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区。
周迟和萧玉堂带着打扮的像个小公主的安娜在谩骂和欢呼声中走进了著名的血战无限制格斗赛场。
在所托洛亚你当然不能够指望这里能够和外界一样把它当成一场普通的比赛。
无限制,也就代表着这里将是没有任何规则的,拳拳到,招招致命,任何下三滥的招数都能够在这上面使用。
至于规则?
没有任何规则,只要能够活着从铁笼里出来的就是胜者。
而血战场分为三种类型,空手,带武器,以及随机地形乱战,空手和武器就不用解释了,倒是随机地形乱战还有点意思。
萧玉堂解释道:“这种比赛我在一些生僻的节目上看到过,就是在一个地形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杂乱物件,桌子,椅子,甚至是钢制物品等等,在这种地形中可以利用周围的一切来打倒敌人,不过在外界这种节目更像是一种娱乐节目,并不是那么狠。”
周迟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也看过这种片段,不过眼前上演的要更具冲击。
在外面那种节目甚至都不会有多少流血事件,他们也仅限于用物件砸人,最多将其砸到骨折流鼻血或者是一些淤青而已。
但是在眼前,那个地形乱战的笼子子里,其中一个人将另外一个人的头颅砸到微微变形之后却是不依不饶,也没有人阻止他,直接将一把椅子砸烂,从里面拿出带有尖锐刺端的木棍直接扎进了倒地者的膛。
鲜血溅一脸,但对方没有停手,看着倒地者还在无意识的抽搐着体,嘴里吐出着鲜血,带着一蓬鲜血,他拔出木刺,再次扎进了倒地者的心脏。
这个动作持续了非常久,直到倒地者彻底失去声息之后,胜利者手握木刺向观众们展示着他上汗水和腥血混杂的肮脏液体,做着张狂的动作,发出野兽般的嘶嚎,彰显着他的胜利。
这引来了所有人的欢呼。
观众们甚至齐声呐喊着胜利者的名字,他们不会去关注失败者的尸体是怎样被工作人员拖下去的,他们只知道,自己看到了一场原始兽的鲜血表演。
“恶心。”周迟面无表的说着,一边如同变魔术一样手里多出了几包零食,递给了略微有些害怕和不安的安娜。
安娜连忙接过零食,也不顾眼前的血腥,赶紧撕开包装袋吃了起来。
萧玉堂笑着摇了摇头:“像你这样带孩子得出事,安娜,来,我抱着你,别看下面的东西。”
安娜乖巧的点着头,爬到了萧玉堂怀里,侧着子躺在他的臂弯中同时继续吃着零食,小脑袋想了一会,突然怯生生的拿出一块薯片放到了萧玉堂的嘴前。
萧玉堂低头看到小女孩那惶恐不安却又带着期待的眼神,露出温和的笑容,轻轻将那块薯片吃进了嘴里,又看向周迟,笑着说道:“也给他来一点吧。”
安娜闻言,连忙抓了一把薯片努力伸长了手,放到周迟的面前。
周迟脸上依旧没有表,但却将薯片都吃了下去,还摸了摸安娜的头,安娜得到两人的温和回应也高兴的,眼里的不安褪去了几分,心里也对萧玉堂二人更加依赖。
这是他们和安娜相处的第二天,虽然两人对安娜很好,但就算是失去记忆,安娜也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不安与害怕,这让两人非常头疼。
萧玉堂还好,漫长的生命里也经历过不少,多少有一点带孩子的经验,但周迟就不行了,不说他的感已经被压制了大半,就感生活来说,他自己都还是一个处男,哪里有应付小孩子的能力。
“我们还得在所托洛亚待一段时间,安娜并不适合跟着我们,找时间把她送出去吧。”周迟说道。
萧玉堂摇了摇头道:“交给谁?目前的安娜只信任我们两个人,贸然交给其他人可能会适得其反,还有,我们也待不了几天了。”
周迟一愣,看向萧玉堂,眼神平静中带着质询。
要知道,他们进入所托洛亚已经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中他们仅仅收集了四大罪,现在正在寻找第五大罪的收集者,也就是说还有三大罪,这样的话就算是简短一些,那至少也要半个月吧。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如果时时刻刻把安娜带在边的话,安娜势必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
毕竟这种地方,可不是一个正常小女孩能够了解的。
萧玉堂轻松的笑了笑道:“我已经物色好了贪婪和暴食的人选,最多一个礼拜就可以离开了。”
“呢?”
