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答得很淡然,但字里行间,仍是带着得逞之意。
“什么?”金玉旋突然恍然大悟。“你竟敢……你们太子呢?让他速来见本王!”
嫣儿笑她的愚昧。“太子已经先一步进了宫,以后他不会再见你了。”
“你们把我带到这儿来,究竟想干什么?”多日的晕迷,让她浑身无力,一身的绑绳,让她更是腰酸背痛。“你知不知道,本王还怀着他的孩子。”
“当然。若不是为了杀鸡取卵,我们也不必千里迢迢的把你带回来。”
“……”金玉旋深吸一口气,原来的那个楚楚可怜,温婉贤淑的嫣儿,如今竟是这副嘴脸。
一日后,顺利进了离国皇城。她很快被安顿在了太子的东宫里。说准确一点儿,是被软禁在东宫的一间房内。不只不见天日,而且一连数日,连太子辰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然而,她最不想见的人,嫣儿姑娘却是这里的常客。时不时的来刺激她一下。
“我劝你还是省省力,别妄想逃走啦。太子特地让人给你服了软功散,此时恐怕是连墙都纵不上去了。”
金玉旋又怎么感觉不到?可再怎么说,她怀的也是太子辰的孩子,就算杀鸡取卵,也不至于现在就杀了她。
“呵呵,本王为何要纵墙?这里好吃好喝好招待的,而且还不用起大早上早朝议政。如此想来,本王巴不得留在这里,当离国的太子妃呢!”
“你想得美,一旦孩子落地,你就只剩下被当人质的尴尬了。”
“是吗?但你也别忘了,离国的女人,一向母凭子贵。你就不怕,太子辰到时候一见孩子,改变了计划?你……”
“啪!”一个脆响的耳光,打在她脸上,让接下来的话,也告了一个段落。
金玉旋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样的对待?本能地伸手打过去,却不料被对方险些推倒在地。果然,没有了武功护体,她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而嫣儿明知金玉旋在气她,可被人戳中要害,心里实属不爽。“金玉旋,你是有孩子,但十月怀胎路漫漫,兴许哪天突然小流也说不定。”
“……”金玉旋望着嫣儿的背影,缓缓坐下来。的确,即使太子辰真想要这个孩子,可还有其它各怀鬼胎的人。她要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坐着等死吧?
太子辰因未告之离王,私自从女尊回来,而遇到了几日的惩罚。要不是王后为他求情,估计现在还跪在离王的偏殿呢!
腿麻地进了自己的东宫,天色已经不早了。弯弯绕绕了半天,又越过层层叠叠的绿植,顺东宫的墙边,心事重重的求近而行。
却不料,头顶突然一个人影,从墙而落,砸在他走神又外加腿麻的身上。
“噗通”一声响,那人直接把他砸坐在地。
他惊愕半秒迅速恢复如初,嫌弃的将怀中软绵绵的东西往外一推。就听见有如天籁之声,在向他低声谢语。
“谢谢你。”
太子辰定睛一瞧,又气又笑,“别客气,只是一时没躲开。”
金玉旋听到太子辰的声音,自然也少不了错愕一番。
“那个……你能装不认识我吗?”
“你说呢?”
夜色下,她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寒彻心扉的语气,让她也豁出去了。
“刚才怎么没砸死你!喂,你干什么?快放下我!”
太子辰将她抱去自己的寝殿,“你就是这么给孩子做胎教的吗?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胎教?难道自己逃得还不够明显吗?“太子辰,识趣儿的话,怎么把本王偷来的,就怎么把本王送回去,免得伤了两国的和气就不好了。”
“偷?那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宫就更不能送你回去了。”
“不何?”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怎么?你没听说过?”太子辰有意逗她。
“听说算什么?付诸于行动才是真谛。本王和南宫私通……咦?你刚才那话果然不假,在本王看来,你还真不如南宫有味道。”
太子辰懒得和她再争口舌之快,“有你在这儿,他应该很快就会来送命的。”
“你要杀南宫?为什么?”金玉旋有些担忧,但愿南宫不要来送死。
“因为他动了我的女人。”原因不只一个,便太子辰只说这个。
“我说,你没搞错吧?是你动了他的女人还差不多吧?迷玄寺,那晚我醉酒,还有……统统都不是本王自愿,都是你非要飞蛾扑火的。”
太子辰“啪”的一声拍桌子,“放肆!”
“你才放肆!”她也拍桌子,比他拍得还响,疼得她直抖手。
“太子辰,就算在离国,咱们也算个平级吧,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的?”
