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站,蒲白与时南去了q市时南母亲的家乡。
时母去世时时南年方八岁,刚记事的年龄,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失去母亲并未让他方寸大乱,他和时老爷子联手,火化、入殓、下葬一条龙全包,期间,时凤哪怕一次脸都没露过。
直到时母头七,要不是时老爷子的一巴掌,时凤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时母已身死。
再过一月就是时母的忌日,时南想回去看看。
和任务单中截然不同的时南增长了蒲白的信心,如此时南,只要帮他完成心愿,她相信世界毁灭的悲剧,不会再重演!
骑自行车总是不方便的,蒲白找了辆小轿车,到加油站屯了几箱油,做足准备,上路。
路上总能遇到一瘸一拐、走路摇晃的怪物,蒲白一般不会跟他们起冲突,能避则避。
时南的作用在此刻发挥了,有他存在,属于强者的威压萦绕在车身,如野兽般懂得趋利避害的怪物就会自动避让。
开着车,蒲白不忘调侃时南,“怪物都知趋利避害,看样子他们都知道你在车里,我们一路才会这么顺畅。”
翻看书本的时南斜眼瞥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到了书上,懒散的样子好似一只晒太阳的波斯猫。
他懒洋洋地道:“知道我厉害,就乖乖呆在我身边,哪都不要去。”只守着我就好。
小孩子任性似的,蒲白失笑,“我总要解决吃喝拉撒,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不现实。”
‘唰’地合上书,时南怒瞪她,腮帮子鼓鼓,像偷吃了糖的小孩儿,“这是两码事!你吃喝可以一起解决,在我身边解决就好。至于拉撒……”他耳根微红,“我会给你时间。”
蒲白转了下方向盘,不经意扫了他一眼,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二十六岁的大男人,说话做事的风格幼稚的令人咋舌,他二十五岁前都在社会上闯荡,她不信他真不懂基础的人情世故。
或许
蒲白眸光微闪,这与他的家庭氛围脱不了干系。
下陷的额间恢复平坦,蒲白认真开车,不再多想。
十天转瞬,蒲白跟着时南抵达时母的家乡。
q市,鱼肥虾美的江南水乡,空气清新,景色瑰丽。
纵然身处末世,此处仍是一片净土。
时南怀恋的凝视着这片熟悉的土地,怔愣恍惚。
他紧紧握住蒲白的手,力道之大让她的骨骼‘咔咔’作响。
蒲白吃痛挣扎,时南眼睛赤红,魔怔般加大手上力道,竟是捏折了她的手骨。
蒲白闷哼出声,不得不出声阻止,“时南!放手!”
陷入痛苦回忆的时南目送走了许多人,他身边空荡荡,连影子离他都无比遥远。
他没了母亲,没了爷爷,没了热爱的工作,现在连他喜欢的人,都让他放手。
时南双目凝结着疯狂,如困兽般对着蒲白吼道:“不放!死也不放!!你休想逃离我!休想!!”
瞧着他状似疯魔,蒲白眸光一凝,完好的右手出击将他打昏。
接住时南倒下的身体,cc在他手腕上某个穴位一撞,固若铁爪的手松开,蒲白成功解救了快废掉的手。
单手把时南拖到车
里安置好,蒲白取出喷雾在伤手上喷了喷,接着让小a为她包扎。
失去时南的威压,周围的怪物闻到新鲜人肉香味蠢蠢欲动,开始向蒲白靠拢。
她下车关上车门,完好的右手握着神棍,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即大杀四方,灭了一波又一波怪物,腕表上的数字以十增长,无比惊人。
当日头西斜,没完没了的怪物才被蒲白杀尽。她的右手肿了一圈有余,也不知消肿后会不会变成麒麟臂。
像她这种仙女,怎么能有粗壮的麒麟臂这种败笔呢?!
天色渐晚,时南未醒,蒲白简单吃了些东西。
她让cc监视外面的情况,她则闭眼休息。
后半夜
蒲白脑中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她的双眼瞬间睁开,清明的样子哪有一丝睡意。
忍痛握住神棍下车,蒲白如一把锋利的剑,几个照面,怪物身死无数。
打斗中,恢复正常的时南睁开了眼。
第一眼没有见到蒲白,时南脸一沉,刚想发飙,就见到车窗外有一个身高马大的怪物袭向蒲白。
时南脸一黑,放出精神力驱赶周围的怪物。
蒲白得到一丝喘息时间,她碰了碰左手,叹了口气,“手啊手,别拖主人后腿,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刚打开车门,时南就从副驾驶上扑了过来。
蒲白及时接住,将他推回副驾驶。
好不容易有次身体接触,蒲白竟对他如此疏离!