“这里面的,不够。”萧玉堂故作神秘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几乎掀翻屋顶的欢呼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原来是下面空手战笼子中的对战者已经决出了胜负。
两人都非常惨,失败者的惨状就不说了,就算是获胜者也没好到哪去,一条胳膊呈不自然的扭曲,膛塌陷,浑都在发抖,满都是伤痕,但是,他赢了。
“获胜者,孤狼,马里恩·霍尔,让我们为他尽欢呼吧!”
被称为马里恩的胜者被医疗队抬下了场,就这么放在场边,仅仅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甚至连骨折复位之后都仅仅只是给他随便固定了一下,更没有给他吃下任何止疼药,他只能够躺在席位上,呼吸渐渐变慢,膛的起伏幅度逐渐变小,显然是活不了了。
刚才的战斗,他并不是真正的胜者,只不过是拼了个两败俱伤,他能够活着走下擂台而已,但也仅限于此,他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就算是及时送医也不一定能够活下来,更别说是如此简陋的治疗了。
最多半个小时,他就会死于内出血和器官衰竭。
“走吧。”
萧玉堂抱起安娜,和周迟一起走向了马里恩所在的席位上。
“需要帮助吗?”来到对方旁边,萧玉堂微笑着问道。
马里恩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亮了亮,努力想要说出什么,但却仅仅是发出一阵赫赫之声,伴随着一大口污血。
萧玉堂将安娜交给了周迟,蹲下,略有些烦恼的说道:“哎呀呀,有些头疼呢。”
说着,他将手放在了马里恩膛的上方,一股无形的力量进入了他的体,下一刻,那塌陷下去的膛竟是以眼可见的速度恢复隆起,壮硕,马里恩再次吐出几口污血,整个人竟是恢复了不少的精神,瞪大了眼睛,用沙哑的声音道:“您……”
萧玉堂笑着说:“刚才的战斗很精彩,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什么交易,先生。”惊讶于萧玉堂那神秘的手段,马里恩知道对方是一个大人物,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想要起,但却被其他伤口扯的嘴角一咧,只能恭敬回答道。
萧玉堂按下了他的体,道:“我可以治好你的伤势,但你需要继续比赛,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反正你现在的伤势已经不会致命,看你怎么选。”
“我愿意,先生!”
马里恩一愣,狂喜着答应了下来。
他本来就要死去,是面前这位先生救下了他,每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再说了,每赢下一场比赛都有高昂的奖金。
要知道,光是入场费就是一万美金,再加上下注,这上千名观众每天都能够为血战场赚取上亿美金!
作为参赛者,他们上台就有十万到五十万美金的奖金,获胜的话还能够再翻一倍,同时可以从这场赌注中抽取百分之一作为自己的酬劳。
百分之一,看似很少,但是实际算起来,至少也有五十万美金以上,毕竟他又不是赌场还需要付出赌客赢得的钱,他拿的是赌注总额的百分之一。
再算上他获胜的奖金等等,一场下来那至少有一百多万美金,甚至能够达到两百万!
他参加这种擂台为的是什么?
钱!
在所托洛亚,钱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只要还有流通价值,钱就是最重要的事,只要有钱,几乎所有事都能够早所托洛亚中做到。
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本来马里恩来参加血战只是因为自己欠债,缺钱,能赢一场是一场,赢一场的奖金就已经足够还钱了,甚至还有多的,输了也无所谓,人死债消,他也不用继续受制于放贷者的手下。
而现在,他看到了成为有钱人的希望。
有了这位神秘先生能够治疗好他的伤势,他还用担心自己会太惨吗?
