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感觉到了林清态度的变化，柳娇娇面上的笑容愈发和善，不经意之间向着柳清雅离开的方向望去，看着几个人似是亲密无间的背影，她的眸中闪过一丝被压抑到了极点的憎恶。
那林家二小姐，分明是早就看到了她的到来，却自认为端着身份没有上来打招呼。
在柳清雅过来后，又热络到不行的围过去。
目的是**裸的写在脸上，真以为其他人看不见？
相信还有不少人记得，曾经林家的二小姐林筝，喜欢涂枞闫几乎到了疯魔的程度，现在对着柳清雅态度这么好，里面到底藏着的是什么意思？
柳娇娇的唇角浮起一抹笑意来，让她们斗去吧，最好是两败俱伤，让她能在后面得到一点甜头。
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又或者觉得林清这种胆小如鼠的三小姐，根本看不出来那些弯弯绕绕，柳娇娇并没有刻意的避讳着他。
殊不知，顺着视线望过去，林清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默默的垂下了头。
螳螂捕蝉是不错，但谁是黄雀，还是个未知数呢？
“林清。”柳娇娇收回了目光，又恢复了最开始温柔和善的模样，她看向垂着头的林清，声音无比的轻柔，“你怎么不过去和你姐姐一起呢？还是一副不大开心的样子。”
“我...”
红唇翕动着，林清低垂下来的眼中有嘲讽之色一闪而过。
这个人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想要探听点什么出来，她的心里面是一清二楚。
早在来这里之前，她就以及知道，所谓的豪门家族，连身体当中流着同样血脉的亲人都不可以相信，更何况是这种温温柔柔的大家小姐了。
“我也不知道。”
心思转动之间，林清已经是有了计较，肩膀向后缩着，她的脊椎佝偻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瘦小的虾米。
“姐姐她们为了我，很辛苦，我应该不去添乱的。”
“是的，她们确实是很辛苦，你能体谅这一点，相
信她们也会对你好的。”
柳娇娇可不是什么幼稚园的班主任，对于帮助素未谋面的林三小姐，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兴趣。
想到的东西只是好感和推崇而已，现在两者都已经达到了，那就只剩下...
“对了，你之前和柳清雅说什么了？聊得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既不想和林清说那些没营养的废话，又要被其他宾客看到她安抚林清的善良，柳娇娇耐下性子，转而询问起了之前在意的东西。
敏锐的注意到了称呼的变幻，从‘清雅’到连名带姓，林清可不会单纯的认为这是因为之前吵架的缘故。
原本并不单单是方眉，柳娇娇和柳清雅之间的关系，也很耐人寻味。
“就是涂夫人在问我一些...”顿了顿，像是不敢在继续说下去似的，林清偷偷的瞄了柳娇娇一眼，闭上了嘴。
正听到关键的时刻，她却突然的不说话了，柳娇娇眼中有不耐的神情一闪而过，可她也知道不能对这个小姑娘用什么法子，只能是耐下性子，继续的诱哄着。
“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了，就是我们之间聊聊天而已，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也怪无聊的。”
最后的一句话，像是威胁又像是警告。
带满了高高在上的怜悯味道，仿佛是在告诉林清，是柳娇娇看她可怜，才屈尊降贵的过来说上两句话而已，如果她不识趣的话，连这唯一的一个身边人也要失去。
林清忍不住抬起了头，柳娇娇和她保持了一个不算远却和亲近永远沾不上边的距离，这还是为了听到和柳清雅的对话才特意凑近的。
就好像她的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小幅度的陪聊了撇嘴，林清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很识趣的开口说：
“其实，是涂夫人不让我说出来的，但是柳小姐的话，应该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对吧？”
“当然。”
见她很是识趣，柳娇娇满意的点点头，“你也算是我的妹妹，我一定会为你保密的。
“谢谢您。”
表面上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来，实际上林清的心里面满满的都是嘲讽，看啊，这就是大家族里面从小培养出来的千金小姐。
看上去完美又端庄，实际上肚子里面全部是恶毒的种子。
那些恐怖又扭曲的植物已经占满了她的身体，从林清的角度，她能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当中盛满了恶毒。
“涂夫人跟我说，让我在林家要好好的听话。”垂下眸，林清慢慢的说：“要听姐姐们的话，和周围的人好好相处，多交一些朋....”
“就只有这些吗？”
这些无聊的废话可并不是柳娇娇想听的，她打断了林清，眸中有冷光一闪而过。
“是的。”林清点点头，“只有这些。”
如果这是个选择题的话，在柳娇娇和柳清雅之间。她已经是做出了选择。
比起完美到了极点，从身体到思想都不真实的柳娇娇来说，有着相同经历，并且会对她说真话的柳清雅，显然要更加的占据优势啊。
“这样啊...”
实在是有些无用，不过却并没有怀疑她在撒谎，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奈何也没有说谎的本事。
柳娇娇扯起个笑容来，想要找个理由走人，又忽然的想起了一件事情，柔声的说：
“对了，虽然有些话我说起来不合适，但是作为你的姐姐，我还是想要告诉你，离着柳清雅不要太近，不然的话，你绝对是会后悔的。”
像是某种赏赐一般，她抬起戴着蓝色宝石戒指的手，在林清的肩膀上拍了拍。
林清只觉得肩头一重，戒指打在肉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偶有一次边缘划到脸颊，更是引起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来。
但她就连脸色也未变，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对着柳娇娇露出一个乖顺的笑容来。
“我知道了，谢谢柳姐姐的帮助，我会一直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