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牧话语响起，黑眼圈男人瞪着那双黑眼圈眼睛，古怪着脸色。
兄弟，十多年不见，你不止身材瘦了吧，你脑子也瘦了吗？
听不出我是要走吗。
“走走走，上你家坐坐。”
一手勾搭在黑眼圈男人肩膀上，王牧一手指向前方。
其意溢于言表。
出发！走起！
深深看了眼王牧，黑眼圈男人心中叹气。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总不能拒绝吧，那自己面子得多捞啊。
为了避免深入聊过去的内容，王牧哼起歌，度过这段‘回家’的路。
时不时的，王牧会扯点题外话。
比如你现在在哪里做事啊、你娶老婆没。
总之，王牧就是不去触碰过去。
通过这些个话题，对于黑眼圈男人，王牧有了大概了解。
黑眼圈男人目前单身，扬言自己目前失业状态，还在找工作。
除此之外，他一个人住。
“到了，我家就在这。”
黑眼圈男人指着前面一独栋的房子。
四周黑漆漆，隐约可见一栋栋房子错落，每一栋都不高，大多三两四层，寻常的居民房。
其中一栋不起眼一层小房，便是黑眼圈男人的家。
房屋看起来很旧，从墙面风尘程度来判断，起码建有十多年时间。
黑夜之下，小房长方方的，看着如同一巨大的棺材。
往四周看。
他家在一条小路边上，地处偏僻，四周巷子很多，四通八达，与那以前四合院的小巷子差不多。
来到家门前。
借着黑眼圈男人自口袋中摸索出钥匙开门时候。
王牧打量起他家两旁。
他家前有小铁栏围着，铁栏生锈，打开时，铁栓嘎吱响，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除此之外，黑眼圈男人家门口放了一包又一包垃圾袋。
黑夜乌云遮月，光线不足，王牧只能借着隔壁门前微弱的灯，看垃圾袋。
似乎，里面装了很多瓶瓶罐罐，快餐盒、泡面盒。
仅以垃圾袋的东西判断，黑眼圈男人很符合失业者的特征。
但，并不能就说明黑眼圈男人是失业者，只能说明他没工作，而且还是长久以来没工作。
扫过垃圾袋，王牧不禁看向黑眼圈男人穿的绿色大衣。
这件大衣，先前勾肩搭背时候触摸过。
手感很好。
不是地摊货该有的成色与质感。
王牧不由目光下移，看向绿色大衣后背上的图标。
果不其然，名牌图标。
这是一件奢侈的名牌大衣，价格不菲。
在看他的脚下鞋子，王牧眉头挑动。
那牌子是一个人拿着篮球起跳，作势要灌篮。
乔丹牌！
鞋子、大衣都是名牌，裤子估摸也是。
王牧双眸微微眯起，露出深思。
一个失业者，居然浑身上下都是名牌，简直神奇。
他哪来的钱买名牌？
咔！
钥匙转动声响起，门锁打开。
黑眼圈男人开门，顺手按开门内旁的电灯开光。
“家里有点乱，别介意。”黑眼圈男人开口，将鞋子脱下放入鞋柜。
“哈哈，男人嘛，肯定都不爱收拾的，我也是。”
王牧打着哈哈，观察起屋内景况。
进屋便是一个小走廊，走廊两旁，左边为厕所，右边为墙，尽头则通往大厅。
“你坐。”黑眼圈男人朝着冰箱拿水：“你喝什么？咖啡吗，还是饮料？”
“有肥宅快乐水吗？”王牧搭话，目光却打量着大厅。
大厅有着二十来平，其内装潢简单。
一个超大屏电视，一个真皮沙发，一个看着像是桃木的茶桌，其上没有茶具，三样东西构成大厅设置。
不过，别看大厅东西少，但每样东西都贵成马。
加起来少说也要好几万。
说实话，如果不是事先听黑眼圈男人说失业，王牧从目前看来，真会把黑眼圈男人当成一个事业有成的土豪来看待。
“你家不错吗，也不算脏乱，比起我家强多了。”
王牧接过黑眼圈男人递来的可乐，撇向脚下不远处的茶桌旁的垃圾桶。
里面堆满垃圾，已经溢出。
定睛一看，各种快餐盒子、饮料瓶……
不用想，黑眼圈男人顿顿叫的外卖，自己不做饭。
“哪里哪里，我是因为今天有打扫了下。”
