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淡定的嘬了口面条,含糊的说:“少见多怪。我国史上的女皇帝还少吗?”
不照样将国家治理的仅仅有条。
甲接过老板手里的面,往里放了一勺辣椒,感叹道:“也不知是哪位皇女登上了皇位。”
喝了口面汤,乙咂咂嘴,道:“当今圣上只有三个女儿,三个儿子,还有一个弟弟。去除皇子与王爷,就只剩下了三个皇女。照我看,最可能登上皇位的应该是大皇女凤未央。要知道,她可是皇后所出,是正经嫡女。”
乙重新挑的面还没塞到嘴里,就被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箍住了手臂。
他心中一突,看着男人警惕的问:“你…你想作甚?!”
高个男子也就是柳青山,迫不及待的问:“你们刚才说,当今皇帝是谁?!”
乙顿时像看神经一样看着他,但还是耐着性子解答,“我只知道登基的是个女皇,但是具体是哪位皇女就不知道了。”
柳青山急了,不依不饶的问:“那…那你知道凤未央吗?”
乙和甲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语。
“不都说了嘛,凤未央就是大皇女 。”回答的是甲。
见他跟石头似的石化了,乙动了动手臂,没好气的说:“男男授受不清!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
柳青山放开他的手,连声道歉。乙也非常好说话的原谅了他,回头和甲说话,不再理他。
柳青山望着耀眼刺目的太阳,有那么一瞬的晃神。
他想过蒲白会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大小姐,也设想过她是商介之女,却没想到她会是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
暗暗苦笑一声,他心中的坚持,开始松动。
就算找到又能如何?
他真的能和她在一起吗?
他…配吗?
“小伙子,你的面。”
老板将碗和小碟放在桌上,招呼了他一声。
下意识的一应,跟游魂似的坐到桌前,机械的吃面。
一碗面下肚,柳青山根本没尝出其中滋味。
付完钱,他漫无目的的走着。
浑浑噩噩,要不是撞到了人,他还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
“哎呦~~~”
随着柳青山的踉跄,一道妩媚娇软到哪怕是女人都会沉溺其中的女声惊呼出声。
他反应过来后将人扶了起来,立马放开她后退两步,懊恼的道歉,“对不起,是我没看路。你,有没有伤到?”
瞧他避之不及的模样,女子身边的老妇人不开心了,“诶?我说你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你撞到了我家梅梅,瞧瞧瞧瞧,她的手都擦破了!你一句对不起就想一带而过?呵!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老妇人圆圆的脸盘子看起来很有福气,但是眼中的不怀好意与尖利的声音,败了相。
柳青山皱了皱眉,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也不好随意发火,只得耐着性子赔不是,“大娘,是晚辈的错,晚辈愿意负责令嫒的药费,不如我们找个医馆替令嫒看一下吧。”
见柳青山低三下四的,老妇人就更觉得他好欺负,插着腰不
依不饶,“上医馆?好你个烂心烂肺的东西!你这是在咒我家梅梅去死吗?!”
木讷老实的柳青山顿时懵了,他一向对这种喜欢撒泼的妇人没辙,只能不断道歉。
一边的付梅火辣辣的视线赤果果的扫视着柳青山健硕有型的身躯,那张还算的上是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令人不齿的淫.色。
等看够了戏,付梅才假模假样的阻止了她的母亲,“娘亲,我没事的。还得多亏这位大哥将我及时扶起呢,多谢大哥。”
柳青山绷着脸神色冷峻的点了点头。
紧盯他的付梅视线更加炙热,如此英俊的男人,若是她付梅的人就好了。
柳青山自是不知付梅让人恶心的心思,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找蒲白,自是不会将时间浪费在两个没必要的人身上。
他干脆利落的从袖子里拿出三两银拍进老妇人的手中,淡漠的说:“我歉也道过了,银两就当是医药费的折现吧。”
顿了顿,他干巴巴的说了句,“就此别过。”
柳青山一走,老妇人脸上瞬间浮出收了三两银子的贪婪笑容,“早知道这小子这么容易诓,娘就多要一些了。”
付梅理了理长发,勾人的眼中闪过对她母亲的厌恶,“好了,我们走吧。”
“哎哎哎。”老妇人满口答应。
母女俩与柳青山走的方向南辕北辙,就像两条永远都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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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沥郡
