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人大了，性子也变了，唯有他，和我记忆中所差无几，从小到大都是一样的无趣。
我从来都没见过他有什么太大的情绪。”
白灵曦声音有些哽咽：“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无助的像个孩子，那么无助，无助到绝望。”
谭子瑜听见她的抽泣声，心也跟着一同抽痛，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当初白灵曦托白霜羽去救空尘一事他也有所耳闻，后来晚去一步，这位圣僧落得抛尸荒野的下场也着实令人唏嘘，白霜羽将他好生安葬后回山，又见白灵曦经历丹阳城一劫精神恍惚，再不敢提空尘一事，生生将此事瞒了下来。
白灵曦声音逐渐消散：“师父，我好难受啊。”
……
白灵曦被强行拉到梦魇里面，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宛若空谷幽兰的一人。
空尘本是坐在木桌旁烧茶，见白灵曦眼眸泛红，心头一顿，走上前来牵着她坐在木凳上，宽慰道：“小公子，何苦这般？
小僧落到如今的地步与你其实并未太大干系，大可不必如此忧心。”
白灵曦脑海中在那狂风暴雨中无助弱小的人与面前风轻云淡的人重叠在一起，道不清心里是何滋味。
空尘替她斟了一杯茶：“小僧知道小公子心下好奇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便是过去了，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小公子也不要太拘泥于过去了。”
白灵曦良久之后说道：“和尚，对不起。”
空尘愣了一下，继而笑着说道：“小公子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对不起的。”
白灵曦看着他，没有说话。对不起，当年我没有回来救你；对不起，我知晓你出事的消息太晚；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毫不知情；对不起，我没有护住你！
空尘甚至比白灵曦更了解她，见她这般神情便知她过不去这坎，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空尘直直地看着白灵曦的眼睛，真诚地说道：“小公子，你从未对不起小僧。小僧也未曾怨过你。”
空尘刚说完，身体便逐渐虚化，白灵曦猛地一惊，大呼：“和尚！”
空尘捂住她的眼睛，温和地说道：“别怕，两方天地不可互通，小僧逆天而为，撑不了太久。小僧在那方天地等着你，这方天地事了了，小僧定将当年之事毫不保留的告知小公子。”
空尘话了，白灵曦面前也再无他的身影。
梦魇一寸一寸的瓦解，白灵曦还未回神，灵海处传来谭子瑜焦急的声音：“曦儿，曦儿，你怎么了？”
白灵曦开口应道：“师父。”
“我见到他了。”
谭子瑜知晓她口中说的是空尘，心下泛起一阵波涛，果然不是个寻常人，那十八层地狱、阎罗殿哪个是好过的？
听着自家徒儿的语气，这位圣僧倒不像是成了神，既然逃脱了那几关，也不知是成了魔还是成了第二个君汋。
“师父，你曾说过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是吗？”
谭子瑜点头说道：“不错。”。
白灵曦眼眸微暗，那么，她想从猎物变成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