“对了，我记得你说你没工作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工作啊，我认识个大老板，他最近那边缺人手。”
王牧很是热情，继续说着。
“你说说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具体跟我说说，到时候我好跟大老板吹嘘下，把你你介绍给他。”
黑眼圈男人没想到王牧这么客气。
先是一愣，而后摆了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那多麻烦你。”
王牧笑了笑：“不麻烦，都是老同学跟我客气啥，我跟你说，不是我吹啊，我介绍的工作很好的，你要真能去上班，一个少说一两万。
如果你有才能，受到老板器重，一个月少说十万。
我之前就介绍个朋友过去，现在在那一个月十多万呢，听大老板说，他以后还会给我朋友升工资。”
言语至此，王牧没在说下去。
一个月十万，哪怕是在一线城市，也算是不错的工资，更别提王牧所在的城市还不算一线城市。
事实上，王牧并非真给黑眼圈男人介绍工作。
他只是想验证一个事情。
黑眼圈男人到底是真失业还是另有他因……
毕竟，一个人失业，为何还会穿名牌，顿顿昂贵外卖，哪怕积蓄多，也不是这么花的。
现在，王牧给出一个月十万的工作，是个失业者都会心动。
“不了不了，这多不好意思，万一我工作搞砸，给你丢面子。”
黑眼圈男人推脱，言语客客气气，像是个时时刻刻为朋友考虑的老好人。
见王牧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他又是继续开口道：
“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没工作，不是找不到，我是上一份工作做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等休息好，我就会找到工作的，哈哈。”
听着黑眼圈男人的话，王牧已然确定想法。
黑眼圈男人恐怕不是真失业，他在说谎。
原因很简单。
一个人在面对月薪十多万，并且还有涨薪空间的工作，不可能无动于衷。
即便是这个人说做累上一份工作，想休息的情况下，也会或说或少询问下这份工作具体是什么。
可是，黑眼圈男人没有。
连过问都不过问，直接拒绝。
王牧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人跟钱过不去，会不喜欢钱的。
哪怕是大小马，嘴上说不喜欢钱，但真是如此吗？
肯定不是。
如果他们真不喜欢钱，干嘛还极其努力赚钱？
“你确定不考虑一下吗？”
王牧又问黑眼圈男人，又得到拒绝，不由叹气说道。
“唉，你咋这么不信任老同学呢，这份工作其实挺轻松的。
因为我听我介绍过去的朋友说。
这份工作类似调查员，负责调查各种奇异现象，还有就是帮大老板找人。
找什么浑身冒着黑色雾气，力气比常人大的怪人
我记得大老板还给这种怪人起名了，叫什么……我想想啊
哦！想起来了，叫魇人！
哈哈，说起来好搞笑啊，大老板上次跟我说，他说只要我介绍工作给别人，如果别人不要这份工作，那么一定要把这人告诉他。
因为他说人不会拒绝这份工作，会拒绝的只有魇人
你知道吗，更搞笑的还在后面呢。
大老板说，如果有拒绝这份工作的人，只要我把这人告诉他，他会给我10万块。”
将手中的可乐放到桌上，王牧仍旧挂着老同学式笑容，打趣口吻向黑眼圈男人。
“老同学，你说你拒绝这份工作，要不我跟大老板说怎么样？
就说你是魇人好了。
然后我就能得到10万块了，多好啊。”
说着，王牧拿起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