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讼正文卷第七百五十五章舆论战开始第七百五十五章舆论战开始
暗一高高兴兴的去见风一。
虽然从他脸上看不出欢喜来,不过两人自小一块长大,风一看一眼就知道暗一这心情就好比这天气……灿烂的哟。
“看来你这是要由暗一转明一了,恭喜啊。”
“我听说你要娶媳妇了。所以同喜……”暗一拱手回道。
“这怎么能一起比,我这可是娶媳妇,你不过是终于能在主子面前露个脸了。你可比不上我。”风一得意洋洋的道。“咱俩比划比划。我都许久没机会动手了,手痒的很。”暗一冷着脸摆出架式。
风一立时怂了。他打不过暗一啊。如果打的过,当年他便当暗卫头目了。
当年暗卫可比护卫吃香。
暗卫多高大上啊。护卫做的却是伺候人的繁琐活。他当年惨败给暗一,这才不情不愿的接手了护卫头目一职。谁想到风水轮流转啊,主子遇到了心上人,渐渐开始倚重他们这些护卫。
在此之前,殷家护卫处处抢在他们几人前头。
他们与其说是五殿下的亲卫,倒不如说是平王府的看门人。
反正……一切走上正轨都是从主子遇到姑娘后。
仅这点,他们这些护卫就感激萧樱,心甘情愿把萧樱和凤戈共同奉为主子。这些暗一都知道,他虽然长年在外,可大家同是护卫出身,当年风姓兄弟如何憋屈他亲眼见过。
他也曾替风一他们担心过。
好在老天开眼。主子遇到了萧姑娘,自此后人生发生了大逆转。再不是殷家眷养的傀儡。殷家败了,那些殷家的眼线也被主子料理干净,风一他们才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这简直就是一本有血有泪的护卫发家史。
两人都想到了那些过往,动手自然是动不起来了。
风一也收了调笑的心思,一本正经的伸出手。暗一痛快的和他合掌一击。“以后一起。”“一起!”一起助主子坐稳这个皇位,一起助主子治理好这个天下。
两人虽然一见面就开始互嘲模式。
可一起长大,感情比亲兄弟还要亲些。
以后能一起办事,一起陪主子出入,自然还是高兴的。
暗一约好一定来喝风一的喜酒,这才施施然的推窗一纵而去。
至于为什么走窗?做为暗卫,哪有走门的道理,走门多丢面子。风一叹息,怎么这么像溜门撬锁的呢。
随后天气果然说变就变,一连几天阴雨不断。不出萧樱所料,萧樱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这次天还没亮,樱歌院的大门便被叩响了。
今晚喜来守夜,他披着外衣拖拖沓沓的来开门。“敲什么?这才什么时辰?离早朝还要一个时辰呢。”“喜总管,大事不好了。”喜来脸色微变。“什么叫大事不好了?陛下和娘娘都好好的,怎么就大事不好了?”小内侍自知言语有误,打了自己两巴掌,这才急急道:“是云大人,云大人连夜用腰牌进了宫,让小的无论如何也要来请陛下,说是……让小的只说庚帝二十年旧案,陛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小内侍一提庚帝二十年旧案,喜来脸色终于大变。
他也顾不得会打扰到帝后了。
急急去敲了丁香的门,先喊起了丁香,再央求丁香去请帝后起身。
丁香可以随便出入帝后的内室。
“丁香姑娘,大事不好了,云大人连夜进宫要晋见陛下。说是事关庚帝二十年旧案……”
丁香一边揉着眼睛强行让自己清醒,一边小跑着去叩了帝后寝室的门。
风戈几乎瞬间惊醒,看了一眼身边的萧樱,见她只是蹙了蹙眉,这才小心翼翼起身。
凤戈冷着一张脸拉开了房门,丁香也顾不得此时凤戈脸色不佳了。“主子,云大人来了,说是事关庚帝二十年旧案。”凤戈眉头紧了紧,抬手示意丁香替他更衣。
离开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萧樱。
萧樱依旧沉沉睡着。
