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琦觉得自己已经是足够倒霉的了,尤其是这种三天两头跌破头的状况已经持续很长时间。
虽然说情况没有任何的好转改善,但最糟糕也不过就是受到的伤严重程度的多少,以及一些场面丢脸指数的增加。
讲真,次数多了,时间长了,秦琦其实都有点佛了。
可就再他要摆正自己心态,做好自我调整的时候,惊天噩耗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眼前。
作为皇子,对于上面的位子有所期待、有所渴望,那是非常自然而然的事情。
从小生长在皇家,最是清楚明白权利带来的好处有多大。
虽然都贵为皇子,好像是天生就别人地位高很多,可是皇子与皇子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秦琦到现在都忘不了小时候,明明都是父皇的儿子,但是外祖家实力大的,母亲在后宫份位高的或者是受宠的,孩子的待遇也是全然不同的。
他的母亲就是一个不怎么得宠的份位低的嫔妃,只能保证他在后宫还有人照顾,其他的任何助力都是没有的。
份位低,没有皇帝的宠爱,外家势力不显,这就导致了他母亲在后宫仿佛是一个透明人一样,相印的,他在一众皇子之中也是一个小透明。
就是因为受够了明明都是皇子,甚至他还算是比较年长的,可是后面的几个弟弟享受到的待遇都比他好,衣食住行上就不说了,就算是授课的老师,身边的伴读,都比别人差,这就让秦琦有了浓浓的不满。
因为没有先天的条件去争取这一切,秦琦就只能自己去算计,去争取,去用各种方式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也不知道该说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是该说父子两个嗅味相同!
为了让皇帝看到自己,秦琦使出了各种的手段,当然了,在学习上,在一些政务的处理上,确确实实还是有点能力的,但是机缘巧合的元素也是站了比较大的比例,总之就是在朝臣之中,秦琦还真就是用自己伪装出来的贤能口碑,赢得了一部分支持者。
再加上皇帝对这个儿子,也算是看对了眼,一点点增加了对秦琦的重视程度。
不过皇帝到底年纪不大,所以一直有没有考虑什么接班人的问题,对于秦琦的看重,和其他几个从小就比较受关注的皇子相比较,也就是差不多的水平,甚至还是有点低,但至少一出生就存在的差距人为的缩减了很多。
但是,在皇帝看来,现在的皇子们,也就是能做个助手或者说是下属的角色,对于未来继承人的选择上,只是有一定的倾向,但最终结果是谁,还真是不好说。
上辈子之所以最后是秦琦走上人生巅峰,不得不说和迎娶了赵婧芸这个白富美有着非常大的关系。
皇帝的心病就是朝中几个老臣权势过高,若是这样的臣子是他以后提拔起来的,皇帝也不会常常担忧,主要问题就是这些老臣,全部都是先帝在世的时候定下的,是给先太子定下辅国能臣。
虽然这么多年来,部分老臣已经辞官的辞官,外调的外调,留下的没几个,在皇帝看来是没有办法组成什么有效的同盟,从而对他作为皇帝的权威存在什么挑战。
可是心里面多多少少都是不爽,而且先太子原定的臣子,皇帝用起来也是非常的不顺手,毕竟不敢过于放心。
位置不是正当手段得到的,所以难免会出现这种问题,总是疑心过重,什么都要去怀疑一下。
而其中的被怀疑的重点,却又不能不用,让皇帝如鲠在喉的,就是镇国公了!!
因为大晋的整体风格越来越偏重文治,主要原因也是境内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很久没有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乱,也还算是风调雨顺,所以对于武将的培养重视力度就不高。
导致将领上的人才非常的少,多少年了也没有出几个。
而且就算是有,也是比较年轻的,要想升官接管一些兵权,必然是要上前线打仗的,可是前线重要的位置,能够接触到战斗,能够积攒军功的位置,都被老臣把持着,想要攒军功,就只能真刀真枪的上,不容许存在走后门虚报瞒报的情况。
想想看,就算是镇国公的嫡长孙,未来镇国公府爵位的继承人赵凌云,也是三年时间拼杀在和大梁的边界上,用自己的实力一点点挣来的军功。
一点后门没有走,之所以能这么快的出名,自身能力必然是站在最主要位置上的,不然镇国公自己都是不会答应的。
另外就是因为家庭背景身份带来的便利,让人更加能关注到赵凌云,在立功之后,被克扣抢功劳的情况是没有的,如此种种成就了定远将军的威名。
皇帝到时候想要找自己的人来边关积攒军功,培养自己的将领,可是一到边关,就要从基层开始做起,不接受任何特权阶级,真的被圣旨指派了位置,想要去抢军功的,不好意思,没看到人家堂堂镇国公的嫡长孙都从小兵做起的,你是多大脸来了直接高升?!
