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春自然不可能跑得了,外面都是白玉楼的人。
听到楼上房间里传来的动静,吴妈妈已经跑了上来,正好撞到了跑出来的含春。
“往哪儿跑!”
她一把抓住了含春,向房间里看去。
小红和小绿追了出来,指着她喊:“她把赵老爷打伤了!”
“什么”
吴妈妈大怒,劈手就抽了她两记耳光,恶狠狠的咒骂:“你这个赔钱货!真是害死人!”
含春仿佛根本没感觉到,只是一个劲的往她身后躲。
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拎起,吴妈妈招手叫过龟公,吩咐:“去!把她关柴房里饿着!不许出来!”
龟公架起含春,就把她带了下去。
吴妈妈进了房间,就看到徐老板面色惨白的蜷在地上,吓得赶忙快步跑了上来。
问了小红和小绿,得知含春踢了徐老爷那里,她顿时气得大骂了起来。
那里是男人的命根子,而且徐老爷家里还没个男丁,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让徐老爷绝了后啊!
“快送医!送医!”
吴妈妈有些慌了,招呼着下人:“去找个门板,把徐老爷抬出去!”
手下找了一圈回来:“没有门板啊!”
“笨!把床板掀了啊!”
吴妈妈指挥着让手下把一脸痛苦的徐老板抬上了床板,关切询问:“徐老爷,你感觉好点了吗”
徐老板蜷在床板上,一脸痛苦。
“衣服……”
他呻吟着说了句。
“什么”
吴妈妈没听清。
“衣服!”
他咬着牙又说了句,这样光着被抬出去,他还做不做人了
“哦哦!快给徐老爷拿衣服!”
吴妈妈拍打着小红小绿的后背,让她们把徐老板的衣服拿了过来,盖在了他身上。
抬着床板下楼,听到上面吵吵嚷嚷的宾客们好奇的观望着,一边交头接耳的打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有人喝多了吗听着像打起来了。”
“怎么抬下个床板来是有人马上风了”
“盖着脑袋,该不会是死了吧”
听着客人们的议论,徐老板又疼又气,衣服下面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忽然,在前面抬床板的下人脚下滑了下,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被这么一晃,徐老板上半身盖着的衣服滑落了下来,众人顿时看清了他的脸。
“哎呦!是徐老板!”
“这是怎么了”
“徐老板马上风了”
客人们顿时兴奋了起来,而吴妈妈看到,却气得脸都绿了。
山塘镇第一号财主徐老板在白玉楼得了马上风了,这消息恐怕到不了明天早上,就会传得人尽皆知了。
“快点走!还墨迹什么!”
她连退带搡的将手下撵出了门,门外徐老板的马车已经赶了过来。
被送上了车,放下帘子前,徐老板冷冷的看了吴妈妈一眼,顿时让吴妈妈像是跌入了冰窖,浑身发凉。
她知道,这次可是把徐老板得罪狠了。
徐老板在山塘镇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赶上这趟事,可以说是把脸都丢尽了,这事儿肯定没完。
都怪那个贱人!
她气得咬牙切齿。
真是给脸不要脸!好好一桩生意被她搅成这样!
这下好了,一千块大洋没挣到,反倒惹了一屁股骚。
她越想越气,心中不由动了杀心。
费南已经跟着含春的记忆移动,也来到了柴房里。
龟公将她带过来,就丢进了柴房里,从外面锁上了门。
含春脸上五指印红肿,默默的爬到墙角,抱着膝盖,埋着脑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唉……”
费南轻叹了声,他可以想象,一个弱女子,在经历这样的处境时,是有多绝望了。
没多久,柴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一会儿,柴房门再次被打开,龟公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愤怒的吴妈妈。
“贱人!”
吴妈妈大骂着扑了上来,扯着含春的头发,扇着耳光,撕着她的衣服,任由她如何哭喊告饶,也不停手。
打了半天,吴妈妈还不解气,扬手从头顶摘下一根簪子,向含春的肩头扎去,一下就刺进了肉里。
“啊!妈妈!不要啊!”
含春哭喊着,却不敢反抗,只是蜷着身子告饶。
打得累了,吴妈妈停了手,朝她身上啐了口,回身冲龟公使了个眼色,吩咐:“给她洗把脸!”
龟公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再看向含春的眼神,已经变得像是在看个死人。
吴妈妈离开了,龟公也出去了趟,没一会儿就带着两个手下回来了。
他回身反锁了门,将手中一个瓷瓶放在了窗台上,狞笑着和两个手下一起向含春走来。
捂着被吴妈妈撕坏的衣服,含春畏惧的向后躲着,但她还能躲去哪里
“就这么死了可惜了……”
龟公舔了舔嘴唇,淫笑上前:“姓徐的没福气,让咱们来尝尝一千块大洋的货色是个什么滋味!”
说罢,三个男人便一起扑了上去。
……
不多时,龟公心满意足的起身,系着腰带,和两个手下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含春衣裙凌乱的躺在地上,眼神呆滞。
回身来到窗边,拿过瓷瓶,龟公看着含春,摇了摇头,将瓷瓶塞子拔了下来,一股浓烈的酸臭气息弥漫。
“安心上路吧!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
低声说了句,他直接将瓷瓶中暗黄色的液体倒在了含春的脸上。
“啊!!!”
含春凄厉的惨叫了起来,龟公吓了一跳,两旁手下赶忙伸手将她死死按住。
抄起一根木棍,龟公面露狠色,狠狠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一下,两下……很快,她就一动不动了。
松了口气,龟公丢开了木棍,皱眉冲手下吩咐:“等到后半夜,把尸体丢进山里去,别叫人看见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剩下两个手下回头看了眼尸体的凄惨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敢再停留,他们胡乱找了个麻袋盖在了尸体上,就回身快步离开了。
他们没有看到门口的费南,在记忆中,费南是不存在的。
站在窗口,他看着快步离去的龟公和两个手下,记住了他们的模样。
回过身来,他忽然看到了一张腐烂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