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一不经意间说出的那句你是我的女人,说得相当霸气,女人听起来也分外解气,虽然一点儿也不美,足可以敌过人世间千百句美丽的情话。
表达爱意的话,不一定要用柔和的语气说出来,有时候,粗一点,野一点,更能够挠动女人的心。
“明天我们就要回国了,是该好好计划计划这最后一天的行程了。”其实,在他王十一的心中,他早就规划好了这次旅行的行程。
“在这最后一天的时光里,我们要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王十一喃喃自语,忽然变得神圣起来。
“王十一,你装什么神啊?卖什么关子?你到底要带我出去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何所忆叫着,喊着。
“昨晚上的梦,让我感觉到妈祖显灵了,妈祖在天上保佑着我。”王十一真诚地说道,他说完,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异国的天空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顺着王十一的目光,何所忆什么也没有看到,甚至一片无心经过的云也没有。
“你是想要去妈祖庙吗?”从男人的语气里,何所忆猜到了什么。
“是的,我们要懂得感恩。”王十一轻声说道,他说完,一下子就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把头颅高高地昂扬了起来,跟清晨打鸣的公鸡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灌进他鼻孔里的,除了空气之外,还有女人洗发水的芬芳。
“你头发的味道很好闻。”王十一又轻轻地翕动了一下鼻翼。
“是吗?”何所忆脸上浮动着笑容。
“有一股花草香味,充满了原始森林气息!”王十一恭维道。
“哈哈哈,王十一,你什么时候嘴巴变甜了,学会讨好自己的女人了,不过,我用的那瓶洗发水是你在超市购买的。”女人看上去很享受男人的恭维。
女人都是这样的,喜欢虚荣,喜欢被人捧在手掌心里。
不过女人的虚荣,却恰恰是男人的动力,这个世界如果没有女人
的爱慕虚荣,将会变得如同沙漠一般毫无生气。
“哈哈哈,我是不是也有独特的审美观啊?”王十一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倾泻的乌发。
被女人赞扬的男人是幸福的,男人就是这样的动物,为了女人的一颦一笑,会不惜大动干戈,打下一座城堡。
有时候要了他们高贵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这纵容了女人的虚荣!
“我学会了审美,你也要学会感恩!”男人继续说道。
“老公,我陪你去吧!”何所忆似乎读懂了男人的话外音,紧缩着眉头,一副受委屈的样子,说话听起来很是牵强委屈。
“你为什么愁着一副脸啊?跟一个欠债鬼一样,去拜妈祖的时候,你可不能这样愁眉苦脸!妈祖大神会不高兴的,她老人家不高兴,你就知道有什么后果了。”王十一阳光灿烂地笑了起来,毕竟女人同意了自己的安排,他有点得意,跟一名从沙场上凯旋归来的将军一般。
何所忆努力地挤了挤脸上僵硬的肌肉,十分生硬地笑了起来,她知道,在王十一的心中,妈祖很重要,甚至比男人的生命都重要。
有信仰的男人是高贵的!
因为有了信仰,就有了控制,不会控制自己的男人是可怕的!
女人就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件传统的大红的旗袍,穿在了身上,旗袍最大的好处就是勾勒身材,该吐的,一定大张旗鼓地给你凸出来,让你看上去风姿绰约,把男人的魂一个一个都勾走!
吃完早餐,二人从酒店门口上了一辆预定的的士车,司机也是华人,听他们说要去妈祖庙,那司机竟然说:“我们一家人都敬奉妈祖,是妈祖拯救了我的爷爷,你们祭拜妈祖,是积德的好事,我拉你们过去,不收你们的钱!”
有海水的地方就有华人,有华人的地方就有妈祖。当王十一踏进了妈祖庙的时候,那庙里传来了叹息声,有人轻声地诉说,有人在低低地抽泣,离开祖国的日子,也并不是每一人都顺风
顺水风光无边。
是的,在这里,你可以把她当成自己的家,当成自己的祖国的土地,当成心中的根,在这里,你受委屈了,就大声地哭出声音来。
愿妈祖保佑每一个海外华人都平安快乐。
“你们这些信徒,都是不肖的信徒!”一个男人粗俗的声音打破了庙宇的宁静。
“王立委!走!我们不要理睬这般无趣的道士!”另一个男人大声说道。
王十一看见一行三个男子从献殿里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就走了过去。
殿内的一个道士见那三人走远开去,叹了一口气。
“道长,怎么回事?”王十一脸色满身正色。
“他们祈祷选举做总统,野心太大了,还要往‘功德箱’里捐钱,被我制止了,妈祖庙不缺昧良心的钱。”那道士上了点年纪,身材一般,慈眉善目,自有仙骨。
“道长也在关心尘世世事啊!”王十一感叹道,定睛一看,眼前确有一个“功德箱”。
“居士来自何方”那道士爱憎分明。
“我来自祖国深圳,是一个生意人!”王十一言毕,就跪拜三次,起身捐款一千美金。
那道士看到王十一出手阔绰,说道:“居士请留名,他日重修殿堂建‘功德榜’的时候,把居士的名字镌刻在庙宇之内,以示感恩。”
“多谢道长好意,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要在海外留名,实在感到羞愧难当!”王十一说完,转后离开了。
回去酒店的路上,何所忆忍不住问道:“王十一,你平日里捐的都是一百元人民币,今天你怎么了?”女人心眼少,虽然现在家里殷实,可他们不是挥金如土的富二代,生活中吃过很多苦,钱在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高的。
在他们的印象里,一千美金绝对不是一个很小的数目。
“老婆,我今天心情好!”王十一说完,在冬日的阳光里哈哈哈大笑起来,纯真得跟一个不知道世事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