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能等人来救,但其实问题很大。
常离离她们现在连动弹都困难,要是动静大一点还可能引起外面的注意。
“我们相互帮着坐起来,这样太碍事了。”
白茶狐疑地看了她几眼,还是听从了她的意见。
常离离心底暗暗想,美人果真是美人,在朦胧的光线下,白茶也不见狼狈,微乱的发髻反而有几分我见犹怜,白皙剔透的脸颊上浮着灰尘,像是染了灰的白玉。
“你在看什么?”
常离离对上白茶不悦的目光,心底一悚,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还是男装,怪不得刚才白茶不愿意和她背靠背!这是怕她图谋不轨?
“没什么,你放心。”常离离和她摸索着背靠背坐起来,有些好奇,“姐姐,你和将军是怎么认识的?”
白茶听到“姐姐”这个称呼愣了一下,又偏头看那张白净秀气的脸,看着的确也比自己小几分的样子,道:“你既和将军认识,连这些也不知道?”
难道是真的?
常离离心底都要酸死了,说:“我怎么会知道?”
“原来你真的认识将军。”
常离离心道:大意了。不愧是花魁,换着花样来套自己话。
她沉默的时候,白茶继续道:“想必你和将军关系不错,还认识将军的朋友,还是说因为认识他,你才认识了将军。”
常离离被绕懵了。
还没有等到她理清楚白茶的这个“他”是谁,外面突然有了动静!
方才几个蛮人就守在外面,现在走了过来,交谈的声音也清晰了许多,但都是外族话,常离离听不懂,压低声音问:“姐姐他们在说什么?”
白茶屏息听了一会,道:“好像是他们的老大来了。”
“他们在等孟聿修。”
常离离心底不安又着急,这里可是中原,这些蛮人到底干什么?
杀了孟聿修,直接开战?
不可能啊,马上就要是冬天,是最不合适打仗的时候,而且蛮人能这么快恢复回来吗?
还是说另有所图?
常离离飞快想了很多,就是还是不知道外面那伙人到底想做什么。
白茶道:“他们好像在说什么人,不是孟聿修。我也不是很精通,他们又有口音,我不太能听懂,但是应该是除了孟聿修之外,还在找什么人。”
常离离更困惑了:“找人?外面来的人是什么身份?”
“不清楚,地位不低,他们对他都很恭敬。”白茶也感到困惑,“他们要的那个人应该和孟聿修有什么关系,否则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来找他,”
常离离细细想了想:“找孟聿修来找什么人?”
联想到三页门,常离离有些惊悚,难道真的和三页门有关?
白茶继续听着,也没有听出一个什么门路,那些人讲话须语速很快,似乎很紧急。
白茶微微皱眉,道:“不对劲,他们不惜惊动太守都要找孟聿修,找的那个人肯定很重要,到底是谁要让他们冒险?”
常离离神色凝重地摇头。
突然间,白茶道:“他们要进来了!”
来不及做反应,门就被推开,外面的月光照进来,也把门口几个人的黑影拉得很长,像是索命的恶鬼似的。
常离离心中一悚,这些人要用白茶威胁孟聿修,可是自己就是一个累赘,最先杀得就是自己。
他们似乎在说:“竟然醒了。”
拿着手中雪亮的弯刀走进。
常离离咽了一下喉咙,白茶对他们说了几句,那几个人犹豫几下,拉着两人一起上了外面的马车。
常离离倒在马车上,问:“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我说他们不能杀人,要是想全身而退,就不要在中原杀人,今晚的事会惊动太守,要是出了人命,就事关边境,他们似乎也不想惹事。”
“那我们要去哪里?”
“北境。”
“!”
在中原不能杀人,去了他们的家乡就可以了是吧?
常离离咽了一下喉咙,说:“不能跟着去!”
白茶道:“我当然知道,但是又什么办法吗?”
“让他们和孟聿修做交易,若是找什么人,孟聿修定会和他们合作。”
“你怎么知道?”白茶警惕道,“你和孟聿修到底什么关系?”
常离离还没有说话,摇晃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城中戒严,他们的马车走的山路,而此时夜深人静,周围密密匝匝的树枝遮挡着月光,羊肠小道上显得氛围安静诡异,只有马蹄刨着粗糙地面的身影。
他们不会是想在这个荒郊野岭杀人灭口吧?
常离离呼吸都慢了下来,耳朵一动听到了其他声音。
像是风沙沙吹过树林,又像是什么踩在地上,拂开了树叶。
此时外面。
一个黑影骑着高大的黑马拂开树叶出现,目光冷冷地和马车的那对人对视。
刺客这一行人都很警惕地带着面罩,看不出任何身份,不过他们腰间的弯刀出卖了他们,还有为首的人开口的腔调:“孟聿修。”
雄浑的声音,似裹着边塞的狂沙。
一身黑衣的孟聿修看过来的目光像是一把寒剑,没有任何情绪,道:“你既然认识我,想必就是我曾经的某位熟人,敢在中原犯事,不敢露面吗?”
“这里是你的地盘。若是你在我的家乡,我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话音刚落,对方就一拍马背抽刀腾飞起来,朝着孟聿修如一把斧头似的砍了过去!
“铛”一声,梦璃剑与他的弯刀对上,冰冷的刀光印在彼此眼底。
孟聿修看着那双眼睛,有一刹那熟悉之感,但是没有细想,另翻身下马,一脚横踢过去!
对方的人也抽刀而出,朝着单枪匹马的孟聿修围攻过去。
那人吐出一口被孟聿修踹出来的血水,狞笑着道:“今日你既然敢一个人来,那就不要怪我们要你的命!”
刺客少说也有十个人,而孟聿修只有一个!
更不用说,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蛮人战士,一个顶十个孟聿修就算是战神,也不可能打得过这些人,逃得过四面八方挥过来的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