凤戈心中惊讶一闪而逝。萧樱平日睡觉很是警醒,一有风吹草动便被惊醒,今晚丁香拍门的声音不小,萧樱竟然没醒。
难道是昨晚累坏了……
罪魁祸首似乎是自己。
“不必唤阿樱起来,我独自去见云大人。”丁香点头。于是凤戈悄声出门去见云驰,萧樱兀自沉沉睡着。
其实萧樱隐约听到丁香的声音了。她昏沉沉无论如何醒不了。她能听到凤戈轻手轻脚的出了内室,似乎是离开了。她有些着急,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凤戈绝不会天还未亮便离开的,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可是没办法,她越着急,神智反而越糊涂,最终昏昏沉沉的隐约又睡了过去。
御书房中。
云驰脸色很是难看,见到凤戈急匆匆前来,赶忙上前。
“不出长宁所料,开始有谣言了。”云驰派了人手去往四处,今晚一下收到了好几条消息,都说自己所在之处,开始有凤氏祸乱江山的言辞。
谣言中只隐约提起潼关和潼江。似乎对方想要步步蚕食,没打算一下就把所有的证据都放出来。
消息是飞鸽传书收到的,应该很及时。
所以谣言此时应该还未传开,但已经在各地陆续的开始传播了。
“阿樱总是对的。”凤戈轻叹道。
云驰跟着重重一叹。“是啊,我倒希望长宁能错上一回呢。可那丫头总是料事如神。”“她所思所想,总站在大局角度,所以每次都能猜出即将发生的事。这对我们来说,可算是如有神助了。”
这点云驰赞同。“打有准备之仗,总好过没准备之仗。只是幕后到底是什么人?布局之大?布局之久?布局之深?简直让人难以想像。”
数年前,便开始布的局。
直到此时才缓缓推动起来。
如果凤戈他们没有前往潼关,这个局要搁置到什么时候?
云驰可不觉得对方会放弃。这么辛苦布的局,早晚是要亮相的。只要一想到有股势力在暗中蛰伏,随时跳出来准备折腾一番,而他们对此全然无知,云驰便觉得心头一凉。
幸好,幸好他们有个至宝。
这事情要让凤戈和云驰深思,他们也未必想不到这一层。
只是男人想事情总不会像女子那般细致。
云驰和凤戈也只是觉得这是人为安排的,对方一定大有所图。可恐怕对方动手的时间他们恐怕猜不到。
而对方突然出手,必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有了萧樱,他们才能从容应对。想到这里,叔侄两个对视一眼,然后齐齐一叹。
“让秦征出发吧。”
秦征便是花楼案主谋秦祯那个双生的兄长。花楼案审结,秦征也终于自由了。他脱离了秦家,自命为秦征,余生宣誓效果凤戈和萧樱。
“……你那法子,真的好用?”
云驰想到凤戈的布置,脸上神情有些奇怪。实在是……“这叫有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皇叔难道觉得不够新奇?”“自然新奇,我这辈子闻所未闻。”“那皇叔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想效果应该不错。对方能使这种雕虫小技,我们为什么不能?”云驰心道对方那计谋可不算雕虫小计。
那是长虫大计呢。
十余丈,还安置在了潼江江底。
那东西出手,引得无数漩涡,简直就是天地异相。
至于自己这方,确实就是雕虫小计了,不知道雕虫小计遇到长虫大计……谁胜谁负。
“长宁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这两人除了凤戈上朝,向来是一起出入的。云驰以为萧樱会跟着凤戈一起来呢。
“阿樱最近身体不太好……”
“她这身体确实是个隐忧。那一年……我是说长宁离京的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查清楚了?”“没有。暗卫在查,有了些眉目,可还是没能找到当初带走长宁的人。”
“凤晔那边呢?可知道些什么?”
