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一群将士闯进了云昔别苑,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沈烨,如沈云澈所料,他是来抓叶昔,以牵制西荻国。
沈烨命令,“遵寡人旨意,给朕活捉叶昔。”
他们闯了进去,杀了别苑中的守卫?,这些人都是沈云澈派来的,专门保护叶昔。
他们阻挡不住,派人前去通知叶昔。
此人禀告,“叶姑娘,外面有一群人闯了进来,好像是太上皇带的人马,还请叶姑娘赶紧离开!”
这些都是沈云澈从皇宫调来的武功比较好的侍卫,有些人认识太上皇。沈云澈来边境打仗,总共来了五百人侍卫队,其中一半被他调到了此地。
沈烨带来的人也是他的亲信,属于他的侍卫队,还有守卫他行宫的一半禁卫军也被他调遣过来了,加起来有三千人。
沈云澈这边暂调一千人马过来支援,他还下令,将营中护成军将士调了五千人过来,那些可都是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护成军,他们对自己是绝对的忠心。
沈烨的人马闯入了叶昔的别苑,直接来到后花园,包围了她。
沈烨从一众将士当中威风凛凛的走出,他脸上带着阴沉,“给朕拿下她。”
几个侍卫站在她的面前,呈保护姿态,“叶姑娘,等会儿我们给姑娘杀出一条血道,请姑娘快逃。”
沈烨威震天下的姿态,“寡人是成国太上皇,给寡人放下武器,寡人饶你们不死。”
叶昔见到对面的半老老人,她脸上放射出彻骨的恨意。
她面色极其难看,看着面前的人,她脑子里全是自己家人死去的那副画面,就像电影一样,过了一遍又一遍,而她的心就像刀凌迟了自己一遍又一遍。
叶昔刺骨冰冷的声音,“我不走。”
叶昔盯着对方,声音冷酷,毫无温度,“狗皇帝,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先来找我了,狗皇帝,还我家人命来!”
她说完之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支银针,直接朝他扔了过去,上面可是被自己淬了剧毒,沾之即死。
沈烨身前的侍卫用剑挡住了银针,沈烨下令,“给朕上!”
他们集体上去,和保护叶昔的几个侍卫缠斗了起来。
沈云澈终于带着一千人马到了,他直接闯进了云昔别苑,将自己父皇的手下的武器给械了,然后将他们全部逮捕。
凡是反抗者,格杀勿论,沈云澈绝情的下令。
他来到了后花园,看到面前的一幕,他立马包围了他们,望着自己的父皇,语气冷漠,“父皇,你已经害了昔儿的家人,还要赶尽杀绝,今日有儿臣在,儿臣就算死,也绝不容许父皇伤昔儿半分。”他飞身跳到了她的面前,拔出宝剑,一副备战状态。
沈烨脸色薄怒,“澈儿,此女可是成国的大敌,你当真要弃成国上下于不顾,救这个妖女。”
叶昔面色怨恨,眼中怒恨交加,“狗皇帝,你还有脸骂我是妖女,我变成这样到底是谁害的?”
沈云澈见昔儿如此痛恨他的父皇,他面露愧疚和哀痛,这一切都是他们沈家害的。
叶昔看着沈云澈,语气无情,“沈云澈,我说过了,我的事跟你无关,不要你假好心。
狗皇帝,今日你若是不取了我的性命,他日本姑娘定让你成国消失,这是我曾经的誓言。”她怨毒地望着沈烨,恨不得抽了对方的经,扒了对方的皮,拆了对方的骨。
叶昔夺过了沈云澈手中的剑,满是杀人的恨意,“狗皇帝,拿命来!”
叶昔不顾一切,砍杀过去。
沈云澈立马派人抓住了小昔,然后望着自己冷酷绝情的父亲,他语气冷淡,“父皇,恕儿臣难以从命,请恕儿臣不孝。”
只见他命令,“所有人听着,朕才是成国之主,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否则,朕一个不留。”
沈烨痛心疾首,怒火难消,“逆子啊,逆子,竟敢弃江山社稷于不顾,救一个妖女。
所有人听令,传寡人令,杀了这个妖女。”本来他只是想要活捉她,可是现在不行了,他的儿子已经被这个女人迷失了心智,已经全然不顾后果。
可是他的那些禁卫军和侍卫队,都没有人动手,沈云澈冷笑,“父皇,你不用再说了,他们不会听你的。”
沈烨眯眼,瞬间明白了什么?他脸色难看之极,“你,这些人都是你的人。”
沈云澈平静地回答,“是,父皇,儿臣当初选择做这个皇帝,就是为了更有权力,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昔儿,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包括父皇也不行。”
沈云澈命令,“来人,将太上皇好好带下去,让他好好休息,记住,给朕严家看管,若是让太上皇出房门半步,朕杀无赦!”
