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一想不明白,明明才半个时辰不到而已,为何蒲白会突然改变主意,不送柳青山走了?
不仅如此,她还满目情深的看着柳青山,视线专注,连一刻也不想移开。
凤一第一次明面上质疑主子的决定,“陛下,属下认为送柳公子离开皇城才是最好的办法!”
听了柳青山的劝很不甘愿的到书房处理政事的蒲白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不悦的质问:“你是在反驳朕?是谁给你的胆子?!”
她一掌劈裂了桌子,冷声道:“朕做什么,还不用你来指手画脚!暗一!”
‘唰!’
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跪在了地上。
蒲白指着凤一,道:“即刻起,你与凤一互换位置,转明留在朕身边伺候!”
暗一恭敬抱拳,“是!”
她又看向凤一,冷淡的说:“至于你,就回到龙影营中干你该干的去吧!”
“陛下!”
凤一大惊,‘嘭’地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陛下,属下知错,属下日后一定不会再多嘴!恳请陛下让属下跟在您身边吧!”
言罢重重的磕头。
力道之大,光洁的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还渗出了血丝。
蒲白不为所动,打开奏折淡漠的说:“命令已下,君无戏言。你走吧,以后尽量少出现在朕面前。看着你,朕烦心。”
最后六个字可以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凤一颓然跪坐在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认真的行了一礼,道:“属下告退,陛下……请保重!”
蒲白淡淡的应了一声,凤一垂头看着地面,机械的站起身、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她茫然的看着偌大的皇宫,却不知该去哪儿,浓重的孤寂几乎将她闷窒息。
翌日
蒲白在朝堂之上宣布了一个惊掉朝臣下巴的决议。
那就是立农户出身的柳青山为皇夫,且一生一世一双人,终生不会再纳任何嫔妃。
文武官员不论哪一派,都是不肯答应的。
废话,要是真答应了,他们家族的切身利益还能保住么?!
哪知蒲白拔剑而起,削落一段长发,将剑搭在了脖子上,“若各位爱卿不答应,那朕就自戕在这金銮殿上!”
蒲白来了这么一出,文武百官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可不答应能成吗?!
不成!
皇族子弟死得死,贬得贬,唯二正常的就只有当今圣上和澜王了。
澜王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支持她的人屈指可数。
文召帝固然活着,但若将他找回来,局势会更糟!
所以,他们只能忍着心痛,含泪目送帝后一身灼目的嫁衣,相携登上祭天台。
家中老母问他们为何跪倒在地哭唧唧?
他们答:都是圣上闹的!
婚后的生活,蒲白和柳青山过得无比和美。
每日蒲白上完朝回来,都会陪他吃早膳;而后带着他一起到御书房批改奏折,蒲白有时还会与他商量奏折上的问题;忙完
手头的事,只要有时间蒲白就会陪柳青山出宫去转。
一个月下来,两人将皇城内所有的名胜风景转了个遍,也尝遍了大街小巷所有特色美食。
没啥好吃的,蒲白就自己捣腾。
“山子,把那碟羊肉给为妻接一下。”
蒲白抄着一柄漏斗状的大勺子在小铁锅里搅,空出的手从他手里拿过碟子,柔声道:“去配调料,等羊肉熟了就可以吃了,啊。”
柳青山双手撑在桌上,望着锅里红通通的汤水不解的问:“这个要怎么吃呢?还要配什么料?”
瞧着他一脸懵逼,蒲白宠溺的勾了勾唇,“没事,你不会为妻教你喽。”
将勺子搁在碗里,她取了一个小碗,用小勺把盐、小米椒、香菜还有其他调味料和在了碗中,最后往里面盛了点儿汤,递回给他。
“锅里羊肉已经熟了,你用筷子夹出来在你面前的调料碗里蘸一蘸,看好不好吃。”蒲白教得很仔细。
柳青山尝试着夹了一筷子,当裹满了调料汁的羊肉进入嘴中,鲜香中带着一股让人难以言喻的味道在口中炸开,浓郁的香味充满了每一个味蕾。
他的眼睛‘刷’地就亮了,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好吃!太好吃了!!”
蒲白又给他夹了好多素菜,温柔的说:“好吃就多吃点儿。”
柳青山用力点头,清亮的眼中皆是满足。
怕他吃多了上火,蒲白还偷偷用榨汁机给他榨了一杯解腻的苹果汁。
这顿晚餐吃得柳青山肚儿溜圆,就寝的时候还捂着肚子直哼哼。
蒲白顿时哭笑不得,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施以内力助他消食,“以后可不能再如此贪吃了。”
柳青山横眉竖眼的瞪着她,“谁叫你做的饭那么好吃的!”
