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佋是男子,不好去后院,府中又有那么多眼线,便约在了醉云楼。
一进厢房,叶佋就跪了,跪在阮氏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不孝子来给您请罪了。”
宋焦受到了冲击,瞪着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他以为一家人就是来醉云楼吃饭的。
叶佋从军的时候,他还是个奶娃娃,根本记不得他长什么模样,若不是叶佋这一跪,即便路上见到了,也只会以为是个跟他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陌生人。
宋焦受了惊吓,说话都磕巴了:“二,二叔,你,你......你是人是鬼?你咋活了?”
“有大白天见鬼的吗?你少咒你二叔。”
生离多年,再重逢,阮氏老泪纵横,冷不防听到这话,给了宋焦一个眼刀子,但心底的伤然也被冲淡了。
她红着眼眶把叶佋扶了起来。
宋焦嘿嘿傻笑:“二叔,我是见到你太高兴了。”
小时候总是尿他一身的小奶娃,一眨眼都已长成俊逸少年郎了。
叶佋心中感慨万千:“二叔也很高兴,听阿楚说,你连中案首和解元,出息了。”
血脉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明明都已分离十几年,明明记忆力的印象都已经模糊,可再见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生疏。
宋小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叶佋,苏氏唇角噙着笑意,说道:“还不喊人。”
宋小弟脆生生地喊了声:“阿爹,”
楚辞跟他说过家里的情况,叶佋知道宋小弟是家里的养子,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饭菜都快凉了,快吃吧。”阮氏喜极而泣,“咱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坐下来,整整齐齐地吃顿饭了。”
苏氏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叶佋碗里,笑道:“这些都是阿楚想出来的招牌菜,二哥尝尝。”
“好。”菜虽可口美味,叶佋却尝到了苦涩,然而,他很快就敛去了,露出了笑容,“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阮氏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她很久没像今日这般开心了,哪怕吃完饭从醉云楼里出来,脸上的笑容还一直挂着。
宋小弟被街上的热闹所吸引,干脆坐在了车辕上,时不时地“哇哇”两声,引得路人侧目,暗嗤这是哪来的土包子。
宋小弟全然不顾路人的轻视,只恨只长了一双眼睛,完全看不过来嘛。
等他再一次发出惊叹的时候,苏氏都笑了,对楚辞道:“改日,你带奚儿出去逛逛,他向来好动,别给闷坏了。”
“阿娘和阿奶也一起去吧。”
戴个帷帽,也没人认得。
如今的长安城更繁华也更热闹,苏氏却没什么兴致:“不了,你们去吧。”
“阿娘,”
“阿姐,那马好高大呀。”车厢外传来宋小弟的惊呼声,他还探了半个小脑袋进来,“是很俊很俊的骏马哦。”
若是旁人,指不定怎么嘲笑,楚韫却觉得这小少年纯真无邪。
楚辞刚探身出去,就见楚韫策马而来,四目相对,楚辞弯唇微笑,打了个招呼。。
苏氏得知楚韫就在马车外,心跳骤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