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厚重的门扉悬浮在扭曲的深潜世界之中,淡色的光芒在门扉是边际闪烁,映照出犹如琉璃一般的霞光。
韩付起站在这扇门扉之前,他很清楚这扇门的对面是什么。
那是西盟。
这扇门是由周围的喜悦情绪组成的,喜悦和宜居**汇成了如此的钥匙,为爱丽丝打开了大门。
只不过韩付起很好奇为什么会这样。
深潜的对面是另一个世界,这么一看到底那边才是真实?那边才是虚幻?
在或者说,两边都只是那根笔书写下来的内容,全部都是虚幻,没有一处是真正的真实。
“这怎么突然涉及这么沉重的哲学问题了啊……这可不是我的风格啊。”
韩付起摸着下巴,目光闪烁了起来。
暂且假定两遍都是符合某种规则的现实世界,那么深潜世界,也就是人类的内心便能够作为门扉打开通向其他世界的大门了。
这种情况堪称唯心主义的典范,毕竟你都“相信心就能打开大门”了,这还不是唯心主义吗?
只可惜韩付起是正儿八经的唯物主义者,哪怕是研究出来深潜系统他也是在既定的科学研究下实践出来的。
所以说,韩付起并不认为这扇门是“我心我想”便能出现的,那么它的背后就一定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他的眉头微微蹙动,陷入了思考之中。
根源……黑泥……活下去……死亡……相反……
难道是……
韩付起的内心不可遏制的激发出来了一种想法。
根源不止一个。
他看到的只是根源的一面罢了。
活下去、生存、为了自己而繁荣,那是根源的正向。
那么根源是否还有死亡、凋零、终末的负面相性?
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具有两面性,正态和负态任何一个都不能缺少,那么韩付起是否可以认为,自己所见的便是所谓的正态?
正态与负态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连接着人们的内心,同时正态和负态也构建出来了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么西盟和教会究竟哪边是正态的世界,哪边是负态的世界?
韩付起突兀想到了之前西盟被涌发的黑泥所破坏,而此刻却轮到了教会。
他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寒而栗了起来。
倘若这是一个轮回的话,那么自己消除了教会这边的黑泥,岂不是相当于把西盟推上了危险的边缘?
现在的西盟在宜居性上可是还不如教会来的好啊……要想抚平资本恶魔带来的伤痛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
韩付起马上就把自己脑海当中的这些念头给甩走了。
刚才的那些充其量只是一个充满了黑色、浑浊幻想的猜测罢了,不能把这个当成真正意义上的真相。
韩付起伸出了手,握住了门把手,他沉吟了片刻,最终没有把这扇大门打开。
他不确定处在深潜世界中的自己要是开了这扇门会发生什么,也许世界上就此会多出来一个韩付起,也许韩付起在西盟的**会瞬间转移。
当然最有可能的还是他翻个白眼当场去世。
为了保证自己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误操作而当场去世,韩付起最终还是放弃了打开这扇门。
虽然他非常好奇自己开门之后到底会看到什么,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感觉自己不应该这么作死。
他把手从门把上松了下来,长呼了一口气,打算解除深潜模式。
继续在人家的潜意识之海里面闲逛也不是什么好事,韩付起没继续赖着,直接就打算上升离开。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了这位圣女深潜世界的一处微不可见的角落。
那里散发着淡淡的、几乎微不可见的光芒,在韩付起潜入这里之时他甚至都没有发现这道细微的光芒。
直到现在,韩付起才看到这道霞光。
他感觉这股霞光似乎和自己身上的某些本质有些接近,这股力量让他稍有些迟疑。
不多思量,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韩付起朝着光辉闪烁的方向缓慢的漂浮了过去。
他看到了映射着五彩的光辉,也感知到了一股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力量。
人神的力量。
韩付起微微皱起眉头,他不知道为何这个女孩的身上会滋生出来人神的力量,理论上来说只有能自我步入心像殿堂者才能有启动人神的资格,倘若这位圣女能够步入自己的心像殿堂的话,那么她绝对不可能把那么打一个神像摆在正中央!
所以说这股人神之力是怎么来的?
韩付起伸出手,决定稍微探索一下这个人神的根源。
他顺着这股人神之力逐渐向内探索,很快就感觉到了奇怪的波动。
这股力量他颇为熟悉,因为他曾经在某个地方感知过。
这是根源的力量。
她的心灵殿堂连接着根源?
韩付起不由得有些不解,不过他在感知的时候确认了一件事情。
这根源之力便是他们神恩的真正来源。
真是奇特,倘若这样的话,几乎所有的教会人心像殿堂当中都有着直击根源的部分,否则的话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教会这边神眷者的数量这么多。
如此一来的话,教会这边真正的神岂不是根源咯?
韩付起只觉得奇怪,他继续朝着这根源的身处探索而去,很快就触碰到了边界。
果然不能那么容易找到啊。
他打算收回自己的人神之力。
但就在这一刹那,韩付起感知到了一丝恶意。
一丝堪称为严重、严肃、吞噬生命的恶意。
“死亡。”
“死亡!”
“唯有死亡!”
“唯有死亡!”
那是和韩付起所见的根源完全相反的存在,那种恶意是针对世界上一切的秩序、一切的生命、一切的安然的恶意,可怕的恶意。
这可以称之为吞噬一切,也可以称之为毁灭一切。
仅仅只是面见的一瞬间,韩付起便如临大敌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
但是这一切也仅仅只是出现了一瞬间而已。
韩付起在下一刻就脱离了这股感觉。
他长长的呼气,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上尽然是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