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前刚靠岸,便看见以朱元璋为首,五人在岸边等着。
当中常遇春自然也在他们那群人当中,岳凌月看到他虽然心中欣喜但却没有表露出来。
因为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纪不大少年蓝玉英气逼人,双目如电。
唐前的目光不自觉的被他吸引。
随后对着朱元璋拱了拱手说道,“多日不见朱公子可好、常大哥可好、徐帅可好。”
“好,好着呐!哈哈……”常遇春哈哈的笑着。
朱元璋也对着唐前拱了拱手,“有劳先生挂念了。”
徐达也跟着拱了拱手,面带微笑。
“唐先生旅途劳顿,朱某特意设酒席为先生接风洗尘。”
唐前目光向远处推移,蔚蓝的天空下飘着几朵云彩。河岸远处的丘陵郁郁葱葱佳气浮谷……
他习惯的摩挲着手指的铜戒:几日天气晴朗秋高气爽,不会有佳气浮谷之象。莫不是有伏兵?
又不见花云花大哥……
唐前将身后摆了摆手,随后开口言道,“盛情难却,可唐前专程来接流情的。”唐前话刚说完,后身的玄甲军士上岸列队。
赛纳也与他身后的骑兵上了马,军阵俨然军纪严明。
“先生不肯赏光?还是因为赵普胜、李普胜之事?”朱元璋索性对唐前开诚布公。
只见唐前笑了笑,“公子多虑了,李普胜这人唐前并不认识。至于赵普胜,在下也只是一面之缘。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唐前顿了顿接着说,“唐前只是江湖人行江湖事。李先生刚刚来请,唐前已经应下,他日必然拜访。”
说着唐前拱了拱手。
朱元璋面色有些铁青的看了一眼李善长,笑着说:“好,唐先生既然有事,那这朱某就在家中摆上酒宴,恭候先生大驾光临。”
说完便领着一干人等让开了一条路,唐前的目光在常遇春的身上稍有停留。
只见朱元璋又向唐前拱了拱手,“请常将军陪同唐先生吧。”
“末将领命!”
唐前一怔,“谢朱公子。”
随后朱元璋离开,唐前与常遇春两人并行往太平城的路上。
岳凌月则与蓝玉跟在他们后面。
常遇春时不时的回头看赛纳领着的这五百骑兵,“兄弟,这都是你练出来的?”说着眼神中透露出羡慕的神色。
“不都是,关于阵型的演练是赛纳带着他们练的。”
“兄弟你也给咱也练一支这样的骑兵出来呗。”
“行!若是空下时间了,就给你弄一弄。”唐前随口应和道。
常遇春听到这话喜笑颜开,随后又问道,“你为何当众拒绝主上?是不是因为那事儿你还放不下?”
唐前皱了皱眉头,“我这个人没有那么多心计,但是认理儿。从心底觉得,离朱元璋远点比较好。”
“哦!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想自立为王?”
“说打算……还真没有!我想的很简单,想来看看你,所以我就来了。”唐前淡淡的说着。
常遇春听到他的话,又回头看了那只气宇轩昂的骑兵。说实在的,常遇春也不是傻子。有谁来串门儿走亲戚是带兵的?
常遇春对着唐前说:“emmm...你等哥哥几天,我去和你嫂子说一声,然后和主上辞别,我们一起再走!”
唐前听到他的话顿时愣在当地,老实说他确实幻想过常遇春与自己一同离开。
但是真到那时候,唐前心里有点不忍。可是他知道常遇春有如今是是用自己的命拼出来的。
他脸上扯出了那标志性的笑容。
“别呀,常大哥。我还想那天天混不下去了,好投奔你呐。再者说,你跟我走了,嫂子怎么办呀?”唐前这句话直击常遇春内心。
“没事!你嫂子不比一般的婆娘。你这个人给人感觉鬼点子多,但你容易冲动。我在你身边还能提醒提醒你。”
常遇春的目光中没有一丝顾虑。
“常大哥!”唐前故意伏到他的耳边,“你不能走,我还想把月儿放在你这儿呢?”
常遇春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冷峻,“你知道师妹她最恨别人把她抛下。”
“咱有办法的。可前提是你不能跟我走,不然我可就没有退路了。”
唐前这话说完。
常遇春面色潮红,明显是生气了。他转身就走向岳凌月不再理会唐前。
岳凌月见他与唐前说完话了,刚要兴奋地扑上自己多日不见师兄常遇春。可瞧见那的脸色就知道唐前一定又是说了什么他不喜欢听的。
岳凌月嘟了嘟嘴,还是十分热切的抱住了常遇春粗壮的胳膊。
常遇春也在岳凌月抱住自己后露出了亲切的笑容,殊不知在一盘的蓝玉却露出诡异的神情。
唐前见到常遇春的神情如此心里有些难受,但是觉得自己是对的也就没有在和常遇春解释什么。
因为唐前觉得是他自己连累二叔,所以他切实地明白那种失去的感觉。
“在哪里都好。要好好的活着,在这乱世里。”唐前默默地念叨着。
……
天完国汉阳城外大营。
倪文俊坐在大营中央的太师椅上,翻读着陈友谅呈上的奏章。
“很好,我还以为着徐寿辉手下的几万人是多么的铁板一块。原来也不过如此。”倪文俊一边说一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友凉这趟差事你办的很好。”
陈友谅立于下面,见他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便开口道,“昨日唐影雪来找过友凉”
倪文俊听到唐影雪这三个字,一对眸子静静地从纸上移开,定在了陈友谅的身上。
“唐影雪在与赵普胜密谋,来找友凉要汉阳城舆图。友凉自作主张给了她一份假图。”
随后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陈友谅刚作揖刚要请退。
“依照你的军功也该出去外面了历练历练了。”倪文俊做沉思状,“今封汝为元帅,领黄州城守备。大小适宜皆可从权。”
陈友谅躬身行礼,“末将领命。”
倪文俊轻轻拍着他肩膀,“去吧,好好办你的差。你是有前途的。”
陈友谅闻言而跪地,双目泛着光。“谢承相栽培,友凉绝不辱丞相使命,唯丞相马首是瞻。”
倪文俊看着他的样子十分欣慰,随即转身负手离开了大帐。随即便唤来自己的副将,“调整城防,再调五万人进城驻守汉阳。”
“得令!”
陈友谅依旧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他的嘴角慢慢的挑起。露出了一丝难以令人察觉的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