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深夜里,唐瑶郡主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轩辕舸面前。
不仅唐瑶回来了,消失了几年的刘之尘也突然出现在雍州城。姬笪为了庆祝,举国欢庆,赦免刑罚轻的犯人,免除了各州一个月的赋税。
北方三州没有动静,唐瑶的归来尽管让轩辕舸很开心,但他清楚公孙丽是他的王妃,唐瑶只是青州郡主。这种里外之分九州人可是算的明白,轩辕舸是不能自己出面举办宴会。
不过怪的是,无论是唐瑶还是刘之尘,她们都失去了有关无夜教的记忆。唐瑶甚至还将司徒蔺这个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不过,她倒是记得轩辕舸是谁。
在皇帝陛下举办完宴会之后,公孙丽出面也在冀州举办了宴会。对外宣称是为了庆祝青州郡主回归,请了不少的达官贵族。
宴会之上,唐瑶、唐不苦与轩辕舸、公孙丽坐的最近。与外面的宾客寒暄几句滞后,他们几人便到了后宫用膳。
到现在唐不苦都没来及与唐瑶说上几句话。因为这几日里轩辕舸一直缠着唐瑶,唐瑶甚至还没有回过青州探望父母。
几人刚坐下,唐不苦就转头看向唐瑶:“姐姐,你安然无恙的回来啦!真是太好啦!”
唐瑶木然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便低下头喝酒。没有搭理唐不苦,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唐不苦疑惑地看着轩辕舸:“冀王殿下,这是………”
轩辕舸也很无奈,他叹了口气道:“你姐姐忘了很多事情,你莫要见怪。”
“忘了很多事?不会把我也忘了吧?”唐不苦一脸震惊,赶紧拉着身旁唐瑶的衣袖着急地问道:“姐姐,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放开。”唐瑶微微蹙眉,冷着脸说完这句便挣脱了唐不苦的拉扯。她见轩辕舸也在看着自己,才回了唐不苦一句:“记得。”
唐不苦很是不解,期间几人也没有再询问唐瑶有关无夜教的事情。过后,公孙丽先与唐瑶回去休息了。就剩下轩辕舸与唐不苦相对酌酒,两人皆是无奈。
“轩辕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不苦着急地问着轩辕舸。不过轩辕舸也不像往日那般沉稳,他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解与难过,然后才道:“你姐姐好像是受了刺激,无夜教的事情她并不知道。而且她似乎变得冷漠了,对我也………”
“怎么了?”唐不苦看着轩辕舸脸上愁苦的表情,心中也是郁闷。
轩辕舸耷拉着脸,叹气道:“瑶瑶竟然只记得我拒绝了她的提亲。”
“拒绝提亲?”唐不苦怔住了,他稍微想了想才敢问:“你莫非说的是几年前的那场提亲?就是司徒蔺与姐姐订亲的那时候?”
轩辕舸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有些愧疚道:“没错。可是瑶瑶竟然连司徒蔺也忘了。”
唐不苦惊呼起来:“姐姐怎么能够忘了司徒蔺哥哥呢?他可是姐姐最爱的……..”唐不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去看轩辕舸的表情,好在轩辕舸已经释然。
“是啊,瑶瑶怎么能够忘了阿蔺呢?”轩辕舸平静地说着,他似乎早已经不在乎之前唐瑶与自己好兄弟相爱的事了。
唐不苦拍了拍轩辕舸,安慰道:“轩辕大哥,司徒蔺哥哥已经走了好几年了。姐姐也是时候放手了。”
轩辕舸喝了口酒,苦涩地冲着唐不苦笑了笑。
此后的九州大地,再没有人提及无夜教的传说。但是九州有了一位贤良淑惠的皇后,再也无九州女将军的美谈。刘之尘与唐瑶的情况类似,都忘却了不少前尘往事。唐瑶变得冷漠,而刘之尘却变成一个贤淑的女子丝毫不像是原来的巾帼英雄。她说她害怕黑,但是她也怕火。所以姬笪每夜都去陪她,用萤火虫照亮她的寝宫。刘之尘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姬笪的胸膛,才能安然入睡。
谁也不知道这两位女子在无夜教目睹了什么,消失的无夜教也成为了一个迷。
一晃又过了五年。
九州还算风平浪静。皇帝姬笪在巫族的帮助下,四处开始建立堤坝,修桥,储存粮食。他对巫族所言的末日预言深信不疑,所以一直在做准备以应对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毁灭。
这五年内白清欢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百里奚云没有在九州之内看见过他,他也没有回过扶桑。叶蔺呢,就在山行院不知疲惫地修炼,想要有朝一日能够与司幽对抗。玉兔依旧掌握着九州的姻缘之事,她就爱管这些。平日里不是到九州去办事偷偷与姬羿见面,就是待在扶桑修炼法术。
娇娥在叶蔺适应新躯体之后闭关,到现在还未出关。
扶桑境内,玉兔照例去采药给叶蔺送去。正挎着竹篮往回走,迎面就撞见了一个紫衣女子。玉兔抬眼一看,有些惊讶:“是穆旭前辈。”
穆旭身着一声紫衣,黑色的眼睛显得异常地妖媚。不过她常年修炼心法,法术澄净所以气质不同于魔灵混沌,反而像是位仙子。玉兔盯着穆旭看了一会,突然想起来,穆旭早在五年前已经羽化成仙,现在已经是神族一员才是。
可是自从那日大婚之后,穆旭就再也没有来过扶桑。玉兔有些紧张,她以为穆旭会生气。
玉兔有些发懵地说:“穆旭前辈,我叔父不在。”
哪知穆旭只是温柔地笑着,语气温和地问玉兔道:“我知道。”
玉兔不解地看着她:“那穆旭前辈来扶桑所为何事?”
“你姐姐出关了吗?”穆旭问她。
“我姐姐?哦,她还未出关。”玉兔尴尬地笑了笑,穆旭有些失望,然后说道:“那就算了。现在魔族要商议大事,我要回九墟。她的那个徒弟,我就先让她去九州历练去了。”
“徒弟?”玉兔皱着眉一脸疑惑道:“什么徒弟?”
“你不知道吗?”穆旭淡淡笑着,玉兔趁机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竹屋方向带:“穆旭前辈还是先坐下聊吧。我一个在扶桑都快闷死了。”
“哈哈,好。”
她们到了竹屋,玉兔像模像样地给穆旭倒了杯酒,请她喝:“姐姐闭关之后,这酿酒的担子就落在了我肩上。还请穆旭前辈不要嫌弃,尝一尝。”
穆旭欣慰地看着玉兔,在她的期待下喝了一口。还是没忍住,就吐了出来:“太苦了。”
玉兔关心地问着:“苦?我试试。”她也喝了一口,确实是苦涩无比。
“天啊,我上次喝的时候不是这样的。”玉兔自责将酒换成了水,递给穆旭:“穆旭前辈还是请喝水吧。”
穆旭无奈地笑笑,接过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