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看了长公主一眼。
长公主面无表情地看向谢夫人:“谢娉婷对明安郡主下手的时候,多少人都看在眼里,怎么不见谢夫人说自己的女儿出手伤人,怎么,你女儿的命就是命,明安郡主的命就不是命了?还是说,你女儿的命比明安郡主金贵?”
谢娉婷在谢夫人眼中是千好万好,如何是乡野贱丫头能相提并论的,要不是有燕帝册封,她连谢娉婷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就算谢娉婷的那一杆子真的打中她了,也是她命不好,该死。
谢夫人狡辩道:“娉婷那是失手。”
长公主“哦”了一声:“阿宓也是失手。”
谢夫人气得说不出话。
“比赛前,谢二小姐就说过,上了场各凭本事,若有什么意外,互不追究,谢夫人如今却要追究责任,”楚辞目光直直看向谢夫人,“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行径,谢家就这般输不起吗?”
谢家的脸面,再次被楚辞剥了下来。
淑贵妃心里恨得滴血,面上却是扬着端庄的笑意,打圆场道:“郡主还未出阁,怕是不懂什么叫父母之心,娉婷向来都是谢夫人的命根子,她是关心则乱,并非要追究谁的责任。”
淑贵妃到底是燕帝的妃子,剥她的脸面,就等于剥燕帝的脸面,楚辞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难堪,长公主就没这顾虑了。
“既然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那雪灵芝就是明安郡主她们的。”
球还没打完,谢娉婷却受了伤,要是就此结束,淑贵妃不把雪灵芝拿出来,楚辞也不好说什么。
但长公主开口了,淑贵妃不得不拿出来了,否则就真的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了。
淑贵妃咬咬牙,让谢嬷嬷去拿雪灵芝。
楚辞笑容舒朗。
婆媳联手,还挺愉快的。
没多久,太医就来了,检查了一番,道:“谢二小姐的腿摔断了,下官这就为她接骨。”
接骨可不是一般的痛,谢娉婷鬼哭狼嚎,仪态教养全无。
在场的夫人们不禁庆幸,幸好谢娉婷跟二皇子定亲了,这要是娶进门,简直就是家门不幸。
接好骨头,谢娉婷被抬出宫,淑贵妃回到明粹宫,把寝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本宫好好的计划全都被她给毁了,蠢货!”
谢嬷嬷在一旁劝道:“娘娘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宋楚辞一直躲在府里不出来,本宫下次再想下手,哪来的机会?”
淑贵妃一想起还要被禁足思过三个月,气得呼吸都不畅了。
她买通马三,打算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对楚辞的马动手脚,一旦马发狂了,出点什么意外,楚辞不死也废了。
她既能为二皇子出了一口恶气,又能铲除一个劲敌,如此精妙的一个计划,被谢娉婷这个蠢货给毁了,不但被禁足,还赔上了雪灵芝。
那可是延年益寿的圣品,整个南燕就这么一株!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淑贵妃怒急攻心,吐了好大一口血,人也气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