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海镜宫因为主人的重新回归,已经不再是玄武他们初初看到的冷清模样。
海镜宫嫡系的下属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东乔和玄武的威名下,海底有许多厉害的海兽都拜服在他们门下,入了海镜宫。
“现在这宫中人手不少,再来这一倍多的人也是够安置的。”
玄武总想着往海镜宫尽可能多放人,试图让现在的海镜宫回到以前的鼎盛闹。
但东乔喜静,现在海镜宫中这么多人已经叫她不喜,再来多的她怕自己难以忍受。
“太多了,现在的都多了,我不喜欢。”
“不喜欢?”玄武朝旁边阿冥使了个眼色。
“既然不喜欢,我就让阿冥打发些出去办事。或者将那些海兽安置在别处如何?”
东乔不懂,他们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多人跟随在左右。
玄武在心中叹一口气,只安慰自己她太单纯什么都不懂。
“我们入住了这海镜宫首先就表明了我们是海镜宫的主人,也是这海底世界的主人。”
“东乔,海底世界的主人不可能只有孤一人,手底下没人,后没有强大的拥护者团队,我们就不能称之为一个势力。”
他说到这里,瞧着东乔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迷茫,突然有种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
说实话,他其实也不是一个适合做首领的人,要让他来教导东乔简直是为难人。
但是海镜宫要重新站起来不可能只靠东乔一个人,她必须要作为一个可靠的首领,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才能震慑一方撑住海镜宫的门面。
“这么说吧,你看那三位主神,他们已经是神界修为最高的几人,但是他们后是不是也有着一大堆追随者?”
东乔想了想,这倒确实是,于是她点了点头。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东乔不知道,于是又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这声主神的名头不仅仅是一个称呼这么简单,这代表他们是那片神域的领导者,他们以自己强大的实力庇护着那片地域。”
“可他们足够强大庇护着神域又和有人跟随有什么关系?”
听到东乔的反问,玄武不但没有不耐烦,反而出乎意料的高兴。
这是东乔难得主动向他提问,这说明她的心扉在慢慢打开。
“当然有关系,管理一片神域可不是只有一个人一张嘴这么简单。你看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清除分枝神树,如果没有手下的那些人,单凭他一人要怎么解决?”
“那些杂事、琐事,如果没有手下的人要怎么又好又快的处理?”
“那些......”
就连旁边阿冥都觉得主人未免说得太啰嗦了,而且越说越复杂。但是东乔却听得头头是道,甚至不停点头表示赞同。
最后还做出了总结的发言。
“我是领导者,领导这片地域,那些人是被领导者,帮助我管理这片地域。所以我需要他们,不能赶他们走。”
玄武激动得惯了两壶水,自己那疲惫得冒烟的嗓子好不容易才得了滋润。
“就是这样。”虽然这个解释比较片面,但是也差不多了。
于是东乔就认下了现在在宫中的那些人。
“今你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那残魂经过神的洗涤,已经重新回到了东乔体中,但是还处于磨合状态,东乔也时常感觉到不适。
东乔老老实实点头:“确实有,往我听你说这些只觉得像鸟儿吵闹,烦不胜烦。但今,我竟然有了耐心听你细细说完。”
玄武一时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难过好。
原来他一直以为在东乔耳边说话时她的沉默是接受自己的靠近,结果她早就在心里觉得自己烦躁不堪。
有点挫败。
“既然你觉得烦,你为何...不让我闭嘴?”
玄武本来就不是个说话的子,只是碰到东乔比他还冷,而且是因为缺了神魂的缘故。他总想着多同她说说话,说不定能调动起她的绪有助于恢复。
结果今才知道,他自作多了。
东乔想了想,偏头看着他,很真诚的样子:“虽然我觉得你很烦,但是却不真正讨厌你。也知道你大概是为了我好的缘故,所以被你吵吵也无妨。”
所谓大起大落,不外如是。
玄武一扫刚才的落寞,眼睛像淬了光一眼,亮闪闪的。
“不讨厌我就好”不止是不讨厌,玄武甚至在想她是不是对自己有一点喜欢。
阿冥适时表示了沉默,在旁边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主人和东乔小姐有望再续前缘,嗯很不错。
......
受父亲所托去到神树驻地的风浔其实并没有直接就向着那驻地赶去,他隐藏了份转道去了一趟黎圣宫。
但是还未走到目的地的时候他就被沿途所见的景得停下了步伐。
出了东南域进入中西域以来,几乎是每隔十米他就能见到一株分枝神树在作乱,特别是在那些比较偏远,居住的神人修为不高的地方。
那下分枝神树可以说是血气弥漫,一看就知道染了不少人命。
“父亲,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不懂,好好的神界为什么偏偏要弄成这般乌烟瘴气的样子。
“这些分枝神树好生难缠,就算将根须砍断,只要这附近有一丝生机之气它们就能卷土重来。我们实在是......唉”
那些曾经被他们视为吉祥之物的生机之气如今成了他们最大的催命符,只有有生机之气在的地方,那些分枝神树就永远杀之不尽。
他们这些会累、会灵力耗尽的神人就会在长久的拉锯战中成为分枝神树的战利品。
“那些分枝神树杀了人会吸尽人上的精血和生机,有些分枝神树靠着杀人实力增强了数倍,到后来我们再想杀它们就晚了。”
这些话都是被风浔救下的几位神人说的,他们虽然有对付不了神树的惆怅,但是当问及为何不去往没有神树作乱的东南域时,几人态度却异常坚决。
“我们是中西域的人,怎么可能为了贪生怕死背弃家乡,背弃我们的主神!”
他们坚定的信仰之力让风浔有些哽咽。
几人怀疑地看着风浔:“你该不会是想背叛连孟主神吧!!”
哪怕刚刚风浔才救过他们一命,这几人在有了这中猜测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选择远离风浔。
风浔只能连忙摆手否认。
他倒不至于背叛连孟主神,因为他本就不是忠心于连孟主神的人。
“说来说去还是那风炎狼子野心,竟然勾结了神树暗害我们两大神域。若是我有那般能力,定是要杀上门取他命。”
不知道为什么,风浔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要取他父亲命的时候没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约莫是那分枝神树的血色太浓,迷了他的心,让他根本生不起杀人的心思。
“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几人好奇问他。
风浔勉强勾了勾唇角,答道:“本想去神府那边瞧瞧,但遇见各位倒又不太想去了。”
至于为何要去又为何突然不想去,风浔没有说明。
只和那几人告辞,径直朝着神树驻地方向去了。
他想,如果他能在神树本体驻地发现什么东西制约神树,或许可以绕过父亲控制神树不再伤人。
这个念头兴起,他越想就越是激动。
脚下的速度也就越快。
他想做一次违背父亲的事,叫停这场无谓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