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骆文清分道扬镳,蒲白带着宋珏在酒楼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
点好菜,她叫住准备去后厨的小二,“小哥请留步,在下想打听一下此地饰品铁器打的最好的师傅,不知是哪位?”
小二想了想,说:“锻造东西锻造的最好的莫过于铁铺的闻人师傅了,他家祖上就是靠打铁发家的,子子孙孙也都没变过,那技艺可好着呢,听说闻人师傅还为圣上打过铁,那叫一个厉害!”
他举起大拇指,一脸的佩服。
得到想要的消息,蒲白赏了小二一钱银子,小二眉开眼笑接过,连连道谢。
宋珏喝着茶,柔和弯弯的眉眼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你喜欢什么样的款式?”
喝水的动作一顿,他颇有些无辜的看着蒲白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戒指。”
蒲白:……
一个绝倒以表敬意。
蒲.科普小能手.白上线,“戒指和扳指差不多,但要比扳指细,可以带在无名指上。”
宋珏恍然,把玩着杯子思索着一个要求一个要求往出蹦,“金的太庸俗,玉易碎,还是用银打造吧,样式要简洁大方,上面就刻一朵玫瑰吧,要刻的字你来想。”
没问他为什么要刻玫瑰,蒲白笑言,“好。”
用完午膳,两人一路询问路人,很轻易就找到了闻人师傅的铁铺。
望着头顶写着‘铁铺’二字的牌匾,蒲白摸了摸鼻子,只觉此名粗暴的一批。
当了一路大爷的宋珏破天荒积极了一次,先她一步进了铁铺。
“闻人师傅可在?”
一个面容敦厚的男子听到他的声音后迎了出来,“两位客官是要锻兵器还是农具?”
宋珏道:“首饰,可能做?”
“可以倒是可以,但材料需自备。”
掌管财政大权的蒲白应道:“材料好说,费用问题也好说,只求小哥能锻造出让我们满意的东西。”
男子黑红的脸上咧出笑容,一口大白牙甚是夺目,“要是锻不好,分文不取!”
蒲白意外的挑了挑眉,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好!师傅真是爽快人!”
从袖子里拿出图纸递给他,“这就是我们要锻的饰品,它的大小要以我们二人的无名指为准。”
接过图纸看了两眼,男子道:“可以,不知你们准备用什么材料来锻?”
蒲白土豪的拿出两块沉甸甸的银子,“可够?”
男子面不改色的点头,“够了。”
他用软尺粗略的量了一下两人无名指的粗细,量好后收起尺子,“明天来拿。”
“好。”
回酒楼的路上,宋珏好奇的问:“那五个奇怪字符组成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蒲白神神秘秘的将食指竖在嘴边,佛曰:不可说。
他脸上的笑容一僵,沉着脸双手环胸走在她面前不再理她。不说就不说,真当他稀罕呐!
等第二天戒指拿到手,宋珏爱不释手,迫不及待的戴在了无名指上,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问:“好看吗好看吗?”
蒲白定定瞧着,银色的戒指与他的手指刚好契合,将他的手衬得更加白皙,比那些手模的纤纤玉手
都好看。
她真诚的夸赞道:“很好看,很衬你的手。”
“你的呢?你的怎么没戴?”激动完,宋珏忽然发现她的手还是空空如也。
脸上的笑容渐渐维持不住,他冷下脸刚想质问,蒲白将拿着戒指的手举到他面前摊开,“我在等你给我戴。”
质问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宋珏呆愣着,脑中有那么一瞬的混乱,他机械的取上戒指戴在了蒲白的手上,抓着她的手不放。
看他那傻样,蒲白反握住他的手,笑骂一句,“傻样。”
他下意识的想反驳,却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后羞红了脸。
从他手上取下戒指,蒲白又给他戴了回去,看着刻有玫瑰花纹路的戒指,她道:“这样才对嘛。”
宋珏激动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跳到她身上双腿夹住她的腰,对着她的脸、唇、下巴狂亲。
蒲白躲闪着将他从身上扒拉了下来,牵着他慢慢闲逛着回到酒楼,宋珏就跟被强力胶黏在她身上了一样,黏糊的扒都扒不开。
无法,蒲白只能顾着他舒服与否,躺在床上翻看黄历。
做戏做全套,说了要找黄道吉日那就得找起来了,否则等宋珏来催,灭世值怕不是分分钟往上窜。
取完戒指后她又查了一遍,灭世值降了一点,还剩最后一点,而这个契机正好就在婚礼上。
抓住宋珏探进她衣服的手,蒲白强行转移话题,“下个月二十号是宜嫁娶的好日子,你说我们到哪里举行婚礼比较好?”
