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是吧?”
仇小惠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枫,突然提高了声音:“没什么欢欢会一个人跑到朱哥串串喝闷酒?没什么欢欢会在睡梦中无数次呼唤你的名字?没什么欢欢会收起所有和骆晨相关的物件?没什么欢欢会写上一沓‘给亲爱的枫’的情书?”
仇小惠话音未落,李枫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张欢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梁云则上演了“懵得一B”升级版,整个包间只剩下服务员走菜报菜发出的声音。
“李枫,你和欢欢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也不用隐瞒,我只希望你好好待她,我不想再看到她以泪洗面。”激动发泄之后,仇小惠的情绪平缓下来。
昨晚10点,仇小惠关闭超市返回租住的农民安置房,从朱哥串串经过时,正好看见了孤坐独饮的张欢。
当时,张欢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仇小惠替她买了单,然后把她送回了一中附近的租住屋,并且留下来陪她。这个过程中,仇小惠多次听见张欢迷迷糊糊呼唤李枫的名字,还乞求李枫不要离开她,后来,仇小惠发现房间中原来摆放的骆晨照片和礼物都不见了,电脑桌上有个日记本,里面写了七封情书,表达的全是对李枫的想念和爱恋。
那一刻,仇小惠明白了张欢和李枫的关系,心里五味杂陈,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天早上,张欢起床后,仇小惠问起她和李枫的关系,没想到张欢矢口否认,无论仇小惠列举什么“证据”她都不承认。仇小惠感觉事有蹊跷,这才安排了晚上的饭局,主要目的就是要弄个水落石出,另外,仇小惠主观认为张欢受到了什么委屈,作为最好的朋友,必须替她“主持公道”。
“呃……枫哥,你和张欢到底怎么回事?”沉静之后,梁云发出了第一声。
“云子,我刚刚说了,我和张欢没什么,不信,你们可以问张欢。”李枫若无其事地说道。
“李枫,你还是不是男人,欢欢这么好的女人,难道你想对她始乱终弃!”仇小惠对李枫不痛不痒的回答很鬼火。
梁云见仇小惠出言不逊,急忙打圆场道:“小惠,说什么呢,枫哥说没什么就没什么,难道你还信不……”
“闭嘴!Shut Up!”仇小惠狠狠瞪了梁云一眼,登时把梁云后半截的话噎了回去。
“小惠……李枫说得对,我和他没什么,你别瞎猜。””张欢开口了,语气很平和,并没有被仇小惠的激动情绪所影响。
被“夺情”的人,也有自己的正常思维和行为,只是在感情上不得不听从“夺情”方的指令,张欢原本就是一个理性的人,自然不会乱来,她的问题主要出在李枫身上,之前,李枫考虑到自己这方面一团糟,于是叫张欢对两人的关系保密,也不准随意联系他,这种情况下,张欢既要像初恋一样爱着他,又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办,精神上很矛盾,很受折磨,这才到朱哥串串借酒消愁。
“欢欢!你……你到底怎么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说,是不是有人不许你说?我替你撑腰。”仇小惠口无遮拦说道,同时特意瞥了李枫一眼。
对于李枫张欢突然好上,仇小惠的心情比较复杂,李枫是她芳心萌动时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李枫并不喜欢她,最后,梁云的默默付出赢得了她的心,但是,她真正爱的人还是李枫,这一点从未改变,所以,她一方面替张欢担心,一方面又有些自怜自伤,所以,情绪上显得很焦躁。
“闭嘴!Shut Up!”梁云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仇小惠喝斥起来。“仇小惠,你还有完没完,给老子滚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梁柱子,你……你敢吼我?!”仇小惠显然没想到梁云说翻脸就翻脸。
“吼你又怎么了,瓜婆娘,成天口无遮拦,枫哥是什么人,有必要骗你吗,再说了,这是枫哥和张欢的私事,你管不着,也用不着你管,快滚,快滚!”梁云说着,霍地站起身,竟然要强行拉扯仇小惠。
“云子,坐下!”李枫淡淡挥了挥手,他知道梁云这么做,不外乎是给自己面子,可是,自己剪不断理还乱的一摊子事,哪是给个面子就能解决的。
“哦……是!”梁云乖乖坐下,不忘给仇小惠递了个“快走”的眼神。
“小惠,陪我出去走走吧。”这时,张欢主动向仇小惠提出了要求。
“欢欢,这个事不当面说清楚,我怕你……你以后……”仇小惠依然没有放弃“主持公道”的想法。
“我有些不舒服,想到医院看一下,小惠,你陪我去一趟吧。”张欢直接站了起来。
当此情形,仇小惠无法可施,只得和张欢一起离开了,走到包间门口,她回转头大声说道:“李枫,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好对待欢欢,要不然,我和你没完!”
“这……”梁云看着仇小惠的背影,眉心皱成了繁体川字,心想:“小惠今天咋了,怎么老是针对枫哥?脑袋被驴踢了吗?”
“云子,别管小惠和张欢了,来,咱兄弟俩好好喝几杯!”李枫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枫哥,你……你没什么事吧?”梁云感觉出了什么。
“云子,没什么,真的,我能有什么事,咱兄弟俩很久没好好喝了,今天放开喝一回,倒上!”
“好,我陪你!”梁云没有再追问下去,陪着李枫开怀畅饮起来。一直以来,他都是唯李枫马首是瞻,李枫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李枫想喝酒,那就陪着好好喝,别的事也懒得管了。
两人杯来杯往,一个小时不到,就把仇小惠带来的两瓶清柔原酿喝了个底朝天。
“枫……枫哥,再……再来!服……服务员……拿……拿酒!”梁云倒先喝醉了。
“这小子……这么不禁喝,送他回去吧,我这问题靠喝酒也解决不了。”李枫摇了摇头,制止了正要出去拿酒的服务员。
把梁云送回家,李枫一个人沿着绕城大道行走,脑海中轮番浮现出几个女人的身影,马晴晴、易忆、辛雪、张欢,还有那个稚气未脱的佟小翼,内心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堕落感。
“不知道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李枫掏出手机,翻到马晴晴的手机号码,最终却没有拨出去。马友元、谷新容尸骨未寒,这个时候给马晴晴打电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犹豫半天,李枫拨打了马应龙的号码。
“喂……李枫吗?”手机里传来马应龙干涩低沉的声音。
“马哥,马叔叔和谷姨的丧事……”
“李枫,爸妈明天11点在望原山公墓下葬,如果你有时间,就来一趟吧,送二老最后一程。”
“好的,马哥,我一定到……二老的死,查出什么来了吗?”
“警察什么也没查出来,我已经按程序向庆都市安全局作了汇报,他们也受理了,不过,我知道这个事情很不简单,爸妈很可能会死得不明不白。”马应龙的话语里透着无奈,他虽然是庆都警备区独立团团长,但是面对和玄门有关的事,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马哥,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二老报仇。”李枫斩钉截铁说道。
“哎……报仇的事以后慢慢再说吧,你也要注意安全……”马应龙显得很消沉,似乎对报仇完全不抱希望。“李枫,你和晴晴,就这样结束吧,她是我唯一的妹子,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