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随着一阵警笛声响起,一辆接一辆的警车在公交车旁边,目暮警部打着一把黑伞,穿着他那身万年不变的橙色三件套,威严无比的走上了公交车,然后瞬间变脸:“话说,这里还真是闷呀!”
“当然了,几十个人的公交车就是这样,你敬爱的部下——我佐佐木,就是几乎每天挤这种公交车去上班的!”佐佐木来到目暮警部跟前,发起牢骚来,说道。
“你这个家伙!”目暮警部瞬间就恼了,佐佐木连忙目视周围,暗示目暮警部,这里这么多人,不要给警视厅丢人呀!
“好了,这里是怎么回事?佐佐木——老弟!”目暮警部本来很不忿,但是一想到接下来破案还需要这家伙的本事,于是在喊到佐佐木之后,硬是从牙缝里蹦出老弟这两个字。
“目暮警部,这是一件谋杀事件!”佐佐木次郎逐渐收起玩弄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说道。
“死亡的准确时间是在七点十分前后,第一个发现情况的应该是这位黄头发的男青年。”佐佐木抬起头来,鼻子朝不良男青年一点,“我在确认死者身亡后,就让他们在两边排好,不让靠近尸体!”
“你做得很好,佐佐木老弟!我一会先问问他,对了,”目暮警部正色问,“出事后有人下过公交车吗?”
“没有,但是有两位先生想要下车,被我拦住了。”
一挑眉毛,剑持勇神色不善,问道:“哪两位?”
“靠近前车门的那两人!”
闻言,圆脸青年抹抹汗,极力辩解:“警官,我是真的有事,才会急着下车的!”
“具体情况等我问话!”
青年尴尬一笑。
言毕,他转身招呼鉴识课的同事来检查田中大志的尸体,“还请初步检查一下。”
目暮警部于是安排另外两名同事分别从车头以及车尾位置排查询问。
“你,过来!”
看来肤色较为黝黑的肥胖警官点到自己,黄毛立马灰溜溜地走过去。
目暮警部上下扫视了他一眼,问:“你的姓名是?”
“诚田……诚田一护!”
“年纪?”
“23……24,24!”
“想清楚了再回答,哪一站上的车?”
“杯户町二站。”
“佐佐木老弟,死者哪站上车的?”
佐佐木倚靠在后门处,双手环抱于胸膛,略加思索道:“同样是该站,而且,据我估计,这辆车上约有三分之二左右的人都是该站上的车,包括我!”
“嗯,”目暮警部继续询问诚田一护,“你和死者什么关系啊?”
黄毛把头摇成拨浪鼓,说:“警官,我不认识他!今天以前都没见过这个人,我也挺倒霉的其实……”
有不嫌事大的起哄:“他踢过死者好几脚!”
“喂,”诚田一护伸直手,露出前臂的纹身,指向说话的人,正要说两句恐吓的话。
并不粗壮的手指被面无表情的剑持警部牢牢箍住,说:“有话和我说,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黄毛吃痛,闪电般缩回手,战战兢兢地说:“有……有的,但当时我并不知情啊!我哪里知道他……”他的余光扫到田中大志死鱼般瞪着的眼睛,悄悄咽了口唾沫,“他快死了……”
目暮警部毫不掩饰自己地厌恶,语速偏快:“起因,过程,都给我细细说来。”
“从哪里说起好呢?”黄毛挠挠头,“我在杯户町二站上车后,一直和我女朋友惠子聊天。”
“那个绿毛的呢?是不是和你一起的?”目暮十三斜眼点了下染着绿色头发的小胜。
“你说小胜呀,他也是我朋友。”
“你们当时和死者的位置关系?”
“我和惠子就站在死者身后,”看到警官没有发话,他继续说,“本来一直好好的,就是那会……什么时候来着,他突然倒到惠子的怀里……”
“是车子到饭田桥站的时候,急刹了一下。”一旁的惠子小声提醒。
“没错,然后我以为死者是故意想占点便宜,就轻轻推了一把,谁知他就滑到地面上了,我当时还想他怎么这么弱……又以为他是装的,就踢……踢了两脚。”
神色一动,佐佐木插嘴问:“回忆一下,在死者倒进你女朋友怀里,即公交车到站之前,死者有做过什么特别的动作吗?”
“这我哪知道!”对佐佐木的提问,诚田一护插着腰,满不在乎的样子。
佐佐木记完笔记,笔头在米色的纸上重重一点,严厉道:“好好回想一下!”
“有吗?”黄毛青年反问了自己一句,旋即似乎是捕捉到了一些记忆点,“哦……有一个瞬间,是在他倒下来的几分钟前,我注意到他的身体朝左边倾斜,左手臂……夹着翻开的杂志,没错,是这样!”
听完诚田的描述,佐佐木一拍额头,有些懊恼:“原来是将手伸进裤兜时,被里面的某件东西给划破手掌的,如此简单的点我怎么没想到呢?”
“登米,麻烦你先查探死者的右裤兜,不过要当心哦!”
“一定是死者,也就是田中大志误碰到这个小东西才会中毒的!”
“需要鉴识课拿去鉴识一下,查查是什么毒才行!”佐藤在一边插话道。平日里,如果佐佐木要推理案件的话,她在一旁一般都是不会说话的,因为她知道,这样才不会打扰到佐佐木的思路。
“嗯!”目暮警部点点头,示意登米拿回去,佐佐木特意叮嘱登米,一定不要碰到针管,其实,即使佐佐木不叮嘱,登米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鉴识人员,这种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那么,接下来就等待鉴识结果吧,诸位!”目暮警部安抚大家说。
“可是,今天是我孩子的生日呢!”男人叹气说道。
“我们的电影就要开演了诶!”情侣相互看一眼,无奈道。
“不会吧!这里这么闷的!”女人也扶着车把手抱怨道。
这些抱怨的声音是避免不了的。
“那个~”佐佐木适时的咳嗽一声,说道:“你们没来之前,我大概凭气味断定了一点!”佐佐木手托着下巴,说道:“这针上涂的应该是大量的尼古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