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旋见膳房的人,听到太子令就毫不犹豫的照做了,又急又气。
“太子妃有孕在身,太过油腻的不能吃,还是弄些清淡的吧!”
太子辰说得不露痕迹。
“你……”金玉旋眼睁睁地看着膳房的人,瞬间改荤换素,气得咬破了唇。她气急败坏地跺了一脚,太子辰忍痛,微微低头,干净的鹿皮靴上,多了小半只鞋底印。
“爱妃,刚才不硌脚吗?”
“本王要不是服了软功散,刚才那一脚,你就已经没命了!”金玉旋话无好话,诅咒完就气呼呼跑开了。随身宫女追去。
“你慢点儿,别摔着。”
太子辰不喊还好,他这一喊,她反而险些被绊倒,然后回眸瞪了他一眼,才放慢了步子。
太子辰有些头疼,人家都是回眸一笑,她的女人还真是……轻轻摇头,随后迈大步跟去。
“不吃不吃!说不吃就不吃!”金玉旋冲宫女发脾气。
太子辰从宫女手中接过燕窝,舀了一勺,递在她嘴边。
“再不吃,我就让东宫所有人,都来瞻仰本宫的亲口喂食法。”
“无赖!”金玉旋仍然不给他好眼神。
“你去把所有人都找来。”太子辰侧身向一个宫女道。
“等等!”金玉旋知道他说到一定做到,然后玉手伸向太子辰道:“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王!”
脸变得还真快。太子辰端碗的手向后一闪,“晚了,本宫喂你。”
“得寸进尺。”她小声嘟囔。
太子辰听若罔闻,凑近她,舀一勺吹了吹,再次递到她唇边。
“你都吹上口水了,让我怎么吃?恶不恶心?”她心情不爽,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太子辰收里勺子,过分的又多吹了两下,然后又返回到她唇边。
“如果你今晚,不想让我再对你像昨夜那般,就乖乖吃了。再说了,每次你我接吻……”
“喂,宫女们都还没出格呢,你不要脸人家还要脸呢!”
金玉旋脸上又现红晕,真不知道,他总是和自己过意不去,是为什么?
太子辰微微点头,然后沉声道:“你们都退下。”
见没了旁人,太子辰道:“现在没人了,再不听话,本宫这就要了你。”
“……”金玉旋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悲催。吃吧!再耍性子,估计自己死得更惨。唉,同样是怀孕,怎么别人的男人,疼女人疼得嘴里含着怕化了,头上顶着怕摔了呀?
细想想,太子辰倒也算疼她,只不过是打得疼而已。
没精打采地吃完,水嫩嫩的小嘴儿上,还有残留。
太子辰将碗放置一边,拿个帕子过来。
“不用!”好仍然别别扭扭的。
“好。”太子辰这次倒很顺着她,随手便扔了帕子。
当两人唇齿相碰时,金玉旋才后悔刚才说的话。
太子辰心满意足地放开她,“本宫这就命人去准备热水。”
“……”
两人沐浴更衣后,金玉旋着实累了。“太子辰,我现在真的真的好累,又是帮你选妾,又是被侍卫追的,而且我还怀了孕,求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
“放心,我自有分寸。”太子辰一句话,解决了她一百万个理由。
“……”继续在他怀中挣扎,撒娇打滚,委屈的泪,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一般。
太子辰开始也就是想逗逗她,可她刚刚一闹腾,太诱人犯罪了。
“宝贝儿,你先安静一会儿,再跟个毛毛虫似的,恐怕本宫就真的做不了主了。”
“……”金玉旋瞬间僵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你不动我就不动。”
太子辰见她这时候还谈条件,抱紧她,下巴顶在她的发顶上。
“好好睡,明日和厉嬷嬷多学点儿实用的,赴宴时也免得给本宫太丢脸。”
久久没有听到她反驳,他看向她的小脸。睡得这么快,看来果然是累坏了。
伸手摩挲着她精巧的下巴,肌肤如婴儿般水嫩,如丝般顺滑,任谁都能生出呵护在心的触动。
而他将她禁锢身边,不单单是迷恋于这表象,也不只是贪婪她令男人妙不可言的奇异体质,而更多的是那些连他也说不清楚的东西。
蜻蜓点水般,在她樱唇上轻偷一吻,心里荡漾起无法言语的满足。如同水波一般,一圈圈荡开,又一圈圈悠回……
一夜好眠。