时南冷哼,别过脸不看她。
蒲白没那么多花花心思研究怎么泡妞。
随风而动,逆风飞翔,她只会研究任务单上不懂的地方。
一夜无话,天色大亮。
蒲白啃了一包干脆面、喝了半瓶矿泉水。时南泄愤一般喝了十袋血。
看着时南对血液的喜爱程度,蒲白沉默了。
这么能吃,她养的起吗?!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嘴贱应下时南提出的不平等条约!
用完早餐,时南下车向着田野的对面走去,蒲白紧随其后。
他最终停在一处宅院前,却是铁将军把门,宅院的主人早就不知所踪。
时南熟门熟路的到门口的常青树花盆底下找钥匙,没找到。
他不死心,把宅院门口的花草都找了个遍,也没有。
看着时南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蒲白及时嘘寒问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比她高了半个头的时南投入她的怀抱,闷闷的说:“院子里的人都走了…以前我要是贪玩跑远,妈妈有事要出门,就会把钥匙放在花坛底下。可如今,没有了……”
蒲白安慰性拍拍他的肩,没有说话。
这种情况多说多错,还不如保持沉默。
“所以,你千万千万不能离开我,知道吗?”
蒲白一丝犹豫也无,“好。”
得到满意回答,时南笑眯了眼。
故人已去,斯人已矣,时南不再束缚于遥远的记忆,领着蒲白踏上了前往第三站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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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站,时南想去f市。
并非他想不开去自投罗网,他只是想教某人一个道理夜路走多了,总是
会碰鬼的。
蒲白没异议,找车站为车子加满油,她又驱动车子往f市驶去。
去f市的这段路可谓崎岖,很难遇到的智力型怪物数不胜数。
他们有人的外表,大多数身上一丝伤口也无,与常人一般无二。
想是改造他们的人下的死命令,只要见到时南,必须击杀!
冷酷的命令,无情的杀手,受伤的蒲白。
为保全时南,蒲白只得暴.露杀手锏,凭空变出一把激.光枪,轻松射杀变强的怪物。
肉.体在热武器面前还是不够看的,二者相对,无疑于以卵击石。
一回到车上,不出蒲白所料,时南的质问劈头盖脸而下,“说!你这把枪是怎么回事?!”
蒲白面不改色的说:“这把枪是我偶然得到的,能随意变幻大小,易携带。因里面能量不多,所以我一直没敢用。直到今天,为了保你安全,我只能露出我的杀手锏。”
是为你好,别不领情。
时南终归是成年人,能听进去话。
他把玩着外形并无特色的激/光枪,眼中氤氲着融融暖意,“既然你是为我好,那我就不追究你的隐瞒之罪了!”
蒲白好脾气的笑笑,“谢谢时先生。”
时南面上一凝,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什么‘先生’,叫我阿南!”
他家里人就是这么叫的。
蒲白顺势喊道:“阿南。”
稀松平常的两个字,自蒲白嘴里发出,时南的小心脏颤了颤,盯着她那双红艳艳的唇瓣吞了吞口水。
想必,味道一定很好吧……
“枪给你。”
蒲白伸手去拿,扑了个空。
以为他的小孩子脾气又发作了,蒲白纵容的勾了勾唇,身子往过一倾,继续伸手拿。
她的动作正中时南下怀,他嘟嘴在她的唇上啵了一下,声音清脆。
亲完,时南反倒跟受惊的小白兔一般捂着嘴羞涩的缩成了一团不敢看她。
他的样逗笑了蒲白,清越朗润的低笑在狭小的车内散开,钻进时南的耳朵。
他的耳朵动了动,坐直身体气势汹汹的朝她吼道:“笑什么笑!牙白啊你!”
蒲白眸光闪了闪,唇角微勾,看着他蛊惑道:“我的牙白不白,得别人评价。你要不要凑近好好看看,再告诉我牙到底白不白?”
时南皱了皱鼻子,冷哼,“谁要看你的牙!”
蒲白收回视线,白玉般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既然阿南拒绝,我也不便强人所难。但我还是挺好奇我的牙到底白不白,等遇到人类,一定要找一个让他帮我看!”
话音刚落,眼前一黑,唇上一痛。
蒲白眉眼弯弯,茶色的葡萄眼中盛满了笑意。
朝思暮想的唇,时南毫无章法的吻了个够。
靠在她怀里,时南气喘吁吁的警告,“楼白!盖了章就是我时南的人!死了也是我时南的鬼!若有一天我比你早一步去,你必须陪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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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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