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国法,张二虽罪大恶极,但所犯之事不是谋逆这等诛九族的死罪,所以,罪不及父母妻儿。
但依宗法,族长有权力将张家人除族,其他族老也都没有异议。
张家人都傻眼了。
他们非但没有救回张二,反而还被踢出族谱,赶出张家村。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张族长对张父说道:“今日,你要是写下断绝书,所有事情从轻发落,不然,我们就依族规处置。”
一旦被押入祠堂,家法处置,不死也要脱层皮。
张父权衡再三,咬牙写下了断绝书。
此事由张氏宗族提出来,张氏就不会受人非议,拿到断绝书的时候,张氏松了一大口气。
然而,张母却突然朝她扑了过来,骑在她身上,发狠地掐着她的脖子,神情狰狞至极:“老娘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玩意儿,老娘当初就该一把掐死你,掐死你!”
张氏被掐得两眼直翻,脸色发紫,在场的人都吓坏了,连忙上前拉开张母。
张母干惯了农活,又怒火冲天,力气是出奇的大,好几个妇人都拉不开。
“三婶已经不是张家的人了,杀人偿命,但凡伤了三婶一根头发丝,我都要你张家百倍偿还。”
清清淡淡的声音,瞬间让场面安静下来。
无形之中,好像有一股气势威逼而来,压得人喘不上气来,张母身子抖了一下,松了手上的力道。
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张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张母刚才是真的想要掐死她,眼底的狠绝和阴恨,张氏这辈子都忘不掉。
张家人如今虽被震慑住了,但以张母的性子,指不定隔三差五地又来撒泼。
楚辞狠狠地敲打了一番:“不是你蛮横,别人就奈何不得你,在权势面前,性命算什么?别人让你生,你才能生,别人要你死,你就得死,撒泼要挟,你吓唬谁?”
张母瑟瑟发抖,跟个鹌鹑似的,张家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张族长担心张家人再冒犯楚辞,离开的时候,把张家人也带走了,宴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除了陆谦一家,其他宾客相继告辞。
楚辞将陆谦和陆夫人安顿在西厢房,陆蓁许久未见楚辞,抱着她的手臂撒娇:“阿楚姐姐,晚上我和你住一屋。”
“好呀。”
此次再见陆蓁,楚辞总觉得她不如从前鲜活。
夜里,两人抵足而谈,楚辞忽然问道:“蓁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陆蓁唇边扯开一抹苦笑:“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阿楚姐姐,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母亲要为我议亲了。”
女子十三四岁就开始议亲,陆蓁正当年纪,陆夫人再宠着她,也不可能把她留在陆家一辈子。
陆家是皇商,豪富一方,多的是达官贵人想要跟陆家结亲,什么名门公子,官宦子弟,还不是任由陆蓁挑选。
不过,陆蓁似乎全都看不上。。
楚辞神色忽地一动:“蓁儿是不是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