。”
而紧随其后,这小女孩端庄典雅的面容便出现在太后眼前,躬身向她磕头再道:“太后,皇上已得疫病,殿阁内皆是细菌恒生,您的荣辱关国运,您的安危系四海,切不可以身犯险。”
太后闻言后颇为震惊与疑惑,这桩事真是空前绝后,绝无仅有,一个小丫头竟目无惧色,敢于正视于阻止高高在上的天后,而且胆大包如天,还敢大放厥词来顶撞于她。
瞬间太后便目光深沉而悲哀道:“你是哪宫的?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止本后,你可知这乃是以下犯上,论罪当诛吗?”
“回太后,奴婢是哪宫的并非首重之事,古人曾言,心正行天地,仙影环己身,好似祥光耀天地;言真警提意,慈态渡彼人,仿若铺路树功德。奴婢所言乃出自真心,发自肺腑,为的乃是春南国永世青春,若太后定要处罚说真言之人,恐怕今后再无忠臣良将敢纳真言,此岂是太后心中所愿?”
谢美霞听到太后的恐吓怒斥之声,反而还是胆气惊人地道。
“真没想到我宫中还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年纪如此颇轻,竟乐毫无畏惧的经纶大论,长大了还了得,不过你应该要体谅本后如今的心境,他可是皇上,是本后的子嗣。”
太后眉头深紧,边愁容满面,边惊奇地望向谢美霞而道。
“天伦行道博奥广,母孕万物耀宏江,时而循环身迥异,同为孝亲职莫当。子即母,母亦子,母以慈,子侍亲,您不仅是皇上的母亲,更是天下子民的母亲,天下所有人皆是您的子女,您怎可只关心一个儿子,就放弃所有的儿女呢?”
“哼,小宫女,你真是放肆,竟口出狂言,如此顶撞于本后,你真不怕本后以大不敬之罪将你论处吗?”
太后闻言后霎时内恨火冲天而大怒道。
“太后,这丫头实在太放肆了,奴才命人将她杖毙,以儆效尤。”随即,身旁的黄门便顺着太后而愤怒地道。
“奴婢还有一言相诉,若太后听完,还要处决奴婢,奴婢断无怨言,请您定要听奴婢一言。”美霞附身而大礼参拜而后急切地道。
“奴婢曾听闻坊间有一诗篇,诗曰:乾坤惊逝龙驾薨,山河日月暗亏荣。众卿泪容往故凝,临危受命整朝宫。懿慈堪将千担挑,博伟身撑铁墙铜。母胸容海包万物,祥态抚佑四海嵘。心如壑雨润芸苗,广施福泽子称颂。此诗乃歌颂太后之贤德与豁达,也同样寄于了众百姓对天后的深许厚望,还望您莫辜负万民的期许,就让奴婢进内殿侍奉皇上,定要助皇上与病魔抗争到底,还望太后恩准。”
“你这丫头真是胆大放肆,太后,奴才这就将她拉下去杖毙。”
“且慢,小宫女,你真能发自诚心,愿照顾皇上吗?别忘了,皇上可得了传染病,你就不怕?”
闻言后,太后瞬间显得有些动容,而后竟阻止了内侍,面露疑色道。
“回太后,古人言,君为鱼,民为海,海孕鱼乃天经地义;君为父,民为子,子孝父乃理所当然之行,况乎小女若有意外,并不影响春南国祚,而太后您乃是天下人的希望,万不可……”
“好吧,你听着,本后就将皇上交付给你照料了,若皇上出了一丁点差错,本后唯你是问。”太后霎时内点了点头而郑重地道。
随即谢美霞便点了点头,而后用丝巾蒙面快速地行至于内殿,随后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汗水不断地在额上流淌着,原来她方才所言民间百姓皆夸赞太后所得的诗篇,乃是她顺口捏来,因为她知道像太后这样的尊驾,当然看中自己的功业与名声,为了阻止她不听劝,故而才出此下策,而自己从未说过慌,今日却是面对于这位人间至尊撒了个谎言,因而显得有些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