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抛在原本不平静的地牢里, 就像激起一场巨浪一样。
“喂喂灭惑你真发春啊?”
“怎么回事。”
“灭狗的鼻子出现幻觉了吧?”
“让一让我来闻一闻啥味儿这么厉害。”
好奇和疑惑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离糖听到了许许多多虫人往铁门上扒的动静, 或许在这一刻他们还是漫不经心的,但等他们集中注意力, 呼吸加深地获取到潮湿地牢中微乎其微的信息素时, 场面肯定截然不同了。
离糖迫切地想要离开。
但灭惑的五指形同铁镣一般, 根本无法挣脱, 离糖急如热锅蚂蚁, “你快松开我!”
“那怎么行呢宝贝,你可把我撩上火了。”灭惑如同无赖一般缠上离糖了, 他微微一个使劲, 离糖就像是被千钧神力拽过去一样,背部一下撞上铁门。
灭惑双臂通过铁门环住离糖,双唇贴上离糖的耳垂, 嗓音低雅而蛊惑,“宝贝你乖点儿,让我确认一下是不是幻觉。”
旁边的暮神色铁青, 怒火难以克制地要砸过来干翻灭惑一样。
灭惑从容, “他站在我前面, 你敢保证拳头伤得不是他?”
暮怒不可歇:“你竟敢——”拿王当威胁物!
这是暮最无法接受的,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才忍住没把话说完整,保护住了离糖的身份,但充血的眼神已经说明他的忍耐力到达极点,他一字一顿冷得似淬冰一样, “你放开他。”
灭惑还是很悠哉,轻笑,“小鬼,我和你家军队长在星航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你估计还没出世。我欣赏你的骨气,但这对比你强的敌人没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
暮像勇猛无畏的骑士,一脚想要踹远灭惑,结果被另外一只强劲的手臂挡住。
地牢有不少虫人已经掰弯铁门过来了,制止暮的是一位长相痞帅的虫人,他嘴边叼着一根烟,直接拽起暮钉在一边的墙壁上,“小子,这里还轮不到你来闹事。”
陆陆续续有虫人穿过他们,样子像被灌了**汤一样,往灭惑和离糖那边凑近。
“啧,这股味儿勾得我晕乎乎的。”
“别是镍帝想出的磨虫点子吧,那个臭虫可坏得很。”
“操,那这是福利吧,香得我腿都要软下来了啊!”
离糖要疯了。
他顾不得其它了,扭头往灭惑的脖颈狠狠咬上一口,也没刻意避开哪里。灭惑是真没防备他,猝不及防被他含住脖颈,是的,离糖那点咬合力就像幼兽挠痒一样,在灭惑看来就是含。
其实离糖的信息素被绷带勒得很清淡,加上地牢的阴沟味,灭惑就是隐约闻见一丝。
结果突然被这么咬中一口,而且还是正中腺体。
“唔……”他先是克制地低吟一声,后面被标记的爽劲重重穿透他的神经末梢。
“操。”
他乏力地松开离糖,脖颈青筋乍现,精悍的身躯弓起,沉陷在一种超乎寻常的战栗之中。
前来的虫人难得见到灭惑这般狼狈,却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思,反而第一时间将他抛置于脑后,一双双仿佛已窥破真相的眸子因为过度兴奋变得猩红而闪烁,视线直直锁定离糖。
是个雌虫都学过标记课程,那是挂科率近乎零的成年学,没有雌虫不清楚灭惑这种姿态代表着什么。
可怜的离糖只当他们是迁怒自己咬了灭惑,害怕地往后退,欲哭无泪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操!!
也是直到这一刻,这群虫人才真正看清离糖的模样。
地牢微弱的火光映在离糖的脸,从额头、到眉骨,延伸至颈窝都呈现一种惊心动魄的柔美,至少在虫人们看来,离糖身上那一股与生俱来的文秀气息,对他们具有纯天然的视觉诱惑力。
太太太太漂亮了啊。
这是王。
软软糯糯的,正在哭鼻子的王。
这种视觉盛宴直接冲击虫群们的肾上腺素,有的虫人两淌鼻血直接喷出,还有一名虫人抖机灵谄媚地说:“没关系,您随便对我故意。”
“滚啊,说什么废话,就你聪明是吧?”
这名虫人被后面的虫群无情地按在地面瞬间淹没得毫无痕迹。
离糖终于崩溃的明白,他的身份又又又暴露了。
站在前排的是刚刚按住暮的痞帅虫人,他将嘴边未点燃的烟拿下来,这根烟着实有点残旧,但他的姿态就像是献上最心爱最宝贵的物品一样,很有绅士意味,双手捧烟单膝下跪,又还是觉得有些惭愧和拘谨,“身在地牢,确实没好的见面礼,这是我最后一根烟,献给您了,希望您喜欢。”
这也是虫族之前的礼节,常年住在皇宫的王,那么珍贵,谁见上一面能少得了礼物。
但离糖本质是外来客人类,根本不懂他们的信仰,只有觉得这样的见面未免太过于仪式感,吓得不轻,“我我我不抽烟的。”
虫群中传出一声肆意的笑,高挑的虫人走过来。
离糖看见是灭惑,猛地退后一步,而后才看清他的模样。
尽管在灰暗脏乱的地牢,灭惑也能给人一种风月无边的明艳,他的眼狭长,眼尾略弯,似醉非醉一般,堪称最标致的桃花眼,不笑如春水潋滟,笑如半月送秋波。
灭惑就这样笑意盈盈看离糖,看得离糖莫名面红耳赤。
而后灭惑直径迈到离糖的身边,离糖还是本能害怕他,一步又一步退,最后被他堵在墙角,他在离糖耳边喘出一口气,勾魂一般的吟:“王,你咬得我可真爽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