至于拿着圣旨硬坐上去的,不好意思,虽然他们这些武将都是大老粗直肠子,可不代表他们傻,这种人上战场,赢了估计也是牺牲很多人去换来的,输了不痛不痒的被降职或者是调回去京城,损失的还是他们边关的有生力量。
既然这样,那你就拿着圣旨,好好留守营地,做一个高位置没实权的将领就好了,高高内务或者是训练训练新兵。
至于那种真的从底层小兵开始做起的,一个是升起来的速度太慢了,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的,多少人里面才能顺利脱颖而出一个。
再加上赵家军思想政治教育做的相当到位,好不容易留下来,还能混个小头目当当的,时间长了认识到了军旅生活的真正意义,对于当初皇帝的安排早就丢在脑后了。最后直接成为了真正的军人,反而壮大了镇国公手下的兵力,直接搞成一个死循环。
这么一层层刷下来,最后皇帝期望的能够成长起来的自己人,不好意思,没见到o(□)o
就这样的,镇国公成为皇帝的心头大患很多年了,愣是没有办法解决。
又不像是之前的一些文臣,想办法调至,明升暗降,慢慢的排挤出权利中心,等到那些文臣发现的时候,都是聪明人,当然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心气高的,直接辞官不干了,既然你坐在皇位上嫌弃我们这些臣子,那我们也不留在眼前讨人厌,走的那是一点不留恋。
当然了,这只是表面上表达出来的,毕竟是文官的傲气风骨,实际上也是知道,新皇登基,他们这些本来给先太子准备的臣子,当然是不好人待见的,现在急流勇退到还是安安生生的,如果还站在高位上,开始没什么,时间长了谁知道会被按上什么名头。
自己作为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什么,但是不能连累家里面的孩子,再者说位子上坐着的如果是一个贤君,也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既然上位不贤,那就更没有必要留着做所谓无用的贡献了。
别到时候为国为民没做多少事情呢,自己就先身先士卒,而且很大可能还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原因,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为这样的想法,辞官的有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就是家大业大,就算是自己辞官了,儿孙族人里也有人在朝为官,不能只为自己说辞官就辞官,留在朝中,到底也算有熟人好办事。
因为这,一部分人在被皇帝明升暗降之后,也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在自己的位子上发光发热,就当是提前过上养老生活了。
因为重文风,所以在选官用人上,文官还真是不愁没人,挑选上来的人,不喜欢的,用着不舒服的,外调的外调,去偏远地区的就远远调走,留下的升官的,重要位置上的,都是看得顺眼的,有能力又符合皇帝眼缘的。
与朝廷上文官状况完全不同的武官集团,就让皇帝更加心塞了。
多少年了,愣是一点点进展都没有,简直是皇帝的心头大患。
皇帝之所以对镇国公这样的老将军,以及他们一手提拔起来的新将领不信任,根本原因还是皇帝自己皇位来的不名正言顺,导致对自己坐稳皇帝宝座的不自信。
其实想想看,只要是忠臣,是真的为大晋好,为百姓着想的,必然是不会做出什么不好举动的。而且如果真的反对他坐上皇位,当初他还没登基的时候,就可以简单快速的拉他下马,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可是都到现在了,这么多年了,皇帝还是忧心忡忡的,实质上他对于自己的才能还是不够自信的。
毕竟当初在明确了太子人选,未来皇位继承人的情况下,现在这位还能够搞小动作,想来在他看来,自己的才能一定是比先太子更强,觉得对方不如自己,这才会心里面生出不满,有了替代对方的想法。
但实际上,皇帝登基以来,并没有什么卓越的政绩,在满朝臣子的努力下,也不过是维持了整体水平不便罢了。
现实和理想的差距之大,作用在皇帝的内心上,必然是对自信上有所打击。
但人家是皇帝,而且是大晋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用手段登上皇位的,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不行,是男人都不会承认,更不要说这个人还是皇帝!!
不去承认自己的能力不足,那找原因就只能放到别人身上。因为没有出色的政绩,所以就始终对先帝的老臣有所怀疑,对秦君这个侄子各种试探和无法容忍。
文臣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最起码不会常常在眼前碍事,秦君的话,上辈子的情况显然不是很好,在幽冥之力缠身,没有洛歌这种先天喜爱吸收幽冥之力的冥狐在,日子必然不会好过。
在幽冥之力的影响下,个别时候神志不清醒,容易举止判断激进,再加上皇帝在一边虎视眈眈,各种下毒刺杀的小手段层出不穷,秦君会中招早早领便当,是完全可以预料的结局。
那么在上辈子的皇帝眼中,最大的顾虑,最大的隐患,当然就是镇国公赵家一脉的存在,以及一直无法掌握在手里面,无法染指的兵权了!!
而秦琦上辈子用手段,在钱舒云的协助以及钱思妍那个没长脑子的糊涂女人的帮助下,成功迎娶赵婧芸走上人生巅峰,必然是会给他成为皇位继承人加上一个重重的砝码。
皇帝之前不是没想过联姻,但是赵家一直缺少女孩子,洛歌的年龄和皇子们差的也大,最主要的是,镇国公非常强硬的表示不会和皇家联姻,这就是有兵权在手的硬气。
这就导致镇国公府以及赵家军,在皇帝看来就是一块一根骨头。
而忽然间,他的一个才能不错,在一众皇子之中算是名列前茅的秦琦,成功娶到了镇国公的宝贝孙女,相当于是手上有了一个砝码,最起码在唯一一个孙女嫁入皇家的情况下,镇国公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么硬气。
为了这个孙女考虑,镇国公也必然会在兵权上有所退让,最起码是会扶持秦琦的。
那么,这就给了秦琦接触高等将领的机会,有了接触兵权的机会。
秦琦做到了皇帝无法做的事情,而且必然是给出了一定未来扳倒镇国公府的计划,再加上钱舒云的“先知先觉”,不断加重自己砝码的秦琦,最后成为皇位继承人,可以说是必然结果了。
毕竟皇帝虽然什么都不说,可实际上,镇国公府就是他最大的心结!!
而现在,一切和上辈子都不一样了。
洛歌轻松简单的就将赵家的猪队友钱思妍成功地限制在了后宅之中,让对方所剩下的权利,就只剩下作为世子妃应该去做的掌管中馈的权利,这不光是权利,更多的也是钱思妍作为世子妃应尽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