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有委屈,和爹说
“你、要我怎么配合你?”
沈顺琨拇指轻挑,温和至极地整了整陈嘉怡颊边因为泪和汗水而乱糟糟粘在脸颊边的长发,淡笑道:“你只要乖乖地听我的指令,不惹事,最多三年,我放你自由。你我各不相干。”
“三年?”陈嘉怡眼神怔忡,随即问道:“为什么是三年?”
等这段日子丑闻风波一过,他们俩就可以悄悄地离婚,为什么偏偏要等到三年期满?
沈顺琨绕着陈嘉怡长发的手猛地收紧,在陈嘉怡吃痛的惊呼中,他敛眸,不紧不慢地松开了手,“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只要知道我现在是你的丈夫,你听我的便是。再多嘴,这辈子我都不放你自由,日日如同今天这般折磨你。你是要挑战我的威严,试试么?”
“...”陈嘉怡打了个寒颤,虚弱地咬着下唇,“我听你的,但你口说无凭,需要先给我解药,然后再给我写一封三年后有效的放妻书。”
离婚证她是暂时不想了,沈顺琨阴柔的外貌下,大男子主义爆棚,是个不好谈条件的狠角色。
自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顺着沈顺琨的心意稳住他,再想办法逃离他身边...
警告的话已经说完,沈顺琨起身,在柜子里给陈嘉怡拿解药的过程中,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晚上你爹要来家里吃饭,你记得在他面前多说我的好话,表示你嫁给我很开心。如果说不出来,那你闭嘴。别让你爹起了疑心。”
“哦。”陈嘉怡嘴角扯了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心中暗喜:原来爹晚上就要来沈家公馆了,那对自己倒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沈顺琨轻嗤,似是听出了陈嘉怡的不情愿,他满不在乎道:“你要知道,你可以跟我鱼死网破,让你爹插手你的婚事,可是,他护不了你一辈子。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没有我的准允,是无法回到娘家的。就算你爹要把你夺走,他也要考虑与我们沈家对抗付出的代价。而那时,你的名声你曾经做过的错事,会毫无保留被众人撕开。
啧啧,你喜欢的那个人他那么高高在上,眼里半点容不得沙,你觉得你跟我闹得这么不体面,未来他会接受你么?”
“...”
沈顺琨的话不啻一把刀子,狠狠扎到陈嘉怡的心窝不说,还在里面狠狠翻搅,残酷冷血,痛的陈嘉怡灵魂都在打颤。
燃在陈嘉怡心头的火苗慢慢湮灭...
是夜,陈父携着陈嘉怡的小妈来到沈家公馆。
席间,他特意让自己的继室拉着女儿去小房间叙旧。
当他听到继室反馈——嘉怡是真的因为特别喜欢沈顺琨,所以动了手段让自己委身给沈顺琨,还特意让众人发现的时候。
陈父浓眉紧皱,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
自己的女儿嘉怡是天底下最乖的孩子,虽然平素有些孩子气,任性且喜欢买一堆无用的东西,但眼光一向是极高的。
家里为她特地培养的七个义兄,各个面容俊伟,做事有魄力,还都愿意宠着她。嘉怡做什么想不开,看上沈家这个破落户的儿子?
陈父心头郁结,忍了忍,还是在晚宴结束的时候,没忍住。他特地招手让女儿坐在自己身边,道:“嘉怡啊,一晃眼你都成婚了。爹明天就要回去,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爹说?咱们要不在公馆里转转?”
说罢,陈父抬眸,看向沈顺琨和他的父母。
沈父佯装看不到妻子的僵硬,扯了扯嘴角道:“当然可以,要不让阿坤带你们转转?”
沈顺琨从善如流应了一声,温和道:“如岳父所愿,嘉怡对公馆内的路线不太熟悉,还是由我带着你们转悠吧。”
陈父一双手摁在陈嘉怡的手腕上,轻轻拍了拍,漫不经心道:“沈家公馆也就我家宅子的十分之一大,我相信我女儿不至于这么点地方都能带错路。”
沈家父母神色稍霁,“...”
陈家财大气粗,也不该说话这么直白,这不埋汰人么?
而且,原来现在陈家主母不是陈嘉怡的亲妈,那这两个人刚才腻腻歪歪去卧室里聊天,是聊了什么?
沈家父母越想越如坐针毡。沈顺琨倒是从容不迫,为陈父斟了一杯红酒,笑了笑:“这里只是家人为我上大学后有个照拂,特地置办的一处简陋公馆,算不得沈家主宅,岳父若有时间,年关可到我们家老宅看看。”
陈父点头,“实不相瞒,我就是想跟我女儿单独待会儿,聊聊天。不用你们跟着。嘉怡她亲母走的早,我从打拼产业的时候,就没让我女儿离开过自己视线。我还给她找了七个备选的义兄,想等她长大了选择一个,直接入赘陈家。可嘉怡不听话啊,什么都没告诉家里,就和你们顺琨定了终生。我这心里不痛快,当然要跟我女儿多说几句,疏导疏导。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岳父和我妻子父女情深,小婿理解,那嘉怡,你好好陪着岳父在公馆里走走,咱们楼下的花园,有一些冬末春初会开的花种已经慢慢复苏了,我前些日子看到里面鸢尾都开了,你刚好可以带岳父看看。”沈顺琨亲昵地凑近陈嘉怡,勾了勾她的鼻子,“好了,我不说了,岳父该等急了,你们去吧。”
陈嘉怡忍住牙关的发抖,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嗯。”
她搀扶着陈父站起来,“爹,走吧。”
她有很强的预感,自己在这再待下去,会被沈顺琨的病态影响,跟他一样变成一个表里不一、笑容越发扭曲的魔鬼。
陈嘉怡扶着陈父背影远去后,沈母和沈父放下筷子,心下忐忑不安地看着沈顺琨,“阿坤啊,你说她会不会趁着她爹在这,说一些对我们不利的消息?”
沈顺琨轻轻晃了晃透明水晶高脚杯中的红酒,嘴角噙笑,“常人面对这种机会,兴许会抓住。但陈嘉怡难说,她的蠢已经深入骨髓,你们且看吧,她不单会说我们对她很好,还会让她爹少操心。”
“世上真的有这么蠢的姑娘?”沈母嘀咕,心下觉得儿子的论断过于武断。
“等她回来,看她爹的反应,你们就知道了。”沈顺琨自信一笑,将流动在杯底的红酒一口闷掉。殷红的酒液顺着沈顺琨的嘴角滑落,一瞬没入沈顺琨深色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