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情。”
方彦随口应付了一句，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模样，态度和之前见面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是怎么了？
一时也想不通，任凭柳娇娇绞尽脑汁的去找话题，也架不住刻意的不解风情，她甚至在想，这方彦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说...方眉？
眸光一凝，似乎之前的所有疑惑都找到了结果。
除了方眉之外，还有谁能够影响方彦，就只能是是她，许是昨天在回去之后，和方彦说了些什么，让他今天的态度有了彻底的改变。
“方彦。”心里面有了盘算，柳娇娇红唇微张，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说，是关于方眉的。”
“太畅快了！”
方眉勒紧缰绳，满头大汗的停在了柳清雅的身边，一圈跑下来，她已经全身是汗了。
许久未运动过的身体已经感到了疲累，可精神状态是处于亢奋的状态当中，她眼里的光芒汇聚，一时之间竟然仿佛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柳清雅看了她一眼，被自信和快乐笼罩的人果然与众不同，就算是之前遇到了不少的糟心事，也能很快的忘记，去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方眉能一直如此才好。
“很厉害。”
衷心的夸奖了方眉一句，她在马背上的身影属实飒爽利落，就连柳清雅看着，也觉得移不开目光。
“哈哈，真的啊？”方眉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在运动过后就变得红润的脸颊更加的涨红了几分，“其实我也没有经常过来，就是小时候，有点喜欢而已。”
两人谈笑着，一时之间竟然连柳娇娇和方彦的事情都给忘记了，直到原本走在前方的人停下了脚步，方彦回过头，看着方眉的眼中竟有几分冷意。
方眉当然是看不出来，还以为是方彦在刻意的等她，心中一喜，又不好意思直接的骑马过去，耐着性子等待柳清雅慢慢的走一起。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虽然方彦今天看上去都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态度不管是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唯独此刻看着方眉，除了寒意外，好似还有几分厌恶。
是错觉吗？
恰好此时柳娇娇也回过头来，和柳清雅四目相对，她清楚的看到了柳大小姐眼中的讥讽的笑意。
柳娇娇张开嘴，对着柳清雅无声的说：
“好戏来了。”
心中一凛，果然不是错觉，柳清雅下意识的看向了方眉，这一次被针对的人并不是她，而是方眉。
现在想要提醒已经是来不解了，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已经可以足够清楚的看到柳娇娇脸上的笑意和方彦紧皱的眉。
“哥，你们...”
就算是在大条的神经，也不代表方眉是个蠢蛋，而正好相反，她其实要比看上去聪明的多。
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说到一半的话消失在嘴边，她看着方彦，满心的茫然。
“方眉，你为什么要对柳娇娇动手。”
果然，在方彦的声音响起后，柳清雅就明白了之前那些奇怪的表情。
柳娇娇竟然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了方彦，而且应该是还夹杂了些其他的话，可以是用柳家作为威胁，也可能是某些警告。
昨天她脸上的巴掌印很是明显，方彦早就已经看到，对于这件事情应该是心照不宣才对，就算是柳娇娇说出来了，借机训斥方眉两句，绝不是现在的表情。
“我...”方眉哪里有时间想太多，在短暂的愣神后，她寒着脸翻身下马，快步的走到了方彦的身边，“对，我是打了她，但是那也是有原因，我又不是什么暴力狂魔，没有原因的话，我莫名其妙的打她做什么？！”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方彦的表情一边，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他松开了抓着缰绳的手，扶着柳娇娇从马背下来。
看了方眉一眼，毫不掩饰里面的幸灾乐祸，柳娇娇笑了笑，抓住了方彦的手，柔声说：
“其实也没什么，你不要对方眉那么凶，她毕竟是你妹妹。”
“不好意思，方眉不懂事，也有我这个当哥哥的原因，我替她向你道歉。”
对着柳娇娇点点头，方彦反握住了她的手，在将目光转向了柳娇娇后，那双眼眸当中满是温柔的情谊。
像极了面对最为爱慕的姑娘时的眼神。
“你怎么...”
方眉看的一怔，心里面翻江倒海的难受起来，如果知道一巴掌的后果会这么大，大到不仅是连累了柳清雅，就连方彦也要为了她道歉。
她骄傲的哥哥，天之骄子一样的人，从小到大像是个保护神一般的存在，现在竟然为了她对一个虚伪的女人地了头。
眼中蓄满了泪水，方眉张了张口，正想要说话，就被柳清雅打断。
“方眉，对柳小姐道歉。”
她的声音冷硬至极，里面没有任何的情绪，在场只有柳清雅一个人是骑在马上，高出了所有人一截，她半垂着眼，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这下，不仅仅是方彦，就连柳清雅都开了口。
方眉瞪大了眼睛，嘴唇张张合合了几次，眼里面的泪水在打着转，最后在她深深的弯下腰时，散落在了马场的灰土当中。
“柳小姐，对不起！”
柳娇娇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从这个角度，她很高兴能享受到方眉的屈辱感，掩住红唇，将四散的飞尘遮住，她笑笑，声音柔和又婉转。
“没关系，我知道方小姐不是故意的，我是有心和你交朋友，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就不好了。”
亏她到了这个时候，也依旧在保持着高高在上的骄傲，方眉咬紧了牙关，眼里红的厉害，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脚步慢慢的向后退去，最后停留在了柳清雅的身边。
只有柳清雅能看到方眉现在的表情，既愤恨又扭曲，带着浓浓的悲呛和屈辱，她已经不再哭了，却好像比哭难受了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