在蒲白和开守将军的强强联手下,和平镇的疫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其他乡镇灾后重建也进行的很顺利,且瘟疫被她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眼瞅着回宫日期将近,蒲白却病倒了。
郡守府
蒲白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连红润的唇都失去了血色。
她紧闭双眼,额头上放着一条浸了冰水的毛巾。
开守将军吓得是魂不附体,生怕她得的是瘟疫。请来大夫检查了一番后,发现是劳累过度,换而言之,就是累倒了。
他愧疚的透过帘子望着床上的蒲白,懊恼的说:“是臣无用,才会让陛下病倒,是臣的错。”
从蒲白病倒开始脸色就一直阴沉沉的凤一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陛下爱民如子,自是闲不下来的。将军日后要慎言,免得被有心人听去,恶意编排陛下。”
开守将军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其中的弯弯绕绕后,在额头上拍了一把,“是臣老糊涂了,日后定会慎言。谢凤护卫的提醒。”
凤一只摇了摇头。
等开守将军走后,凤一在外间站了片刻,用扇柄敲着手慢慢踱到里间,停到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蒲白精致的面容。
忽地,她弯下腰,做出了一个超乎想象的动作伸出冰冷的手指,在蒲白的唇上暧.昧的摩挲,从轻到重。
直到蒲白饱满的唇有了血色,她才满意的收回了手。
而后什么也没做,只坐在床沿陪着蒲白,有规律的换她额上的毛巾、用干净的布沾湿,滋润她略有些起皮的唇瓣,照顾得是无微不至。
可这一切,昏睡中的蒲白都不知道。
蒲白这一病就是一周,当她的身体刚痊愈,她就急着要回宫。
皇帝离宫时间过长,终究是不好的,容易引人诟病。
尤其是她才刚登基。
这次回去没来时赶,回到宫中时用了六天时间。
盘龙殿中的蒲白屁.股才沾到椅子上,五皇女凤未澜就急吼吼的跑了过来。
“皇姐皇姐皇姐皇姐……”
蒲白:……
“你叫魂呐?!”她没好气的吼了一声。
着一身紫衣的凤未澜被自家皇姐吼了也不生气,傻fufu的一笑,“嘿嘿,皇姐,我好想你啊~~”
嫌弃的拍开她的脸,蒲白怀疑的盯着面前这张与她有八分相似的脸,“你又憋什么坏水呢?”
莫怪蒲白警惕,实在是凤未澜太皮,只要她叫‘皇姐’,准没好事!
凤未澜扭捏的笑了笑,小腰拧成了麻花,“就是伦家看上了开将军家的二公子,皇姐能不能为我们赐婚啊?”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蒲白忙喝了一口刚泡的君山银针压了压惊,“你喜欢人家,人家喜欢你么?”
凤未澜油腻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她勉强的扯了扯唇,“只…只要你给我们赐婚,感情也可以在婚后培养的嘛。”
“你确定?”蒲白淡淡的抛出一个问题。
这下凤未澜不敢肯定了。
因为…
因为将军府二公子并不喜欢她。
喜欢的是…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一本正经的蒲白,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力。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迟了那么一步呢?!
要是她能早些遇到他,多好?
放下茶杯,蒲白语重心长的劝道:“老五,不是姐小气不给你赐婚。这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若是强行凑在一起,你们是不会幸福的。我知道陷入感情的男男女女都傻,都没理智。所以姐不要求你立马想通。当夜深人静,没人打扰你的时候,你再好好想想。若真放不下他,那就努力让他喜欢上你。”
见她脸上露出惊喜,蒲白很不厚道的泼了盆凉水,“就算日后没有结果,也千万不能失去自我。懂吗?”
凤未澜不傻,她知道蒲白是在给她提建议,于是欣然应允。
“我知道了,皇姐。”
蒲白笑着点了点头,揶揄的问:“奏折批完了没有啊?”
凤未澜:……
“那什么,小五还有事,就先走了哈。”
也不等她回答,就脚底抹油,溜了。
溜到门口还不忘扎她亲亲皇姐的心,“姐,御书房里还有很多奏折呢,记得去批知道没?”
蒲白黑着脸抄起茶杯盖,作势要砸,“我leng死你个撂挑子的家伙!”
凤未澜很不厚道的朝她做了个鬼脸,气得蒲白差点儿没打断她的狗腿。
午饭时间
批完奏折后感觉连脑袋也不是自己了的蒲白执起筷子欲夹菜,消失了那么一会儿的凤一跟幽灵似的飘到了她面前。
蒲白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颇有些不喜的问:“你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