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安眨眨眼有些发懵,明明上次见面梓若还害羞的点头同意了婚事,怎么就突然变卦了,而且那冰冷的态度真不是一般的伤人啊!
仅仅就是那三个字,就像是有什么魔法似的,生生的让思安整个人都石化了,他傻傻的愣在那,嘴大张着忘了合上。
灸洛在说出那话的瞬间就已做好了迎接一场争吵或是责难的准备,可是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思安会有接下来的反应。
他竟然……
竟然……哭了!
只见思安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红通通的看着她,精致的薄唇微微的嘟起来,眨眼间,竟有两行泪珠滑落了下来。
这下灸洛可是彻底懵逼了,不是!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说哭就哭啊?还哭出那么委屈的小模样!
一旁的梓贤生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他家与思家是世交,就连梓若的母亲都是思家人,严格说来梓若与思安算是远远远房表兄妹。
两家世代交好,结成了不少良缘佳话,梓贤生万万没想到这一直以来量产的联亲好事竟然要在自己家出现质的飞跃。
梓贤生紧张的来回看着两个年轻人,脸颊上的肥肉因紧张一抖一抖的,长长的门牙一下下的咬着下唇。
他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就这么在一旁震动牙齿。
思安红着眼轻声问道:“你当真不嫁了?”
灸洛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感觉两人好像男女颠倒了……她甚至都想回答“我当真不娶你”了!
她虽然一直以来豪迈的有些过度,也操练过不少手下,可这种情况还真是头一次。
以前被他打的男人顶多是一脸的憋屈,可这还是头一回遇到哭给她看的男人。
灸洛仰头看看屋顶,考虑了一下后,看向他认真的说道:“你是个好人。”
呜……呜!
思安的哭声先是顿了一下,愣愣的像是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瞬间嚎啕大哭起来,转身就要冲出洞去,梓贤生急忙拦住了他。
灸洛:??
额……怎么又和想好的剧情不一样!
这下换灸洛懵逼了,她实在想不通,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啊!
她已经够客气够委婉了,这特么怎么还哭的更凶了啊!
梓贤生求助的给她使劲使眼色,灸洛一脸无辜的双手一摊,表示她也没辙了,她是真的尽力了。
思安将灸洛的态度看在眼里,小心脏瞬间碎成了肉渣,他果断挣脱了梓贤生的双手,幻化成白毛兔子,头也不回的逃出洞去。
梓贤生有些埋怨的轻声说道:“小若若,你这是怎么了啊?你不是一直同意这桩婚事的吗?怎么今天突然变卦了,还对思贤侄怎么冷漠……”
灸洛不吭声,她没办法做什么解释,她又不能说自己不是梓若,梓贤生的话她只能乖乖听着。
“你愣着干嘛呀?!还不快去追,你到哪还能再找到这么温柔的男子啊!”
梓贤生见灸洛不动,只好上手推她,而始终无动于衷的灸洛像是突然恍然大悟般睁大了双眼,竟真追了出去。
梓贤生望着她消失的洞口,无奈的摇了摇头:“哎……年轻人啊!”
灸洛一路追出来,在洞口不远处追上了擦着眼泪慢吞吞挪步的思安。
她果断出声叫住了他:“喂,你等等。”
思安一听是她的声音,高兴的扭头看向她,只见灸洛毫不犹豫的向他走来。
思安抬起双臂高兴的迎接她的到来,脸上的泪水都没来得及擦干:“梓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
啪!
灸洛淡定的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呼在思安的额头上。
“差点忘了,”灸洛头都不抬的潇洒的挥了挥手,“行了,你走吧。”
思安:??
这……怎么还带打人的?
思安在心里嘶吼,你那么潇洒让我怎么还手?!
最终思安也只是撇了撇已经够扁的嘴,在心里诅咒了几句“让你嫁个丑八怪!”,就乖乖的捂着额头转身离开了。
只是临走时那停下的泪再次落了下来,灸洛可以确定他这次绝对不是伤心,而且憋屈,超级憋屈!
灸洛可不管对方受没受委屈,对她来说收集手帕才是最重要的事,而且她还真不担心对方会还手,她料定了就思安这个性子绝不可能还手,最多哭的更凶的而已,而事实证明她猜的一点都没错,思安都走的快没影了她还能听见哭声呢。
灸洛不在意的耸耸肩,低头看着手中刚刚出现的手帕,
雪白的手帕上此时正灵动的浮现着思安的样貌。
清秀的眉眼配上那身雪白无暇的长衫,再加上那楚楚可怜的委屈和脸颊上的点点泪痕。
画上的思安轻轻擦着泪,额前的那缕白毛委屈的耷拉着。
手帕上的画周而复始的循环着,思安的泪流了一行又一行。
而手帕的右侧依旧已提好了两行娟秀的小字:
思安思安,思汝安康
泣泪泣泪,泣吾情伤
灸洛嘴角抽动着,实在是不知道从哪吐槽起,光从这字面上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思安这家伙受了多大的情伤呢,在灸洛眼里无非就是泡妞被拒,这有那么夸张吗?
灸洛眯着眼,脑海中已想好了更符合这画中意境的诗句:
奶娃奶娃,爱吃糖糖
哭着喊着,要找姑娘
媳妇不来,哭着找娘
只见她一扬手,水袖翻飞,可是来回用了两次法术,灸洛却发现手帕上的字完全没有变化。
她心里顿时有点不爽,果断用法术提了六个大字:
梨花带雨找娘!
哼!诗不让本王变,题目本王总能随心所欲吧!
灸洛盯着手帕看了一会儿,砸吧砸吧嘴,最终还是再次施了法术,将“找娘”两个字去掉了。
她想来想去,虽然对思安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看不惯,但这手帕的销量可是和她重生的速度挂钩的,画要是起个那种名字,很可能就完全没有买主了。
所以灸洛还是选择删掉那两个字,但是她也只能退让那么多了,那是她最后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