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是你啊。虽说咱只有一面之缘,但在我记忆里,你可不是对欺辱忍气吞声的人呐。”
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人变成被人数落不敢逼逼的小媳妇,那场面怎么看怎么怪。
乞丐男把刘海别到耳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没解渴,咂咂嘴又倒了一杯喝下,这才正视她。
“此一时彼一时,最难缠的小鬼不得罪更好。但若他蹬鼻子上脸,那就不能怪我动手打人了。”乞丐男语气轻浮,依旧是记忆里的那个他。
不过也确实,刁民什么的最好还是少惹为妙。
“你是来找我的吧。”蒲白问的很笃定。
乞丐男也不否认,“我以为你会来找我,没想到你却没来。”
蒲白一脸假笑,说的鬼话却挺煨贴人心的,“有啥可找的,你办事我放心。”
她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这话没毛病。
乞丐男因为这句话臭臭的脸色都缓和了下来,他矜持的说:“不出意外,林家从此会慢慢衰落,彻底倾覆也只是时间问题。”
蒲白认同的点头,“我相信你,林钱作恶多端,他林家不倾覆我倒觉得奇怪呢。对了,你用过早饭了吗?”
乞丐男紧抿着唇瞥了眼外面的大太阳,无语凝噎,“这都该吃午饭了吧…”
蒲白:……炮灰通常死于话多!
她咳了咳,就当没听见某死炮灰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乞丐男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二人相携上街,每人吃了一碗分量十足的阳春面。
吃了一顿饭,革命友谊算是建起来了。乞丐男心情不错,大发慈悲的将他的姓名告诉了蒲白。
骆文清。
单听名字,文艺气息扑面而来。但当看到他本人,文艺气息瞬间消失,让人忍不住想吐槽一番。
“骆兄姓名真是非常之雅致啊。”表面上蒲白样子还是做得蛮成功的。
骆文清摆摆手,“哪里哪里。”
两人又唠了一会嗑,吧吧的嘴都干了,骆文清这才起身告辞。
送走他,蒲白回到客栈继续温故而知新。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用智脑查询最完美的答案,这对所有参试学子不公平。
结合原身留下的知识和她自身的知识储备量,拿第一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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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溜走的悄无声息,转眼便到了科举之日。
蒲白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包袱,并顺利进入考场。
她所在的考场人不多不少,有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也有朝气蓬勃活力四射的年轻人。
每个人都坐在一个隔间内,各拿着各的包袱,里面装的是食物和水。
因乡试一考就是三天,吃喝自备,还不能出考场,就连三急都得在考场内解决。
暗叹了一声变态,蒲白将东西放置好,静等答题纸。
清脆的铃声响起,知贡举发下带有题目的试卷。
蒲白还没来得及看,她的两个邻居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她伸长脖子抬高耳朵细听,对方嘀嘀咕咕的声音很小,她只听清了一个“题
”字。
和考题有关?
蒲白摊开试卷,在右上角看到了‘治国策’三字。
嚯,好简单粗暴。
她前后翻了翻,除了那三个字,一片空白。
难不成写够一篇子就成了?
蒲白舔了舔牙,抬头四处张望,视线和对面的书生直接对上。
她友好的一笑,哪知那书生用长长的袖子盖住卷面,还警惕的瞪了她一眼。
蒲白:=_=这是何等的卧槽。
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再四处乱看,往砚台里倒了些水磨墨。
幸亏她在家中尝试了几遍磨墨的方法,不然今天可就糗大了。你别说,这小小的砚台想磨出细致的墨水,里面的门道还挺多的。
磨好墨,蒲白执起毛笔沾上墨汁,龙飞凤舞一通甩,洋洋洒洒的大道理跃然纸上。
什么‘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抄写古人的名言完全没有一点心虚。
之前瞪过她的那位仁兄看的是目瞪狗呆,瞧着自个儿试卷上稀稀拉拉的几个字,心里颇不是滋味。
蒲白才懒得管他,考试时间挺充裕,她放慢速度,字写的工整漂亮,让人看着都舒服。
被她关进画里的宋珏不请自出,他飘到蒲白怀中,虚蹭她的下巴,幽幽地道:“祁郎,你什么时候给我血喝啊?我好饿…”
灵感爆.炸的蒲白不耐的皱了皱眉,斥了一句,“别吵!”
宋.小媳妇.珏委屈巴巴的瘪了瘪淡樱色的唇,往她怀里缩了缩,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