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冉烨,看到新皇廷宣后,背着的凤凰古琴,就一下子明白了所有缘由。
他眼中忽然闪烁着一丝明亮,大哥你终还是没有负我,你来了!
没有时间去互诉衷肠,九皇冉烨手下,在他的交代下,搬来了桌案。
新皇廷宣翻下马,凤凰古琴置于案上。他一白衣,席地而坐。
铮铮!
琴声宛若这战场上,响起的惊雷,不过两声,便燃了那战士们心中的希望。
三皇长鹤望着,坐在此间的大哥。
眼中闪过,星星点点的泪痕。
他和红栀对视,两人已会意了,此前形。
彼此点了点头,香,飘遍野,如盛大的宫阙。
琴声阵阵,宛若仙境。
九皇冉烨麾下士兵,个个眼前一片血红,心中徒增保家卫国的勇气。
那琴声混着香气,犹如在天际飞来了一条,恐怖的大鱼。
那鱼周漆黑,只有面颊微红,上散着浓浓的黑烟,似乎转瞬便能,把敌方的骑兵瞬间吞食。
燕凉骑兵立刻乱了阵脚。
而九皇冉烨麾下的将士,合着琴声,奋勇的冲了上去。
燕凉骑兵被这天降异象,吓得掉头逃窜。
原来那先朝白氏,用凤凰古琴助战边境,并非传说。
此刻人人看在眼里,只觉得心慌恐怖。
这一帐,厮杀到天色渐暗。
燕凉国的边境内,死伤无数,尸骨累累。
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九皇冉烨站住了。
幽国站住了。
燕凉侵略的战事,就此收住了脚步。
此一仗,让燕凉伤及国力,恐怕再积百年国力,才敢与幽国抗衡。
“胜了,我们胜了!”
战士们的呼喊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新皇廷宣修长的十指,已血迹斑斑。
他听到士兵们的呼喊,听到胜利的号角。那紧锁的眉宇,终于舒展。
嘴角挂上了,一抹倾国倾城的微笑。
琴声如细流般,缓缓减慢了速度。
就好像天地间,最后一片花落。
异香消散,琴声戛然而止。
天空露出一片明朗,天外的火烧云红彤彤的,映了漫天。
“大哥,我们胜了。”九皇冉烨,向着新皇廷宣飞奔而来。
新皇廷宣倒在琴上,琴弦发出一声凄厉的啸鸣。
九皇冉烨跑到新皇廷宣面前,还没开口,眼泪便已落了下来,
他一把把新皇廷宣搂在怀里,“大哥,你不要吓我,你永远都不要吓我。”
新皇廷宣笑着,拉起九皇冉烨的手,把它放在清浅的手上。
“牧姑娘天生皇后命格,助力于你,才是天造地设。”
“大哥你说什么?你已立她为后,我不会有此妄念。”
“立她为后,是我的错。可是我从未踏入,她宫中半步,她本就应是嫁于你的。”
清浅不觉,眼眶泛了红。
她终于明白了,在新皇廷宣心中,能成就幽国天下的,只有九皇冉烨。
泪水划过清浅脸庞,落了下来。
新皇廷宣望着她,缓缓安慰道:“别哭,我们说好了是朋友的,还是吗?”
“是,永远都是。”清浅红着眼眶,点着头。
“我交代你一件事……”
清浅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何事?”
“花百医一定是对你说过吧,我这颗心是好的,虽然周中毒,心却从不曾出什么问题……我是等不到她取药回来了,我的这颗心,就留给小艾吧。我们不是在那村子里见过,能换心的神医吗?你是我的朋友,就帮我做这件事吧。”
“不会的,大哥。”
九皇冉烨疯狂的摇着头。
“不会那样的,我不要你把心给谁,我就要你好好的活着。”
新皇廷宣艰难的笑了笑,“你知道这些年,我用力的活着,有多累,现在我真的想休息了,如果你想我活下来,让我把这颗心留给小艾,让她带着我的心,好好的活下去吧。”说完新皇廷宣的头一歪,倒在九皇冉烨的怀里。
“不会的,大哥!”九皇冉烨抱起新皇廷宣。
他就不知道,大哥此刻竟这么轻,就好像一跟羽毛,随时都会被风吹跑。
因为留有遗诏,九皇冉烨顺利登基。
那,清浅在御书房后的,那个隐秘之处,听到了五亲王的,尊尊教导。
“那牧姑娘是皇后命格,现在你已登基为皇,要想幽国不破,便只能立此女为后。”
清浅听到的那一刻,记忆的闸门忽然打开了。
那个梦境,不再被浓雾笼罩,而是清晰可见。
原来即便前世,她和九皇子冉烨,也没有什么恩可言。
就是因为五亲王,自己那个所谓的义父这一席话,九皇子冉烨,才对自己说了那句:“嫁我可好?”
历史重演。
九皇子冉烨在傍晚时分,走进东盛和宫,拉住清浅,幽幽的问道:“嫁我可好?”
清浅终于听了这句,却已是心中了然。
“共饮一杯,可好?”她淡淡说道。
酒过三巡,新皇冉烨幽幽的道。
“你心中可还纪念着大哥?”
清浅淡淡一笑,起离开。
不多时,她牵着小艾的手,缓缓坐在新皇冉烨面前,便全而退。
“你来了?”新皇冉烨眼中迷茫,对面坐的人是小艾,可是他眼中却看到了廷宣,那个自己想要,一生一世守护的人。
“我们好久没见了,你还记得我吗?”
缓缓一句询问,似说出心中无限的思念。
小艾只觉口异动,眼角不由的落下泪来。
新皇冉烨伸出手,划过小艾那白皙的面庞,说出心中向往:“不哭,我会永远守着你,不让你哭。”
小艾望着新皇冉烨,双手放于前,在心中默默的道:“廷宣哥哥,我会守护着你,永远都不让你哭。”
一年后,新皇冉烨立陆小艾为后。
不,清浅便患病缠。
世人只道,这对姐妹为了争夺后位,翻脸反目。
而其中的内,却从未被外人知晓。
“姑娘,你好没好点?”阿珊拿出个毯子,盖在清浅的被子上,又顺势往里掖了掖。
清浅咳了许久,才缓过气儿来,微微笑道:“我怕时不多了。皇后娘娘那儿,我打过招呼,如若我离开,定是会给你们选个好归宿。”
清浅一开口,阿珊和小荷,便已泣不成声。
太医都已来瞧过,就是南下归来的花百医,也来瞧过无数次了。
可是姑娘根本不见好转。
花百医说,这是心病,心里住了个人,然后病因他而生。
人人都说,那人是已故的皇上廷宣,可是姑娘自己,却从未承认过。
“我记得啊,有一首歌很好听。”清浅难得来了精神。
“好听、好听。”阿珊和小荷不住的点头,“姑娘唱什么都好听。”
“那我今儿个,就给你们唱一遍。”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清浅眼中带着笑意,她知道,这将是自己最后的记忆。
她哼着歌儿,眼中想着那个人,那一脸灿烂的笑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姑娘。”她听见阿珊和小荷,痛彻心扉的呼喊声。
再见了,亲的你们。
梦回北地剧组。
“剧务,古琴老师到底找没找到啊?”
“找到了找到了,说是堵车,马上就到。”
当清浅抱着古琴,紧赶慢赶的跑到剧组时,对面走了一个人,穿着一银色长袍,脸上扬着她最熟悉的,灿烂的笑。
清朗的对她说:“你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清浅眼眸清澈的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