捏着她腰上的软.肉,宋珏懒散的说:“到双子镇吧。”
蒲白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可行,没等武林大会结束就回了双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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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熟悉的风景,蒲白笑容满面,大喊一声,“封伯,我回来啦!”
变得很憔悴的封舟脚步匆匆的迎了出来,看到她后高兴的给了她一个熊抱,“傻孩子,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瞧瞧,都瘦了。”
蒲白笑得憨憨的,“没呢,都胖了,对了,封弟呢?”
封舟笑容微僵,有些不自在的说:“我打发他到阖龙寺陪他娘亲去了。”
“这样啊,那明天我去阖龙寺看看他,顺便拜访一下伯母。”
而后,蒲白很明显听到他换了话题。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带着宋珏去布庄订婚衣时,蒲白总算明白了致使封舟变成那副鬼样子的罪魁祸首是谁。
封锐!
当初那个腼腆的邻家大哥哥因为一孔姓女子变得不像自己,甚至偷自家店里的银两给孔家父女,为此,封舟已经警告了他好几次,但都收效甚微。
“孔姓女子…”蒲白摸着下巴喃喃自语,“总感觉这个姓像是在哪里听过,是哪里呢?”
宋珏眯着眼看起来很惬意,“那不就是恳求你想留在酒楼卖唱的父女俩吗?”
敲了下手心,她道:“对,就是他们!”
初见孔家父女时蒲白的第一感观还是不错的,老父亲慈爱上进,女儿娇美懂事,虽因天灾流落至此,但依旧在很努力的活着。
如果这些八卦可信,那说明孔家父女其实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订好婚衣,蒲白先把她的小夫君送回了房,之后回到酒楼到封锐卧房门口静候君归。
白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晚上总会回到自家狗窝里睡觉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月上柳梢头。
喝的找不着北的封锐见到她后抱着她哭的稀里哗啦,边哭还边向她倒苦水。
故事完整版在当事人磕磕巴巴的叙述下有了大概的雏形。
这是一出‘我爱你你爱他他却爱着另一个她’的狗血剧情。
封锐喜欢孔真真,但是孔真真的心早已给了另一个男人,不管封锐怎么努力,孔真真都是一脸歉意,但是封锐送去的东西她却来者不拒的都收下了。
好一朵清纯不做作的大白莲。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上赶着倒贴?你以为老爹赚钱很容易啊,大把大把的银子浪费在一个对你无意的女人身上,你可真能耐!”说到最后她冷哼了一声。
封锐鬼哭狼嚎的声音因为这番话变小了些,但还是嘤嘤嘤个不停,他问:“你不好好当你的状元爷,又跑回来干嘛?”
蒲白道:“回来成亲啊。”
好家伙,他的女神没追到,好友竟要成婚了!好残忍的杀狗现场…
蒲白跟他彻夜长谈,总算唤醒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天一明,他就精神抖擞的去店里上班了,封舟还奇怪自家这被狐狸精吸了魂的蠢儿子恢复了理智,想问问他,他却绝口不提。
行,不提就不提吧,只要孩子看开,别被那坏女人牵着鼻子走就行了。
蒲白与宋珏的婚事将至,封舟准备的热火朝天,比两位新人还积极,知道他们没有亲人,还招呼他的七大姑八大姨来撑场子。
心慌慌的蒲白找他说了好几次‘一切从简’,皆被封舟的一大堆道理怼了回来。
婚礼前夕
两位新人被迫分了房。
用封舟的话来说就是:“以后腻歪的时间还长着呢,不急于这一时。”
因蒲白对外性别是男,所以这是一场两个男人的婚礼。
封舟开明,他觉得,只要彼此相爱,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性别不是距离。
翌日清晨
两个新人被媒婆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沐浴、更衣、化妆、挽发,一顿操作下来,本就颜色出众的二人更加惊艳。
媒婆赞叹的同时又有些惋惜,好好的大男人不找一个软乎乎的女人抱,非得抱那硬邦邦的大男人,也不知那圆.房的兴致是怎么起的。
因是两个男人成亲,所以没有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两位新人穿着喜袍,骑着高头大马绕双子镇走了一圈,最后回到封家酒楼拜堂。
想是没见过两个男人成亲,镇上大部分人都跑来看新郎,酒楼里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煞是热闹。
梦想成真的时刻令宋珏恍若置身于梦中,手心不属于他的温度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宋珏看着蒲白浅浅一笑,灼灼其华,容颜惊鸿。
这个笑看呆了在场所有人,甚至有人在想:如果另一半长成这样,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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