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宫。
“你去哪儿了”
金玉旋刚沐浴更衣出来,便遇到了气势冲冲的太子辰。
“东宫门禁森严,你要非问我去哪儿了,那肯定不是上天了就是入地了。”
“听说你今天扮了男子装容,一下午都没有见到人影……”
“停!”金玉旋原本开朗的心情,又被他几句心烦话打回了原形,“我是知道了,你们东宫,就是一本八卦全书。对了,你一天不见人影儿,你去哪儿了”
她开始转移他的注意力,以攻为守。
还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去给她收拾烂摊子了。
“听闻母后说,父王昨日听说你大闹宴席,要禁你半个月的足。所以,从现在起,半个月内,房门都不能出一步!”
半个月“喂,能不能每三天歇一天”她对着太子辰的背影喊,却得不到回应。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每当三日一周期之时,都是金玉旋抓心挠肺的时候。
而对于某个人来说,抓心挠肺算是轻的。沉亭巷口,离王已经第五次,从晨曦等到了日落;第五次,希望而来,绝望而归……
太子辰听闻离王身体不适,特来探望。
离王的私会,一次一次的绝望,心情极为不佳。
“听说,你那个女人,被寡人禁足,振振有词,说了不少怨恨寡人的话。那就再说她禁半年的足吧!”
太子辰二次屈膝下跪。“父王息怒,一切都是儿臣的错,而且,她有孕在身……”
“好了,下去吧!”
“多谢父王。”
“以后让她收敛点儿,别以为有你护着,就是穿上了金钟罩铁布衫。”
太子辰连声保证,才退出了离王的寝殿。
而再一个三日之约,离王不死心的撑着身子,仍是来到了沉亭巷口。
本也没抱什么希望,但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那一抹娇俏的身影,已经早她一步到了。
大喜过望,他竟跳下了马车,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眸泛湿润。
不仅金玉旋蒙了,连他自己都蒙了。两人竟都忘记了,要推放开对方。直到听到马蹄挠地声,他们才推开了彼此。
离王一颗情心狂跳不止,还得兼职想着要如何解释,刚刚的一揽入怀。
“抱歉,最近身体不太好,刚刚一时头晕没站稳。还请灵儿不要怪罪。”
“哦,没事没事。”金玉旋忙摆手,“刚才你心跳好快,是不是那里出了毛病是不是很疼”她看见了他眸中的潮湿。“要不,我们下次再去,我先回去了。”
他见她转身又要消失,心急地一伸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玉腕。
金玉旋垂眸看两人的接触之处,才让离王恍然大悟地放开了她。“无妨无妨,来都来了。”
马车继续前行,而刚刚沁入他鼻息的女子体香,让他更是魂牵梦绕,体力倏然充沛。
他不好直愣愣地盯着她,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花在了余光扫视中,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灵儿。”
“嗯”金玉旋仍挑帘看向窗外。
“你为何今日才来”她让他等得好苦。
金玉旋放下帘子,正视道:“哦,没什么,只是被家里禁了足。”
禁足“为何”他尤为担忧。如果有他在身边,即便是她父母,也断然不敢动她一下。
金玉旋不想多说,“谁知道有病吧可能还病得不轻。你说动不动就禁人足的人,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是。”离王虽然前段日子,也禁过金玉旋的足,但还是想与他为伍。
“好了,不提这个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两人从马车里,又聊到了山水之间。
“在这里,我没有朋友,你是我第一个,荣幸吧”
“荣幸之至。”
金玉旋笑了。“那朋友有难,你是不是应该两肋插刀啊”
她在宫中荷塘见到他第一面时,就觉得他有这个能力。所以才爽快的答应他去山水之间。
“嗯,当然。”离王不知她有什么难,但只要她说话,刀山火海,他也会为她疯狂一次的。
“能不能给我弄一只信鸽来不是普通的那种,我要日程千里,山一程水一程,也不会迷路的那种天赋异禀的。”
他还以为多大的事,原来……可她要信鸽做什么