沈烨听着那个命令,他狂笑不止,“哈哈哈……”
“好啊!朕没想到啊!朕竟然没有输在敌人的手上,而是输在自己儿子的手上,报应啊!真是报应啊!”他自说自话,满目悲痛。
沈烨看着自己的儿子,“澈儿,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他转身离开了此处。
叶昔在沈云澈怀中不停地挣扎,想要跑上去杀了那个她口中的狗皇帝。
叶昔目光怨恨,“放开,放开,我要杀了他,放开我,我要去杀了他。”她满是疯狂,就像怔魔了一样。
沈云澈太过担忧,只好点了她的睡穴,抱起了她,将她放到了床上。
这边的左丘旭和在逃走时,被一支箭刺伤了手臂,正在被太医包扎。
左丘旭和不甘心,他的夜袭计划竟然被沈云澈给识破了,看来的另想办法,攻入平海关了。
这时密探回来禀报,“陛下,有密函。”于锦堂将信函交给了他。
左丘旭和打开密函,看到里面的内容,他满是忧急如焚,上面写着,成国太上皇入平州,抓叶昔,现被成皇所禁。
左丘旭和虽然心忧,但是想到沈云澈绝不会让小昔出事,他又有了丝丝心安。
左丘旭和没有想到,沈云澈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背上这不孝的罪名,也要救小昔,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沈云澈的确极爱小昔,爱到不顾一切。
若是自己和他站在同样的立场,不知自己如何抉择,也许自己会带着小昔远走高飞,隐蔽世上,也许会像他一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小昔,因为她的小昔是这些事中最无辜的一个人,她一次又一次面临亲人惨死,朋友惨死,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被伤的体无完肤,可她仍然坚强倔强的活着。
她从一个天真纯净温暖如春的女孩,变成了如今这个满目忧伤,却还是带着温暖笑意的女人,她不知受了多少苦难和折磨,这样的小昔让他心疼,让他难过。
沈云澈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亲自照顾她。
过了几个时辰,天亮了 叶昔也醒了过来。
她看到了面前的沈云澈,她用力推开了他,连鞋都不穿就下床,“狗皇帝在哪?我要去杀了他,告诉我,狗皇帝在哪?”
她跑到了院子里,四处张望,眼中恨意满满,“狗皇帝,你出来,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你给我滚出来,狗皇帝,你滚出来啊!”
沈云澈追上了她,从后面抱住了满是激越的小昔,他规劝,“昔儿,你身子不好,不能太过激动,昔儿,我求你,就当为了你自己,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镇定下来,好不好?”
叶昔听到孩子两个字,她瞬间无力,身子软倒在了他的怀里,蹲在地上。
叶昔心如刀绞,痛哭流涕,眼泪就像决堤,不停地往下流。
沈云澈抱着她,轻轻给她擦眼泪,可是却越擦越多。
叶昔捂着胸口,心口痛到无以复加,她使劲捶打自己的胸口,悲切的朝天大叫一声,“啊……”
沈云澈听着她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看着这样的昔儿,他的心瞬间被撕扯成几瓣,“昔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当初强行娶你为妻,若不是这样,你不会牵扯进成国朝堂,也不会被人发现你的身世,都怪我,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你不要这个样子,看着你痛彻心扉,我比你更痛苦万分,你朝我发泄出来,好不好?你不要这样,我求你了。”
叶昔双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可是她那还有力气打她,她哭着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遇见你,为什么要让我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他们都死了,为什么我没死?”
景翼看着自家主子满脸自责、愧疚、悲痛,看着面前崩溃大哭的女子,他叹息,唉—唉!
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弄得难过伤感,通通都低着头,为面前的两个相爱却不能爱的人伤痛。
沈云澈抱着她,“不是你的错,昔儿 ,不怪你,怪我,都是我的错,别哭,别哭,你留下的每一滴眼泪,都是在剜我的心。昔儿,别哭,别哭了。”
叶昔情绪波动极大,她直接哭晕了过去。
沈云澈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女子,闭着眼睛,他满脑子惊恐不安。
“昔儿,昔儿,太医,快,叫太医!”他慌张的喊叫。
自从叶昔来了别苑,他就派了两个太医前来,专门为她看病。
太医诊断过后,回禀,“启禀陛下,叶昔姑娘是太过悲伤,哭得太厉害,引起了心疾,若是在这样大悲大喜,恐怕会有性命之忧,还请陛下让叶昔姑娘抒怀情绪,不要太过大喜大悲。”
沈云澈挥手,让他下去弄药。
沈云澈忧伤哀痛的目光,望着面前的女子,“昔儿,不要睡了,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醒醒,快醒过来,我放你走,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不拦着,我再也不拦着你了。
哪怕,哪怕你去,去见左丘旭和,我都答应你,我放你回去,所以你快醒醒,好吗?”沈云澈将那最不愿意说的话也说了出来。
他抚摸着她清丽的容颜,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