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信漫不经心的扫了李邦上一眼,理也不理他。李邦上武功就算高,也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何况他又受了一身伤,此时此刻,只怕受不了自己一招。
言无信这轻描淡写的一眼,李邦上却吓了一跳。之前言无信对他无礼,他认为言无信可能有些来头,武功可能也不弱弱,自己受了伤,不愿和他冲突,但并不是怕言无信。此刻见完全不将自己放在心上,心想自己是武林中大有身份的人,即使是七大派的掌门,与自己见了也得客客气气,这少年太也胆大。但见言无信一扫间,双目精光一闪,随即内敛,能达到这种境界,内力一定深到了极处,这才知道,原来言无信深藏不露。
李邦上上上下下打量了言无信,接着“哎呦”一声,原来他光顾着看言无信了,却忘了还有追兵,那几个青年,另寻了一艘船,已经追了上来,且已经不远了。
“老贼,别走。”
六个青年挥舞着刀,叫骂着,后面的船快,很快便越来越渐了,而这一条脚离岸边也不远了。后一条船几个青年一起划浆,船行的快的多,离言无信等坐的这条船尚有两丈的时候,纷纷跳了过来,这几个青年俱是好手,虽然忙乱,却都稳稳的落在了船上。另一条船则顺着水流漂走了。
六个青年将李邦上围了,骂道:“老贼,看你往哪跑?”
李邦上一笑,道:“谁说我要走了。”
一黑脸青年刀指李帮上道:“不逃最好,快快束手就擒。”
李邦上哈哈一笑:“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六青年纷纷举刀,李邦上却不招架,一掌击在船身上。这只是一条木船,又怎敌的住一个武林高手全力一击,船身了顿时破了一大块,船身猛地一晃,河水一下子涌了进来。六青年差点站不稳,哪里还顾的上去砍李邦上。
李邦上接着又朝下一拍,嘭地一声响,船底也破了个大洞,河水喷涌而入。李邦上却借着这一掌之力,反弹出去,跃向河对岸,留下一群慌了神的人。
船离岸边还有六七丈远,李邦上也没能一跃而上,在离岸边两丈远近处,落了水,向岸边游过去。言无信连忙跟着跳了出去,他的水性不大好,好在这里离岸边不远。谁知,因为船上的人乱成一片,船身乱混,这一跃,竟没到边,离数尺到岸上,又重新掉到了水里,好不容易爬上岸,一身都是泥水。
再回头看,船已经沉了一半,很快另一边也要沉了,几个青年则正在救人,而李邦上也在奋力向岸边游,也已经快到岸边了。
言无信落了水,妆容只怕要大变,生怕被人识破身份,连忙逃离河边。离了淮河。逃到无人处,找了一个水塘,洗净了身子和身上的衣服,躺在大石上晒太阳。
言无信穿着湿衣,躺在大石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正睡着,突然惊醒。
这个时候,言无信已经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了暮色,四处空旷,连个人影也没有。但言无信知道,这个时候,这里,已经被包围了,而且全都是敌人。
“言少侠,你终于醒了,我们等你多时了。”
言无信没看到来人,便从声音认出了对方,是李邦上,这李邦上竟然认出了自己。也是,自己落了水,露了本相,认出自己也不奇怪。那么,这些人都是他召来的。接着远处树后,人一个一个走出来。
第一个是清泉山掌门张无风,接着是七截门掌门方画鬼,海南剑派掌门谢一端,青城剑派俞十三,九曲刀门的掌门曲折。南方鬼帝杜非,黑眼罗刹卞九江。一个接着一个,片刻间,整个池塘边,竟站出了四五百人,无一不是当世第一流的好手。
言无信见了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人,今天是难逃此劫了。
方画鬼站出来道:“言大侠,咱们又见面了。”
言无信点了点头道:“方掌门,众位朋友,你们好。”
数百人中,很多人都受过言无信的恩惠,就算没有,亲朋好友,或是师门,多少都受过言无信的恩,大多数对言无信倒也客气,有不少人也抱拳还礼。
张无风道:“言大侠,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师侄邱世杰是我师兄独子,在天南山庄为你所杀。江湖上的朋友都觉得,言大侠慷慨豪迈,侠义无双,绝不会滥杀无辜。而我清泉山也受过言大侠大恩,自不能恩将仇报,所以,还请言大侠告知,那师侄到底做了什么得罪言大侠的事,言大侠非杀他不可。”
方画鬼道:“不错,我也同问,言大侠大人大量,在下从前得罪过言大侠,言大侠也曾不计前嫌,救过在下的性命,实是仁义无双。言大侠杀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定是我那不肖子做了非死不可的事情来。”
言无信看向众人,有人咬牙切齿,有人目露凶光,有人满脸期许,有人满面同情。言无信几个念头在自己心里闪过,自己杀这些人是因为彩儿,如果说了,彩儿的名声也就毁了,彩儿受人侮辱,当时就跳落悬崖了,这要是传遍天下,就算救回来,只怕也还会再死一次吧。不能说,坚决不能说。
言无信道:“没什么,我就是想杀他们而已。”
言无信这么一说,有人气愤,有人不满,有人怀疑,一时间,什么想法的人都有。杜非道:“言大侠,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彩儿姑娘呢?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吗,人呢?”
杜非这么一说,不少人都起了疑心,黄彩儿是言无信未婚妻,两人一向形影不离,现在不见黄彩儿的踪影,莫不是原因在黄彩儿身上。
言无信道:“彩儿饮食不善,生了病,在别处医病,所以没有跟我在一起。”
言无信这么一说,本来还怀疑这事另有内情的人,也没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