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王锦渊的那些证据是路洋费了很大的心力才弄到手的,当时他一边暗示束合继续查出车祸的真相,一边将资料整理齐等候时机送去检举。一切都看上去是那么的顺利,而束合的心也渐渐靠向了自己,可是慢慢所有的事都开始向着不受控制的轨道偏离,现在的他也变得极其无奈。
路洋轻拨开束合散落的发丝,忍不住抚平她睡梦中还皱紧的眉头,他不禁想着,如果所有的真相没有被剖开,现在睡着的束合应该和他过着安稳平静的生活吧。
长夜里,路洋想着想着便深深叹了一口气,将束合抱得更紧了。
第二天,私人医生来检查束合的身体情况,重新吊上了新的药物,束合的脸上依旧没有血色,但路洋是开心的,因为束合因为病情暂时留在了他的身边。
路洋忙前忙后,就像是最初为了讨好束合那样。束合没再抗拒路洋,甚至两个人可以很平静地坐在一起吃一顿饭。但是束合很少话,唯一的一次主动交流,也只是让路洋帮她从家里拿了电脑过来。
好几次路洋想开口谈及那些对于束合来并不愉快的事,因为他不知道现在的束合对于他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他想问问清楚,却每次被束合清冷的表情给弹了回去。
看着束合坐在床上还不时用笔记处理着公司的事情,路洋忍不住劝她:“公司里有付可岐和陈菲琳帮你看着,你就暂时缓一缓,先别弄了……”
着,路洋想把电脑拿走,自己有些后悔听束合的话帮她把电脑拿了过来。束合不肯,拿着电脑不放手。
“听话,你现在不是忙工作的时候……”
束合依旧不松手,眼睛却也不肯望着路洋,“我想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就不会想很多了。”
路洋的心揪了一下,始终不忍心束合再这样透支自己的神与体力。“束合,究竟怎样做,才能让你回到从前的生活?”
束合在键盘上正在回复邮件的手,静静地停了下来。“你回川草合作的这个项目你有调查清楚吗?我让他俩一起帮你看了看,好像还有些漏洞和可行性的问题,你,是过几天直接去慕和开个会还是我让他俩到你这里来?”
束合似是故意不提起别的事,单纯用工作填满自己的脑袋。路洋知道束合这是在逃避,并且这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关上了笔记的屏幕,重新拉住束合的双手。
“你看看我,好吗?”路洋的语气显得卑微极了,他放低了姿态,只想让束合不再继续低沉下去。
束合不情愿地抬眼,眼神闪烁着不时地躲闪。
“我们离开川草吧?我带你去别的地。川草的项目不要管了,我把资金部退出来,我们去一个新的地重新开始生活,忘掉所有的一切,好不好?”路洋的眼睛显得不能再真挚了。
这一刻的束合没有怀疑他的真心,只是她的心,又是怎样想的呢?路洋的公司在LA部的资金已经大部分都转回了国内,看上去路洋是孤注一掷地要留在川草守着束合,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此刻撤回投资,资金基要损失一半,加上纽约分部基已转给夏娴,这样的话,路洋所能剩下的就并不多了。
束合深知自己有让别人赚到彭满钵满的事,也有能让别人变得一贫如洗的能力,若是她想作恶,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恨过,深深地恨过,恨不得将路洋扔进牢里把王锦渊换出来,但这可能吗?
这些天的夜里她时时刻刻想起王知节死前对她的,该放下了,该结束了……
束合想过,路洋的项目差不多四月启动,时间上对于束合来还是完来得及的。她对路洋还有情,她不能任由路洋再这样为了她肆意胡闹下去,糟蹋了他自己这些年打拼出来的成果。
想到这里,束合重新看向路洋,“不用了,忙工作的事情我不累,还能换个心情,你不用担心,我不想去别的地……”
路洋看束合的神色似乎趋于正常,心里的担心放下了一大截,他顺着束合的意思,她什么自己都答应。“行,听你的。”
后来的路洋没再碰过束合,经过之前的那晚,他明白自己就算留住了束合的身,可两人之间还是始终横亘着一根看不见的刺,既然这样,倒不如不再给束合压力。
路洋暂且用养病的借口留住了束合,两人相敬如宾看似平静如水,束合很少出门,偶尔出门也只去办事,一般半天就回来了。路洋舍不得束合一人,基也是在家办公的状态。
好像之前所有的纷扰已经渐渐淡去,没有人再提起王锦渊的事,也没有人再提起Be或是asn。日子循规蹈矩地过,十分日常平和……
时间来到了五月,离付可岐和钟宇的婚礼时间来近,就连同着陈菲琳也开始满怀期待地盼着海南的这次旅行。路洋也接到了请柬,准备和束合一同前往。
今天束合在房里整理着行李,路洋悄声进门想来看看他。他步伐很轻,默默在束合看了很久。
阳光很好,照进了窗子里,安静地洒在束合的身边,她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着了一条紧身的牛仔脚裤,上半身的休闲衬衫领口敞得有些低,整理箱子时一弯腰便春光乍泄。
路洋远远地看着,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虽自己已与束合共处过几晚,但是在这大白天看见这景象,自己也难免有些想入非非。
他转过身去,轻声咳了两下,束合反应过来之后吓了一跳。
束合捂着胸口,“你做什么要吓我?”
“是你太专注了,没听见我进来。”路洋走过去把束合拉到一边坐着。
“我自己可以,不用你帮忙。”
“你要准备些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整理。”
“不用……”束合把路洋拿在了手上的外套抢了过去。
“三亚那么热,你还带外套?”路洋随口一问。
束合嘟囔了一句,“我怕夜里冷。”
“也是,你不好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