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王知节接到了王锦渊律师的电话,他这才知道自己哥哥被抓。等他跟律师一同去见王锦渊的时候,王锦渊却只拜托了他一件事——照顾好束合。
在王知节的追问下,王锦渊才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而对于王知节来,束合这个人究竟是谁,他还毫无头绪。
之后,他启程回国开始调查束合,找了私人侦探跟踪,拍回来的照片却显示着束合已经和别的男人待在了一起。
王知节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不理解为什么哥哥能为了这样转身就背叛的女人放弃了自由。为了束合,哥哥连“求生”的**都没有,若是没了这个女人,一切是否又会是另一种局面?
后来的后来,就发生了林盛宅子外的那一幕。
此时的束合,愧疚与悲痛一同喷发,如果她早知道王锦渊是这样的打算,她是拼了命也会去阻止的,断然不会让他走这步棋。
“刑期只能靠律师了,但牢里的那些事,归根究底是asn,锦渊没有害Be,那我们把害Be的那个人找出来告诉asn不就行了?冤有头债有主,找到正主,那些纠缠和怨恨是不是就能了结了?”束合道。
王知节的头没有抬起来,欲言又止,似乎还藏了些秘密。
束合看他不应声,又到,“你不答应,那我自己去找asn告诉他实情,至少,求他放过王锦渊!”
王知节不理会,又开始回忆起之前的事。“Be的事情露馅之后,哥哥和我见过一面,那时他躲在城外出差,无止尽地用工作麻木自己。哥哥喜欢孩子,一直幻想着可以和Be生下两个,他最好是一男一女,凑成一个好字。哥哥身边从不缺女人,但那时的他眼里只有Be,就像现在的他眼里只有你一样。最开始的他,是愤怒的,找Jared去查也只是为了想知道一个真相,可惜Jared还没查到那个男人,就死在了车祸里。”
“后面的故事,我好像知道了。”
“那不是部……哥哥告诉我,那晚他和Be吵得很凶,一直在走的离婚协议,Be突然嫌弃太过繁琐,主动要求放弃所有的财产分割,只为了能快一点走完法律程序。Be驾车离开后,来伺机候在哥哥家旁的Jared便也追了上去。Jared给哥哥来过一个电话,是Be似乎已经发现了她,在极力想办法甩掉Jared。之后,电话便断了。后来,他们两人的车子在离家三公里左右的转角处出了事故。”
“车子刹车有问题……”束合叹了口气。
“呵,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王知节稍稍有些惊讶。
“那究竟是谁想置Be于死地的呢?”
王知节好像是之前得太多,喉咙有些干渴,他拿起面前的茶杯,若有所思地用指尖在杯沿上一圈一圈地滑动着,慢悠悠地出了一个名字:“简姝嫚……”
“什么?”束合近乎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惊愕地看向王知节。但这不是最让束合意外的,意外的是王知节后来告诉她的事。她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是我让她去动的手脚。”王知节看上去特别平静,似乎他根没有意识到,自己和简姝嫚两个人害死的不单单是Be,还有那个胎死腹中的,无辜的孩子。
束合猛然想起监狱里王锦渊跟她过的话,王锦渊他后来知道了究竟是谁下的毒手,也就是,他知道了谋害Be的事,与自己的弟弟王知节有关。而王知节到现在,都还以为王锦渊并不知道这些。
所以,那么多年对自己神的折磨,还有一部分,是王锦渊在代替自己的弟弟赎罪。所以,即使他知道真凶,也不会去跟asn明真相。
护了弟弟,还要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王锦渊!你个笨蛋!笨蛋!蠢货!!”
束合醍醐灌顶,想通了所有,懊恼,憋屈,崩溃,一涌而上。她的汗毛竖立,眼里似乎有着一股子热流在眼眶里打转。她瞪着王知节,就像冷杉林那天王知节厌恶地看着她的表情一样。
束合不出话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里一阵子恶心。她冲到王知节的面前一把揪起他的领子,怒不可遏地呲牙道:“你!你害的不是Be,害的是王锦渊的一辈子!他们俩人离了,便从此成为陌路人,你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赶尽杀绝?那是人命!何况还带着孩子!”
王知节厌烦地推开束合,不曾理会她的愤怒,“现在狗咬狗,有个屁用!”
“王锦渊什么都知道,他做的这些,何尝不也是为了你!”束合用尽力气向王知节吼道。
王知节不相信束合的,摇着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哥哥如果知道,他一定会来骂我的。”
“结局已定,多无益。孩子死了,Be做了5年的植物人,最后也死了。他心里想护着你,也就默默自己承担了下来。王锦渊对你是什么感情,你自己知道。你们兄弟二人从到大的羁绊那么多,他为了你的罪行和他内心的负罪感,在asn手下承受了那么多年,怎么不可能?”
远处的教堂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圣诞钟声,悠扬的圣歌带着它独有的厚重与空灵,虔诚地飘荡进每个信徒的心里。它净化着人们的恐惧与罪恶,向这片大地播撒着完美生活的种子。
在那个寂静冰冷的房子里,那两个各有悲伤的人,却丝毫没有得到一点点慰藉与照拂。他们落入了自己心魔的泥沼中,是挣扎,是无路可逃。
而对于王知节而言,此刻的他似乎还没有完泯灭人性,最后的一点点善良,是为了他的哥哥王锦渊而存在的。而他的告解亭,便是王锦渊,虚幻的。
走进了那间黑漆漆的房间,右手画十,双手合掌,有恶的人,最后出一句,“上帝啊,我有罪……”
多希望一切都只是梦境,一觉睡醒,所有的惊恐与伤痕只不过是“虚晃一枪”。这是噩梦初醒后的唯一告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