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做噩梦,很多烦心事堆在一起,人总会睡不安稳。”阿拜楼喝了一大口水,水壶里的水被他喝了半壶。船上的温度不高,阿拜楼还是流了一身汗水。
混沌抽出手帕给阿拜楼擦了擦鼻尖上都要滴下来的汗。她下床,翻身到阿拜楼身上,肩膀上的吊带滑落也不觉得害羞了。
而是痛心的看着阿拜楼。
“就像你看我时候的感觉,我看你也是这样。绷带很热吧,还有身上也很痛。”混沌把阿拜楼压在身下,漂亮的头发滑到床上。她的气息很香甜,有一股奇特的奶香味。
还有一种混沌海才有的植物的味道,阿拜楼记忆深刻,因为他闻了整整九年,这个味道稍微有一点阿拜楼都能立刻闻出来。
“要听听大海的歌谣吗?”混沌捧着阿拜楼的脸静悄悄的,这一刻她不像一个小孩子,更像是一个成熟的女性,身上有着母爱般的光辉。
“大海的人都会这一手吗?”阿拜楼苦笑。
“你在说什么傻话?”混沌没听懂,但是还是轻轻的给阿拜楼哼着歌谣,这还是阿拜楼第一次听混沌唱歌。
“没什么好好奇的,在亚特兰蒂斯,很多人也是唱歌的。”混沌毫不介意的说。
她跨在阿拜楼的腰上,根本不介意这个姿势相当暧昧。只是周围的温度上升,阿拜楼慌乱的心也平静了。
我最近变得有些懦弱了。阿拜楼心里清楚,混沌这是在给他鼓励。
怕混沌被窗口的风吹的着凉,阿拜楼给混沌盖上了被子,在被子里,阿拜楼能感觉到混沌冰凉的体温,她大腿的冰凉让阿拜楼静下心来。
渐渐的,混沌的身上居然泛起了蓝色的光。
混沌停止唱歌,惊讶的看着自己泛光的手,这个蓝色是深蓝,不同于美人鱼和近海潮汐之主的浅蓝。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混沌海也是海,是蓝色也是应该的,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是都差不多。”混沌说。
她也觉得跨在阿拜楼腰间有点累,于是老老实实的躺在旁边,大腿依旧搭在阿拜楼身上。
这首歌谣带着阿拜楼进梦乡。
“反正我什么时候都能睡着。”混沌拍着阿拜楼,就像哄婴儿一样。偏偏这种羞耻的事情,阿拜楼都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重要的是你要做个好梦,反正明天几点都可以起床。”
“推着上山巨石。”
“亲爱,薛西弗斯。”
“不知道第几次。”
“命运,被他坚持。”
“他午睡,他狂欢。”
“她教大地拾穗。”
“而你靠你蹒跚。”
“支撑自己轮回。”
“永恒回归不断。”
“日光,子夜循环。”
“当他被吃了肝。”
“其实,你不孤单。”
“你重扛巨石,轻视着众神。”
“你去否定了,否定你的。”
“虽然反复,却渐渐懂得;”
“不爱永恒,但求现在:”
“真实活着的人生。”
……
“晚安,我的英雄,我们的英雄,叛逆的坏蛋,阿拜楼。”混沌亲吻熟睡的阿拜楼,自己却睡不着了,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光失了神。
也许,在阿拜楼消失以后,她也会在某一天,某个日子,看上整整一个月的月光,并不因此感到无聊吧。
混沌觉得眼睛有点酸。
她摸了一下,是眼泪。
她意识到,她不能没有阿拜楼。
“晚安。”混沌忍住了搂紧阿拜楼的欲望。
这漫长的永生,在短暂的快乐过后,将会是永恒的诅咒。
……
阿拜楼精神饱满的下了船,白天的人很明显比晚上多的多的多。
熙熙攘攘的人群,繁华的街道。这样也不奇怪,毕竟这里是比森吉纳特的首都白城。
起初白城不叫白城,而是叫鱼涛城,因为每年八月份这里都会有一股巨大的鱼潮,大海的每次浪涌都有鱼扑腾跳跃。
被叫白城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里的街道就是白色的。很像以前地球上的希腊,建筑都是白色食材建造的,实在没有白色材料,这里的人也会把颜色漆成白色。
城市整体都是这样,再配合满街都是白色衣服的行人,这样洁白的街道都白的刺眼。
“都说白城是著名的旅游胜地,可是我觉得这里就是一片白,别的什么都没有。”混沌抱怨说。
“传说白城是被爱之丘迪所祝福的城市,来这里的情侣会被爱神祝福,所谓的旅游城市就是这样,除了好玩就是一点噱头。”阿拜楼说。