面对如此不讲理的丈夫,蒲白能说什么?
只能好脾气的道歉,“嗯,是为妻的错,夫君莫气,嗯?”
扭捏完,柳青山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他一把将蒲白扯进怀中,吻着她的唇软软的说:“未央,我们生一个宝宝好不好?等宝宝长大,我们就把皇位扔给他,和父皇母后一样出去游山玩水。”
蒲白为难的说:“不是为妻不愿意生,只是如今为妻才登基,需巩固皇位,给咱宝宝打下坚实的基础,就不能有一丁点儿的松懈!所以……”
她摸了摸脸色变得不好看的柳青山的脸,温声道:“我们再等等好不好?”
柳青山脾气顿起,一把将她掀翻在地,“行!那你就跟你的国家过日子去吧!不要管我了!”
屁股疼的怀疑人生的蒲白看着他波动着怒火的背影,瞬间有种想冲出地球,去怀疑宇宙的冲动。
话说她才是女的吧?是吧是吧是吧?
那柳青山如今的小媳妇儿作态,又算什么?
那么大一只还摆出矫揉造作的poss,蒲白表示她想静一静。
可惜床上矫揉造作的大只媳妇儿不给她这个机会。
因她的沉默,柳青山胸腔中的怒火翻滚的愈加厉害。
他猛地坐起看着她冷冷的说:“看样子你是真的烦了
我!好!好的很!既然如此,那我们分房睡吧!你找你的温柔蓝颜,我找我的解语红颜!反正你不喜欢我了,这日子还过什么?不过了!”
可怜又无助的蒲白懵逼n连,但是现在不是懵逼的时候,媳妇儿还等她哄呢。
蒲白麻溜的从地上爬起,凑到柳青山跟前低声下气的道歉,“是为妻的错,夫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气坏了为妻会心疼的。”
她轻柔的将他揽入怀中,吻了吻他的脸、他的唇,在唇上啄了一口又一口。
“不气了昂,不气了。气坏了为妻真的会心疼的。”
想是蒲白的声音太温柔,动作太包容,柳青山情到深处,抱住她翻了个身,加深了她跟小鸡啄米似的吻。
蒲白顺从的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吻,玉手轻拍他的背,柔和的不像话。
这晚,盘龙殿中响动了一整晚。
第二天蒲白去上朝的时候,眼袋深的堪比熊猫,双腿酸的宛如面条。
她龇牙咧嘴的捶了捶老腰,暗暗吐槽再这么下去,她会丢脸的死在床上!
不行!今儿个回去一定要和柳青山好好商量商量!
她老是这种状态也不行啊!
累都是小事,要是批错奏折,在朝堂上说错话,那问题可就大了。
下了朝,蒲白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作为谈判的筹码。
果然,看在菜的面子上,她家的公老虎没有发威,和他正儿八经谈问题的时候,他看起来是那么的为她着想。
蒲白那叫一个感动,就算大早上的白日宣,淫,都没那么难接受了。
练武场
蒲白拿着一根长棍,一套少林棍法耍得是虎虎生威。
她现在练武不再倾向于内力了,内力带不走,但是学的招式却可以印在脑海中带走,成为无价之宝。
棍法即将收尾,暗一端着一蛊汤走了进来。
余光瞥见罐上的花纹,蒲白就知道汤是谁炖的。
她没有让暗一放在一边,反而放下长棍脚步轻快的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罐子。
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罐子上,自然就忽视了暗一脸上微妙的一言难尽。
打开蛊,看到里面的东西,蒲白一下子愣住了。陶罐变成了烫手山芋,放也不是,端着也不是。
她和他谈心,真的只是想说服他在房.事上克制一下而已。
而不是她…...不!行!啊!!
蒲白哭笑不得,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倒了吧,又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于是,蒲白捏住鼻子,提起陶罐往可以和碗相媲美的盖子中倒了一盖子,闷气一饮而尽。
擦了擦嘴,她只觉打个嗝都是那些可怜的动物无法描述的部位的味道。
当晚,柳青山跟个人形泰.迪似的,又压着她来来回回烙了好几张馅饼。
双颊都凹了下去的蒲白就连浑身的细胞都充满了疑问: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四天之前他还是很正常的啊。
他们夫妻之间过得那叫一个幸福,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