“明日起,母后会让厉嬷嬷来教你三从四德,希望那时你还有力气叫。”
“你不会说真的吧?本王可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那就更应该给孩子提前树好榜样了。”
树你个头,听你的才怪。
次日,一个彪形女嬷嬷就如约而至。
金玉旋拉着太子辰的衣角,“本王还是第一次有幸见着这么魁梧的女人。那个……你可不可以做主,给本王换一个?”
“不能!怎么?怕了?”
的确怕了。自己武功何在?“开……开玩笑,谁怕谁小狗儿。”
“太子妃如此胆量过人,令本宫着实欣慰。”
难得看到一只小野猫害怕,太子辰心中忍不住愉悦,竟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我堂堂一国女储,才不稀罕做你的什么太子妃。对了,那个嫣儿吓唬了本王好几天,说是喜欢太子,不如本王成人之美,把你送给……”
“厉嬷嬷,有劳了!”太子辰突然打断她,高声道。
“太子客气了。也请太子放心,历年来,凡是经与老奴手的,都不出两日便可脱胎换骨了。”
金玉旋双臂交叉,环于胸前,歪着脑袋笑看太子辰。
“太子辰,她吹得这么神?不怕一会儿本王给她砸了牌子?”
“哦?本宫甚是期待。”太子辰也没走,干脆坐在了一旁。
金玉旋还想说些什么,可那个厉嬷嬷就已经大嗓门在叫她了。
“太子妃,奴婢已经等您等得手都软了,怎么还不过来受教?”
“来了。”金玉旋不放眼里的大步走过去。然后二话不说,就坐在了厉嬷嬷的对方。
“啊!你干什么?”
她还没坐稳,就被戒尺给打了起来。然后揉着胳膊上的痛处,怒瞪着厉嬷嬷。
转眸看太子辰,正在优雅地喝茶。似乎没看到也没有听到。
“喂,她打你儿子的亲娘,你到底管不管?哼!你有种就继续装瞎作哑……啊!你干嘛又打?”
“老奴奉了懿旨,有权打太子妃的顽劣。”
难怪一个嬷嬷如此大胆,原来是奉了王后之命。“哼!王后打第一面起,就与本王不……啊!你还有完没完?”
嫣儿不知是路过,还是有意而为,也坐在太子辰一旁看向金玉旋那里。
厉嬷嬷一本正经道:“老奴刚才说过了,在这里不要再自称本王。”
“本王为什么要听你……啊!你……像是活腻了吗?竟敢对本王……啊!”
“老奴刚才可是说了,请太子妃自重,不要再自称王爷。”
“本王……啊!本……啊!喂,我还没说完,你也打吗?”
“有苗头,就可照打不误。”
太子辰随她被打,心不禁随之起伏,可她的天生顽皮,也让他又是气又是笑。
嫣儿坐在他身旁,将他所有的细微表情,都收入了眼底,看金玉旋的目光,又锐利了几分。
“行行行,你说得都对行了吧?”
金玉旋好女不吃眼前亏,敷衍一句后,就嘀嘀咕咕,“这一样儿还没教,打得到挺及时。什么厉嬷嬷,简单就是个毒嬷嬷。啊!这一打又是为何?”
“不可窃窃私语。”
“什么窃窃私语,是自言自语好吗?啊!为……”
“也不可顶嘴。”
“好好好。我这还什么都没学,就被打得遍体鳞伤了。看看,看看,胳膊肿了,手也肿了……喂,你可别再过来了,再追着打,我可就要真的喊人啦!”
虽然自知喊破喉咙也没人管,可她仍不想在那一对狗男女面前失了气势。
“毒嬷嬷,那要不……”
“啪”的一戒尺拍在石柱上,“太子妃,老奴姓厉。”
“哦,晓得了晓得了。厉害的厉与毒是近亲嘛!再说这个“毒”字才更衬你的手段不是吗?”
厉嬷嬷追得有些喘不过气。
“喂,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别追了行不行?大不了这个太子妃,本王不做了还不行吗?”要是武功还在,她非得踢死这个老不死的不可。
“哼!本宫的太子妃,岂有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道理!?”太子辰直直地注视着一老一少,自言自语道。
嫣儿心中一颤,冷意袭满全身。
“喂,停!本王刚才被你打得,现在肚子还疼呢!万一本王小产了,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金玉旋干脆抱着凉亭的石柱转圈儿,笑坏了前来看热闹的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