不得不说白城真的是个一片白而且空洞的城市,随处可见的神像,还有看似热情善良实际上极度排斥异教徒的信徒们。
“不可否认,他们的沙滩挺漂亮,白色沙滩在泛大陆也挺少见的。”阿拜楼说。
“不管是不是,我都看腻了,谁会在意自己的头发里有一根白头发。”混沌打着哈欠说:“早知道我就在船里睡觉了,不和你出来了。”
连吃的都和盐袋城一样,这样的城市实在太没意思了。托白城是首都的福,至少阿拜楼和混沌穿着其他颜色的衣服没那么吸睛了。
可是他们仍然被路人频频侧目。
明知道是白城还穿黑衣服唱反调,实在不可理喻。就连来这里旅游的人也会特意穿上没那么深的衣服,有的为了体验风土人情干脆就穿上了白色的衣物了。
“他们的眼神在说怪胎呢。”混沌说。
“他们还说咱们是异教徒呢。”阿拜楼拍了拍混沌的小脑袋,“呵呵,他们肯定是觉得既然咱们出现在首都了,应该就不是什么离谱的人物了。”
白城的道路尽是白色大理石,路面也整洁干净,看起来就像山寨版的梵赛德纲。偏偏正因为这份狭小的拥挤,与梵赛德纲的恢宏截然不同的感觉,让其有了自己韵味。
“不瞒你说,我下船的时候其实还觉得白城蛮好看的。”阿拜楼挠了挠头。
“也不瞒你说,他们的奶酪很好吃。”混沌吃的很香。
两个人相视一笑,七拐八拐走进了一个角落里。
两分钟以后,阿拜楼和混沌又出来了。
托黑衣服的福,至少血没人看的出来。
阿拜楼扔掉染着血的白手套。
暗巷的下水道里有着五具尸体,他们要被发现,肯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哪里都有老鼠,真让人忍不住杀了他们的欲望。”阿拜楼残忍的说。
弱小,无能,偏偏又狂妄。
“我还是第一次被威胁,他们的话里有什么意思吗?咱们暴露了?那他们为什么要说不想暴露的话就识相点把我交出来。”混沌问。
“无非就是觉得咱们是有案底的人,这些老鼠想诈骗咱们,然后吓唬我把你交出来。万一真的是有前科的,没准就会因为害怕把你交出来了。真愚蠢,要是有案底,谁会在白城穿黑衣服起初走动啊。”阿拜楼吐了口唾沫表达自己的不屑。
“也就是说他们觉得我很好看咯。”混沌假装害羞的挠头说:“诶嘿,算他们有眼光。”
要不是觉得混沌好看有价值,这些老鼠是不会向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出手的。尤其是在白城,犯罪的成本是很大的。
但是这一身黑,很明显不是白城人,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是外地人”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阿拜楼严肃的说:“我不想你永恒的生命被人抓去,那样就是永恒的痛苦折磨了。”
“你在关心我。”混沌高兴的说。
“我当然要关心你了。”阿拜楼苦笑说:“泛大陆再没有人比我更关心你了。”
别人大不了一死了之,混沌可办不到,这样的人偶娃娃,阿拜楼真不能让她有个三长两短。
“应该是这里了。”阿拜楼和混沌停在白城一个与众不同的房子上。为何与众不同?因为这房子的颜色是五颜六色的。
就算作为情报商人,这房子也太高调了。
牌子前写着“珍奇物商行”。
路过的人见到阿拜楼停在这里,立刻就觉得穿黑衣服是正常的。也许这个男人就是为了来这里才来白城的。
这个破商行说本地人觉得很奇怪,总是卖一些云里雾里的东西。但是经常有外地人来这里特意买一些东西走,在这一点上,这个商行又很有名。
阿拜楼敲了三下门以后才进去。
屋里满是烟草味,四处都很杂乱,那些珍奇的小玩意儿随便的扔在地上,阿拜楼左右动了动,这才有了落脚的地方。
“这里可能是我来白城里觉得最好玩的地方了。”混沌小声的嘀咕说。
她兴冲冲的跑到“垃圾堆”里去看了,没准还能找到一些好东西。
在柜台里面的是一个很胖的女人。
她坐在柜台里面几乎把这个柜台塞满了。这个女人贪婪的闻着桌子上点的熏香,似乎这个熏香有成瘾性,但是并不会让人失去理智。
那女人看了眼在货物堆里翻找东西的混沌,脸上挂上了一点笑容,她收回笑容后,冷冷的看了眼阿拜楼。
“情报商老板被抓了,现在不提供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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