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不会武,连一丁点都没有学过,上辈子在药王谷时,她只醉心于医,跟着外祖父学习更深的医理,觉得习武是精使活计,不是精细的人能做的。
后来,她遇上了木朗西,他六岁开始习武,学医是从十六岁开始的,所以,他能医能武,为人温和圆润有担当,当然,最后的现实告诉她,这些全是假像,她被骗了。
骗得连性命都丢了,再来一回,她其实也想学点防身的功夫,能不能杀人无所谓,主要是能保护自己,必要时能争夺机会,逃出生天。
她的前一生极其短暂,也不精彩,在薛家时受父母家人宠家,将她养得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后来母亲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知该如何调教,便将十岁之龄的她送到了药王谷,交由外公调教。
药王谷地势特殊,易进不易出,她被关在药王谷的前三个月,每时每刻都想着逃离,也用了各种法子想要逃离,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被外公逮回去,罚上两日没饭吃。
后来,她学乖了,假意装做心甘情愿与外公学医,以松懈外公的神志,谁知最后尽对学医有了兴致,便留在了药王谷,一直跟外公学习,她已经六年不曾回过薛家,父母也是隔两年才进药王谷探她一回。
外公不习武,除了医,只有轻功最是厉害。
外公曾提过要将轻松传授给她,被她给拒绝了,她认为轻功于她没有多大的作用,再说了,学轻功多累了,外公也说了,没个五年十年的,难有所成,若是资质再差些的,三五十年也未必能出成就。
如此累人的活计,还是留给别人吧,她是不稀罕的。
再后来,木朗西来拜师,药王谷有众多药王的弟子,木朗西是受人所托,在外公这里博了个脸面,图了个人情才得了这么一个名额。
木朗西待她极好,处处显温柔,更是小师姐小师姐的唤着,她是受用的,木朗西身份不低,长相不俗,当时也觉得他是个人品甚好的男子。
外公能收下这样的弟子也算是收对了。
但,事实告诉她,人面兽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真正的见识到什么叫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她被人害了,多么惨烈。
这辈子不同,她小心敬慎,对不熟悉的人没有好脸色。
“你也要习武?”墨青言显然很意外,“你之前对习武之事不屑一顾,若不是沈路坚持,你并不打算支持他习武。”
她的态度明显,若非沈路性子因执,一旦认定的事情,便钻进了牛角尖,怎么拔出拔不出来,沈依是绝对不会让沈路习武的。
习武一可强身健体,二可自保,并无害处。
“对,从今日起,我与小路一起拜你为师。”说着,她就要双膝落地,跪下去。
墨青言眼明手快,迅速将她扶起,见她神情无比的认真,并不像是开玩笑的,他神情微微一变,“阿依,你是又受了什么打击,是否灵度宫有人对你不敬,告诉我,不用辛苦自己习武。”那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她若是做了,也未必能坚持到最后。
虽说她性子坚韧,可再坚韧,终究还是个姑娘家。
“欺负我的人事不少,”沈依轻描淡写的道,若是他想知道有谁暗中打算害她,随便一问便知,这可是他的灵度宫,堂堂宫主想知道宫内发生的任何事情,不就是一个命令,一声吩咐的事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无疑是想让人给他们看孩子,顺道做点功课罢了。
“谁?”墨青言黑眸一暗,“灵度宫内,还有人敢冲着你来。”
“怎么没有?”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莫不是在这里装着疯卖着傻呢,这条街上共有四十名妇女,六十名未出阁的小姑娘盯着墨青言,他越是不出现越是搞神秘,现在倒好,外人都已经开始猜测,一猜再猜,总是更残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