金玉旋醒来,天已不早了,感觉到被人束缚着,才意外地发现,太子辰今日竟没有去上早朝。
不高兴想要叫醒他,手推至他坚实的胸口时,无意中看到他安静的睡颜,竟被吸引了。
她柔若无骨的玉指,浑不自知地抚他的眉眼。暂不见昔日他霸气冷寒的目光,竟让她忽略了他是只熟睡着的猛兽。
“怎会生得如此完美?如果性子再温顺些,你定会成为本王男人中最受宠的一个。”
品尝他性感的薄唇,感觉舌尖微凉,继续自言自语。
“原来是生性体凉,难怪除了内室之乐的本能外,就是毒舌与冷落……”
玉指顺着他侧脸的轮廓,顺势滑下,勾着他有型的下巴,柔力摩挲起来。直到她听到,门外传来厉嬷嬷问话宫女的声音,才迅速恢复了初醒的姿势,装睡起来。
睡态下的太子辰,微微勾唇,然后睁开了慵懒的眸子。伸手触在被某人舔过的唇,那里还有她的余温。
“厉嬷嬷,过一个时辰再来吧。”
“喏。”
晚一个时辰?那今日,她岂不是少学一时辰?金玉旋暗自欣喜还未成真,就被人占尽了便宜。
“沐浴用膳后,去学规矩。”太子辰心满意足的穿衣,就要先她一步出门。
她抓个方枕在手,就砸向了他。
他后背被砸,头也未回,威胁道:“再动手,本宫就让你再晚一个时辰去学规矩。”
“……你,你个大色狼!”她骂出了哭腔。
太子辰这才回眸,见她满眼委屈,走近她。本想出言哄哄她,可话到了嘴边,硬是变成了,“是你占本宫便宜在先……”
“滚开!”金玉旋又要拿东西扔他。
“好好好……”太子辰见她真要气急而泪,也不敢再久留,边往外走边告之:“本宫沐浴更衣后在膳厅等你。”
厉嬷嬷再次准时而来,金玉旋便被请去了,后园中的长亭内。
而离这里不远的暗角处,太子辰正端坐在那里,饮茶暗中相望于她。
“太子妃,明日帝王家宴,太子殿下吩咐老奴,要交您些实用的傍身。”
“教什么都行。”反正也学不会。金玉旋半趴在石桌上,半死不活地说。
厉嬷嬷也是见人下菜碟的主儿,听闻太子昨夜晚归,知道太子妃出宫未回之时,带人四处急寻,便也先礼后兵了起来。
“太子妃,您虽有孕在身,但老奴也是奉了王后的懿旨……”
“行了行了,赶紧着吧,今日又要学什么?”
“用膳。”
吃?“这个不用学,本王最擅长了。”
厉嬷嬷又抬起手中的戒尺,“太子妃,您要再自称‘本王’那老奴可就真不客气啦!您若这么自称,将离王置于何地?”
“真是麻烦。好吧好吧!臣妾尽量不……”
“哎呦错了错了。太子妃,您对外要自称‘本宫’。在大王、王后、太子面前才需要自称‘臣妾’。不然非得天下大乱不可。”
“叫错了就能天下大乱?你怎么这么迷信?”金玉旋觉得她反应太过激烈。
嫣儿姑娘,打听到太子辰今日并未操劳公务,特来请他帮忙指点明日帝王家宴的装扮。
远远地看到金玉旋又在挨训,便急步走近,俯身给太子辰见礼。
“坐吧。”太子辰余光扫过,随手一挥。然后全部注意力又投到了一教一学的两人身上。
“明日家宴之上,若太子妃真说错了什么话,恐怕会受责罚的。”
“说错话那是肯定的,厉嬷嬷教导无方,到时恐怕也难辞其咎。”
“太子妃,您是要逼老奴出手吗?”厉嬷嬷举着尺子的手,气得有些发抖。
“喂,你先等等!”金玉旋真是有些怕了那戒尺。
“厉嬷嬷,据我所知,即便我表现再好,离王离后,也会百般刁难,不承认我这个儿媳。既然横竖都是死,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儿?”
“太子妃的意思是……”
“明日我是不会去的。所以,我劝你早日放下执念,不要再妄想普渡我了。这段日了,我见你白头发都比来的时候多了。再这么下去的话,你恐怕真得先走一步了……”
厉嬷嬷越听越气。
嫣儿也觉得她不成体统,幸灾乐祸地看向太子辰,却见他一脸似笑非笑,目不转睛。
不远处,传来受训之人戒尺下的哀鸣声。
太子辰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嫣儿则暗中舒畅。
“辰,她太过活泼,不吃些苦头的话,恐怕明日家宴上,会更加不知收敛。”
太子辰表情依旧,只是让人琢磨不透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过那不听话的女人身上。
金玉旋夸张地揉着痛处。区区一个嬷嬷,既然敢对她如此,那就说明她在王后面前,还是说得上只言片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