“此事应该和凤晔无关,那几人虽然投入他门下,却并不得凤戈倚重。凤晔这人虽然狡猾了些,偶尔喜欢剑走偏锋,可为人还算正直。他不喜欢长宁,只会躲着他。如果他早知道那几人会带长宁出京。他一定会阻止。”让长宁长教训可以,若真的伤了长宁,惹怒萧子彦就得不偿失了。
凤晔不傻,绝不会想要得罪萧子彦的。
而后长宁不见,萧子彦强拉着凤晔和他一同在外寻找了一年时间。
这一年时间,凤晔错失了不少机会。
这不是他愿意的。“当初以为只是普通一件诱拐案。没想到其中似乎另有隐情。长宁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
“记不得。皇叔没看到当初她的惨相……当胸中剑,那剑再偏寸许,她便没命了。好容易捡了条小命回来,便把前尘往事都忘了。我想着这样也好,那绝对不会是个好回忆,忘了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好好的小姑娘。当初随她父王一起抵京时,多活泼开朗。像个小猴子似的。虽然性子有些娇蛮,被萧二皇子惯的没个姑娘样子。可身体却是极好的,他们草原上长大的姑娘骑马打猎都是好手。可如今,自己连骑个马都做不到了。”
凤戈有些心虚。
萧樱可不会骑马,更别提打猎了。
所以只能以身子不适为由,和他共骑。
“有得必有失。她如今这样很好……若是事事如意,恐怕非福。”
“这道理我自然懂。凡事哪有十全十美的。她如今身子不好,可是性子却比从前稳重了不少。而且越发的聪明机灵。可能失忆和受伤就是她需要付出的代价吧。这事先别让萧子彦知道,他紧张女儿,一旦知道女儿当初离京另有隐情,恐怕会发疯。”
“我明白。这事情水落石出前,我绝不会告诉他的。阿樱也不知道我在查这些,皇叔可不要在阿樱面前说漏。”
“放心,我又不傻。这事情让她知道也没什么好处,平添心事罢了。你疼媳妇自然是好的,可事情重大,何况这主意还是萧樱想出来的……”云驰的意思是萧樱应该参与进来。
凤戈太疼媳妇了。
疼的有点过头。
凤戈笑笑,虽然没有开口反驳,可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有什么事情他来背,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扰了萧樱休息。
云驰还能说什么。人家疼媳妇又不犯法。
再说就算犯法,凤戈是皇帝,谁能治他的罪。“进宫前,我已经先安排下去了。之所以着急进宫,是觉得此事一定要在早朝前让你知道。一会早朝,恐怕便会有人提起了。”
“多谢皇叔想的这么周到。”凤戈拱手言谢。
云驰摆摆手。“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心里指不定如何腹诽呢……”
“怎么会?兹事体大,皇叔着急进宫也是应该的。事情既然已经安排下去,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好。皇叔也可以放些心了。”
“放心?太早了。事情还没到……高峰。长宁是这么说的吧,说是事情发展到最热闹的时候就是高峰。我估摸着三四天后,便是高峰了。也不知道咱们的法子能不能应对。”云大人向来主张硬碰硬。
对方出一剑,他们回一剑。
对方扔个板斧,他们回扔一个。
像这种舆论战……还真的没打过。
而且舆论战中还掺杂着一些小伎俩。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他更是没见过。
谣言这种东西虽然伤人,可伤的也只是在意的人,若是不在意,伤人也不限。
真的能只靠舆论,就能平了庚帝二十年那桩旧案。那可是几千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这才是云驰着急进宫的真正原因,他很不踏实。“自然可行。皇叔只管静观其变。”
凤戈信心十足。对方这么大手笔,而他这边花费和对方一比,恐怕连零头都不够。这么一想,自己这皇帝当的真节俭。
“眼下也只能静观其变了。一会朝堂上若是有人提起,我和娄柏昀会应付,你只管从中和稀泥便是。”
“是。都听皇叔的。”
“……什么叫都听我的?你是皇帝,怎么能没有自己的主见。”
“皇叔,您是不是到了……更年期。所以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心绪不平?”更年期是什么鬼?那几天又是什么鬼?凤戈这小子说话越发的云山雾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