离王稍一愣神,金玉旋见之以退为进道:“要是为难就算了。”怎么可能算了
“好。”离王答应了下来。
三日后的离王,再次出现在沉亭巷口的时候,马车里多了个鸽笼。
而他直等到日落西山,夜半人静,却也没有再等到那抹男扮女装的身影。如果再遇到她,一定要弄清楚了她的身份。
太子辰进宫,巧遇魏统领,见他从御书房拎个鸽笼出来,虽是不解,但也没有深想。
又过了一个三日,那抹身影,终于带着深深的歉意,出现在他面前。看见信鸽的她,嫣然一笑,让离王觉得,烂漫山花瞬间无色。
山中的红枫林下。
相距一丈有余,两人各自躺在茵茵绿草之上,景美,两人更美。
“灵儿,你已到了婚配年纪,为何家里不给你寻个好夫婿”
八百年前就有了,还不只一个好吗!!金玉旋心里叨咕完,笑笑。
“我这个人,一向随性。所以,名声并不怎么好,当然也不会有人敢来明媒正娶。”
是够随性的,不问男人底细,就随便与人私会,真不知这种事,她以前干过多少次了,名声好才叫人匪夷所思吧。
只是,她与自己这么放心的孤男寡女,相处数次,是她高估了他的抑制力,还是她不知自己有多吸引人
“若是……我不束缚你的天性,让你为所欲为,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吗”
什么金玉旋手肘支起半个身子,奇怪这个男人,明明一副涵养极好的样子,为何要如此逗她。
“那……那婚后,还可以私会除你之外的男人吗”
“……”红杏出墙试问哪个男人能接受别说他如此心系于她,即便是他宫中不入眼的妃嫔,做出这种事来,他也会让她脑袋搬家的。
不过,既然她如此相问,那想必她肯定是想脚踏几只船的。如若他说不行……他打算先稳住她,然后日后再论。
“你若天性如此,我便会随你心愿。”
“咯咯咯……”金玉旋的笑声久久不止。“我问你:你那天说的心上人,是死了还是另嫁他人了”
哪有那么咒自己的离王有些严肃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没想到,四爷还是个情种。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以后无论与谁成婚,都不会碰她的对不对”
为何不碰她这是什么逻辑思维“我是个男人,花银子娶进来,为何不碰”
“当然是因为,你得不到心爱的人,又不想久单被人非议,所以打算,随便找个名义上的妻子,以堵悠悠之口喽!”
离王发现,这个话题,有些聊不下去了。他甚至后悔,当初要和她说心中已住意中人,让她一直这么误会。
可现在好像已是死局。要说之前的说辞,是骗她的,会显得他不诚肯。要说已移情别恋,又会显得自己太过薄情……
“啊!”金玉旋见他入神,从地上站起,却脑袋撞上了树枝,后退避让之时,脚下一滑,便扑倒在了离王怀中。
两人的唇瓣,意外相逢,那无法言语的美妙,让离王顿感胜却人间无数。
他不知她为何会投怀送抱,但就像是有妖邪附体般,鬼使神差的将她抱得更紧,一个翻身,两人便颠倒了位置,打算加深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女尊的女人,虽然从小受以女为尊的熏陶,但这也并不代表,对男人可以来者不拒。
特别是像金玉旋这种皇室中人,要想得到个男人,更是要门当户对,名正言顺。所以,之前她与南宫的事,才会那么让她费尽心思。
感觉到他的侵犯,她猛然推开他,然后借机逃到一旁,好是尴尬。
“你,你的唇,好像……好像被我的牙齿磕破了……”
离王也瞬间清醒,强作镇定地起身后,松垮的拳,沾了沾唇角渗出来的血渍,那里还夹染着她樱唇的温度。
“没事。”
“天,天不早了,我先走了。”她走得慌不择路,下一刻又倒在了离王的怀中。
她的脸羞红一片,回来的路上,两人一直沉默。直到分道扬镳之时,她才眼神复杂的凝望着他。
“谢谢四爷的鸽子。”就此别过,日后灵儿再也不会与你相见了。“保重。”
离王没读懂她眸中的深意,剖析间,竟忘了要下跟随令,当他反应过来时,马车已进了宫门。
金玉旋拎着鸽笼,到了东宫的狗洞前。如今有了信鸽,待她训练些时日,传讯息给母皇,回到女尊将指日可待。
咦怎么塞怎么就是差那么一点点,硬是将鸽笼塞不进去。
“你还舍得回来!”
太过冰冷的语气,让她不寒而栗。
她顾不上被吓到地上的鸽笼,准备好了赔笑的脸,才转头看向来人,笑容立刻僵在脸上。
我的天,抓她的场面,是不是有些太过于隆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