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观刚刚经历了飞速的重建,不过这一次还好,毕竟已经见识了一些超自然生物,那自然就有以专门猎杀超自然生物为生的家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嘛。
我脸上依旧装作面无表情,从而掩饰我自己的孤陋寡闻。
事实上我在脑子里已经跟简·伊索交流了半天。
“那个契约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规矩吧,一个表示诚信的手段,如果她违约,那么你就可以获得契约的力量,按照契约上所说的对她进行惩戒,比如说刚才那个契约,如果她违约,你就可以剥夺她的能力。”
“如果她逃跑呢?”
“不可能的,契约已经将你们两人的灵魂进行了标记,就算她逃跑,契约也会制造出一系列‘巧合’事件,把她弄到你身边。”
“事情完成之后契约自动失效?”我问道。
“对。”
我“自然”地移动目光,笑道:“可以啊,挺有诚意。”
“没办法的办法。”她耸耸肩。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
我走过去,跟她换了电话号码,随后果断告别离开。
“到时候我会去找你。”她在我背后说道。
我直接推开了门,走出了这压抑的出租屋。
这小巷子对我而言不是很熟,不过出去还是比较容易,反正沿着一个方向走总能出去。
路上车流不息,过年的氛围已经渐渐消失了,许多人回到了各自的岗位,继续自愿或被自愿地发光发热。
“师傅停车!”我拦住了一辆的士。
“去哪?”
“r花园小区,”我坐到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如果可以的话稍微快一点。”
“好。”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微微点头,随后便不再说话,一心一意地开着车。
这司机的车机一般般吧,但是也还凑合。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我付过车费后便下了车,直奔电梯口。
我进了屋,把随身储物格里的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从里面取出书包和那个硕大的收容舱,放回原位。
当然,我把那台最关键的笔记本电脑还是留在了随身储物格里头,那玩意是最重要的。
快要中午了,我却不是很饿,打算稍微吃点东西就去忙我那边的事情。
家里却没什么可吃的,我也懒得出去买。
我啃了点零食,勉强饱了肚子。
随后我往沙发上一躺,两脚把鞋子踢掉,就闭上了眼睛。
我的意识模糊了一阵子。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又出现在了那营房里,只不过日头已经西斜。
我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身上的东西,好在那两枚徽记都还在,贴身的短刀那些的也没被人动过。
就是我脖子上的黑色布条似乎被解开过,那个结明显是重新打的。
算了,不管那么多。
我站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肌肉,往营房外面走。
正好碰上了巡逻的士兵,我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们我要去找防务长官。
他们似乎早就知道了我的事,略微笑了笑后就没再管我,转而去跟另一队士兵换班了。
长官府并不远,看上去还算不错,只不过有些残破,不知道是不是战乱的原因。
“你来了?”
让我吃惊的是,这长官没有配备任何仆人,偌大的府里只有他一个人。
我把手按在腰间,抽出那把制式长剑:“比试一下吗?”
胖乎乎的长官点点头,很麻利地穿上战甲,顺手提起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点到为止。”
“点到为止。”我笑了笑,摆出架势。
我没有想到,那看似肥硕不堪的防务长官,却使得一手好剑,而且身法灵活,宛如黑夜中的鬼魅,令我只能疲于应付。
“叮!”我感到右侧传来一阵阴风,便下意识地抬剑一挡,正好两把剑碰撞在一起,激出一串火花。
没想到这把锈迹斑斑的剑威力竟然恐怖如斯,我手中的制式长剑的剑刃已经在抵挡时出现了不少缺口,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我只好且战且退,试图找到反击的机会。
“当!”我手中的剑被他一个大开大合的猛劈砍飞。
“砰!”我当机立断,右手抡拳,一拳糊脸,防务长官被我这一下打中,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抱歉抱歉。”我尴尬一笑。
“没事,”防务长官擦了擦脸上的鼻血,“你出拳好快啊。”
“用惯了拳头······”我继续尴尬一笑。
“看出来了,你用剑确实很差,很多招式都是僵硬的,不灵动,而且收剑的时候姿势也有问题。”他继续指点我。
我只能继续尬笑:“啊……是这样吧……谢谢您的教导。”
“对了,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胖长官忽然问道。
“啊?”我压根就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于是有些懵逼。
“你的种族是什么?我在你身上没有感觉到活人那样的生命力。”
我干脆解开了脖子上的黑色布条,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
“我曾经是个人类。”我牢记着简·伊索给我的马甲。
“懂了,不好意思。”防务长官看样子是不太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我稍微跟他聊了聊,发现他知道的并不多,心里便萌生了换个据点的念头。
我跟他告别之后,往外走。
这个城镇里头的居民不知什么时候都撤走了,如今只有帝国士兵驻扎在这里。
然而我作为他们名义上的一员,却连这个帝国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嘛……无所谓了。
“你的剑还要吗?”胖长官似乎跟我还合得来,因此他没有对我摆出长官的架子,当然也许他就是这种平易近人的性格也说不定。
“算了,都破成那样了,”我摆了摆手,“大不了到时候从邪教徒那边拿点武器。”
我怕他误会,又补充了一句:“我指的是在战场上。”
“实在不行你可以去军需处领取,”他笑了笑,“我们这边牺牲了不少兄弟,他们的兵器还能用。”
我重新系上了那黑色布条,遮住了脖子上的剑痕。
现在我腰间挂了一个空的剑鞘。
这空剑鞘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用,于是我把它扔了,是的,就扔在大街上。
我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士兵啊。
我就在这空旷的街道上瞎鸡儿走,偶尔遇见两个巡逻士兵,就打打招呼,倒也能蒙混过去。
刚才从我身边走过的两个巡逻士兵好像走回来了。
他们正在低声交谈,就好像把我当做空气一样。
我稍微听了几句,意识到他们交谈的内容有些不对。
“我们这帮兄弟……还要在这边潜伏多久?”
“不知道呢,只怕还要等最高主教团的指示。”
我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就是冲到两人面前,微微抽出那把黑色短剑,亮出自己的血色火焰。
谁知,那两人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我。
仿佛在说:“哟,好巧啊,你也是我们这边的间谍啊。”
其中一个巡逻士兵还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以为你是那边的人呢,没想到你也是自己人啊。”
他手背上那冒出的血色火焰闪闪发光。
我震惊了——这种事情可以这么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