要知道,就算是无限制血战,实际上也还是有一些限制了,自我的限制。
疼痛不一定能够激发兽,有时候也会使他们畏畏缩缩,除非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他们很少会愿意去以命搏命,毕竟他们还需要考虑自己能不能够在比赛之后继续好好的活着,而不是以一副残废,或者是接近死亡的姿态活下来。
血战,就是兽的比拼。
观众们最看到的,也是参赛者绝境之时爆发出来的兽。
然而,萧玉堂并不想只给他这点帮助,在马里恩答应后,他不仅治好了马里恩的其他伤势,还给他加持了一下躯。
让他的血气更加旺盛,整个人无时无刻不处于巅峰状态。
“上场吧。”
马里恩重新站起,感受着自有史以来的最佳状态,但却是有些犹豫:“但是,刚刚我伤的这么重,不会有人怀疑吗?”
萧玉堂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和周迟一起回到了观众席。
马里恩也没有多想,既然这位先生都这样说了,他就不需要去考虑这个问题。
他直接找到了经理人,对方没有任何惊讶,只是正常的替他办理了登台手续,不一会,他就重新站在了台上。
一番血战后,他依旧是胜利者,观众们为他发出了更加高昂的欢呼声,马里恩享受着这一切,当他还想着伤势不重,不想去麻烦那位先生的时候,体上的伤势却是再度开始复原,虽然这一次没有将他的伤势全部治好,但是这就已经够了。
他张狂的对着经理人大喊着,要求着继续。
经理人也满足了他的要求,在几分钟的休息之后,他再度对上了一位魁梧大汉。
这一次,因为体型的原因,马里恩赢的有些艰难,付出了两根肋骨,双手震伤,全遍布淤青的伤势。
他有些坚持不下去了,但是观众们的欢呼却令他深深沉迷,三百万美金的入账更是让他不想要放弃,马里恩看向了观众席中那两道显眼的白色影。
萧玉堂笑了笑,无形的力量再次注入马里恩的体中,将他上的伤痕和骨折修复了大半,虽然没有完全修复,但马里恩已经非常兴奋了。
哪怕是肋间传来的阵阵刺痛也不能够让他放弃。
马里恩明白,这位先生就是他的贵人,而贵人,不会一直陪在他的边,今晚就是他成为富人的机会!
血战有一条规则,如果是守擂式的话,每一场他的出场费都会翻倍叠加,获胜奖金同样如此,甚至是抽成也会以百分之一的比例递增,最多到百分之十的地步。
要是他打到第三场并获胜的话,他至少能够拿到八百万的奖金!
八百万,再加上之前的奖金,那将会有一千五百多万!
这不仅能让他还清债务,甚至足够他的后半生在纸醉金迷中度过。
毫无疑问,第三场他也赢了,他的累计奖金已经来到了一千四百多万!
“再赢一场,就有两千万奖金!”
此时的马里恩眼中只有金钱。
他的连续获胜已经吸引了绝大多数观众的目光,得到了更多的下注和抽成,如果赢下第四场,他就能够再累积两千万奖金!
伤势,修复百分之五十。
“够了!”
第四场,艰难获胜,赢下之后他甚至无法让自己的体保持平衡,但一股力量再次涌入他的体内,他恢复了不少状态,但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状态甚至连第一场时都不如,而他将要面对的,是血战场为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强者!
毫无意外,他死在了擂台上。
他的鲜血,他的脑浆,他的不甘,他的愤怒,他的贪婪,化为了血战的肥料,将所有观众的绪推到了又一个巅峰。
但,他已经死了,他已经不再是胜利者,而是一个失败者。
失败者的下场,没有人会看得到,更没有人会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