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笑道:“是我做的,虽然还不太好看,可我觉得出入平安这四个字,好生喜欢,想送给你。”说完便把它,塞到孔辰星手里。
透着雾气,清浅在湖面上见到两只,并肩而浮在湖面上的鸳鸯。
一只颜色艳丽,一只淡了些许。
可是鸳鸯就是这样一种鸟,无论对方生的什么样子?
只要认定了彼此,便不离不弃。
她多想能和孔辰星,像这鸳鸯一样,一辈子都不离不弃啊。
“谢谢你。”孔辰星把那挂饰放在手中,爱惜的轻抚着。
他习惯性的,张开怀抱,想拥抱眼前的这个人。
清浅却抬起一只手臂,张开手掌,宛若他们最初相遇时,一切胜利后的那个击掌动作。
“来吧,庆祝我找到了幸福,你完成了任务。”
原来在他的记忆里,连我们的拥抱,也已经忘记了。
孔辰星也挥起手,和清浅击掌。
双手相扣的那一刻,他多想把她拉进怀中。
可是他不能,他能守在她身边的时间,只有五日。
又怎能拉住她,不让她走进,那一生一世的幸福呢。
清浅只觉孔辰星的指尖,消瘦而冰冷。
清浅睁着眼睛,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下来。
巨大的雾气,仿佛让她进入了,一个逃不掉的梦。
就像那个常常会出现,九皇子冉烨问自己,嫁他可好的梦境般。
这雾气笼罩的的一切,都在现实中向自己逼来。
“再见了。”清浅挥了挥手,带着笑转身离开。
孔辰星站在原地,看清钱一步一步的走远。
心痛到无法言语,可是却没有留下她的勇气。只能就这样,看着她带着笑容离开,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熊大,泪水止哗啦啦的流着。
终于在清浅,走出春风楼的那一刻,止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你怎么了?”孔辰星虚弱的问道。
“风大……”熊大又意识到,今天这是一个没有风的大雾天气,于是又抽泣着换了说辞:“前几日不小心害了眼疾,是眼疾。”
出了春风楼,阿珊和小荷,已经等在门外。
清浅抬起眼眸,向远处望去。
浓雾微微有些散去,看得到些远处的树。更远的地方,遥远的天际,也有了一抹微微的淡橘色,看得到了。
阿珊和小荷,连忙拥到清浅身旁。
看她脸色少有的苍白,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却不敢开口问的详细。
只是一左一右,搀着清浅,把她扶到马车里。
“那点心定是好吃呢。”清浅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还好没出什么事儿,阿珊心里的担忧,总算放了下去。
原来姑娘还惦记着,春风楼的点心。小荷脸上的紧张,也终于放松下来,连忙安慰清浅道:“没事儿,只要姑娘想吃,明儿个就让熊大,给您送去。”
“不用了。”清浅淡淡说道,“有些东西留在记忆里,才是最好……阿珊去交代车夫,我要进宫面圣。”
“姑娘您不是昨日,刚从宫中回来吗?怎么又要去啊?”阿珊心里有些焦急,看清浅此刻眼神落寞的样子,生怕姑娘犯了什么糊涂。
“是不是孔公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小荷言语间有了几分自责。如果真是如此,让姑娘做了什么,不想做的决定。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清浅没再说话,眼睛半睁半闭的,看向窗外那浓白的大雾,和雾中的风景。好似什么都没想。
阿珊和小荷互相望了望,也都低下头,不再吭声。
泰幽殿门口,封公公望着清浅,没什么表情变化。
清浅淡淡说道:“臣女有事要和圣上说,烦请公公通传。”
封公公不卑不亢的道:“姑娘还是请回吧,皇上此刻不在泰幽殿。”
自打太子成了皇上,这朝中重臣、各家贵女,都想方设法的想见皇上。
皇上哪有那功夫,和她们一一相见呢?
遇到这样的人,封公公也都是,自作主张的打发了。
清浅自是明白,封公公为何又如此态度。
阿珊刚想拿着荷包上前,讨个通融,不想被清浅拦了下来。
她冷冷说道:“封公公,既是皇上身边的人,定是知道,皇上要立我为后吧?”
封公公脸上一惊,此事他确实不知。
可见面前这牧姑娘说得笃定,想来也不无可能。
到底是否有此事,让她去见了皇上,便知真假。
这会儿宁可信其有,告诉了她皇上的去向便是,如果真是,日后也就多些个情分。
想到这儿,封公公立刻变了脸色。
他向前走了几步,伏在清浅耳畔说:“近日来找皇上的贵女,着实多了些,皇上自是命我全都拦住……可牧姑娘不若旁人,我就私下给您透个底,也不好让旁人知道。皇上此刻确实不在泰幽殿,而在东盛和宫。”
说完,封公公便起了身,笑笑道:“皇上确实不在殿中,请姑娘慢走。”
东盛和宫。
新皇廷宣,得知是被施了香毒后,这宫中便没了骄奢之风,处处看起来简单利落,而此时已没了人住,却越发显出几分荒凉来。
清浅站在新皇廷宣身后,一字一句说得真切,“我愿为后。”
新皇廷宣正望着石墙上的,一处壁画。
壁画上沟沟壑壑的山脉,留白处却像只金色的飞鸟。
“你瞧,”新皇廷宣指着那留白,对清浅说到:“旁人只看这山脉雄壮,谁会注意到,在这留白里,还有一处飞鸟被囚于这雄壮之中。”新皇廷宣语气淡淡,似不经意,却也似在说自己。
“对了,你刚才说了什么?”新皇廷宣好像突然想到似的,望着清浅。
“我说我愿意嫁你为后。”
新皇廷宣微微扬扬嘴角,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清浅一番,道:“你是想让我猜其中的缘由,还是直接说出条件?”
“皇上圣明。”清浅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异常的坚定。
“我的条件是,三日内完婚。”
新皇廷宣晃了晃,手中的一把钥匙。
钥匙古铜的色泽,已经泛了久,却显得格外结实。
“你要救的人,可是在内牢中的冉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