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二人跟着向仲杰穿过前庭,看见上千南愚弟子在此练剑,个个均是气宇不凡皆有所成,江淮见此不禁道:“南愚门派果然弟子众多门徒甚广。”
向仲杰听到后轻声一笑道:“这只是南愚前庭其中之一,我们南愚后山校练场足足比这大两倍,不同你们天虞,听闻天虞苏掌门弟子选拔严格,在精不在多,所选出人放在我们南愚必是个个以一抵十以一抵百的栋梁之人。”
江淮听后忙摇头摆手笑道:“没有没有,向掌门过奖了...”
江淮和苏越尧心里皆知,天虞虽被世人誉为仙山,皆因天虞出了一个苏青遥,除此之外与其他山门各派相比几乎皆占下风,曾今有段时间,世间各处很多人不远万里前来天虞听学,天虞山地处山林深处离喧嚣之处甚远,山上饮食极为清淡且课业极其乏味,很多人受不了这清贫之地以及寡趣无味的生活,前来求学之人陆陆续续下山离开,而苏青平喜清净,并未向世间广收弟子,所以这也是天虞比较清贫的原因,一般山门求学者,每年皆会上交修学费用,而天虞所收留弟子多为民间孤儿弃儿,顾吃顾住,还要传言教学。不过也正因如此仙门道骨之风,被世人传颂称赞。
向仲杰将这二人带到前厅,待他们坐下后便直接问道:“你们是有何要事要与我说明?”
江淮看了一眼苏越尧便将那日江边之事一五一十全部说与向仲杰听,向仲杰听后思忖了一会意味深长的看着江淮道:“那《伏魔渊》当真不在天虞?”
江淮忙道:“当然没有,我天虞又怎会和魔族有关系,那日也不知何时有人将那奇书卷章放于我身上,而且究竟是不是真的《伏魔渊》心法也未可知,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但其他世家不分青红皂白就一口咬定这事与我天虞有关,将我扣在那船上好一顿为难。”
向仲杰听后抿了一口茶细细说道:“以我对苏掌门的了解,这我当然是相信你们也相信你们天虞的,但是别人就不一定了,因为先不管那章卷宗是真是假,但是在你身上确是搜出此物,大家也是亲眼所见不得不信,我相信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既然你将此事告诉了我,我定当帮你们调节此事。”
说罢看了一眼苏越尧和江淮笑道:“什么事情大家碰个面坐下来慢慢说清楚了理顺了,自然就好了,像你们打算动用武力解决,那只能让事情越变越糟,假的都变成了真的,无中生了有。”
苏越尧听后也觉得向仲杰这话在理,他之前只想着找那些欺负江淮的世家子报仇,没周全考虑天虞山的处境,若是真的同那些仙门世家打起来只怕天虞背的这口锅更是落了实,天虞只怕从此和仙门百家结了仇,而且他本想着向仲杰要事不理会此事他便在向仲杰生辰宴会上教训那些人,这样不说别人,单单南愚上下便是肯定得罪了。
“向掌门说的在理,之前所想确是冲动没有为天虞考虑周全,但是我师弟无端被辱,天虞无端被诬蔑,这口气我苏越尧绝对咽不下,定要讨回个公道。”苏越尧知道向仲杰说的在理,但是也绝对不能看着江淮受欺而不作为。
向仲杰笑道:“苏公子对你旁边这位师弟还真是重情重义,这样子,明天我寿宴上,我跟各大世家讲明此事,你们呢跟他们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就算他们再有怀疑看在我的面子上定不会为难你们为难天虞,我让他们跟你身边这位江公子,赔礼道歉,如何?”
苏越尧听后只觉得不够,这江淮所受屈辱怎能单单就是道歉能了事,正想说什么就被江淮及时打断道:“那就这样吧,只要他们肯向我道歉日后不再为难我天虞,此事就此作罢,我也不想因为这事挑起各大世家之间的纷争。”
江淮看得出苏越尧极力想为自己出头,但是确是因为自己轻信小人造人诬陷还连累了天虞一同受累,如果此事就此作罢他可以不再追究,不想因为为自己出头而连累苏越尧连累师父甚至连累整个天虞。
向仲杰看着江淮会心一笑道:“那就这样吧,今日向某还有要事在身,我让弟子送你们回厢房歇息,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寿宴上坐下来慢慢谈。”
苏越尧见江淮已经表态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起身拜别向仲杰,跟江淮一起随着这名女弟子回到了房内。
厅堂之上,欧阳见江淮二人已经走远便现身朝向仲杰道:“掌门就这样信了这两个小子的话?说不定这《伏魔渊》真在天虞手里也不一定,掌门平日里最见不得这天虞不问世事故作清高假惺惺之态,如今不如顺水推舟连同其他世家一同对付这天虞,日后我们南愚一家独大。”
向仲杰瞅了一眼欧阳淡淡道:“那苏青平手里要真有这宝物还至于这么大年纪连那第一道昆仑门都进不去么,比起他们说的那本书在天虞手里,我倒是更相信那书在令邱那个小杂种手里,殷庭这十多年在令邱闭门不出修生养息鬼知道他在谋划些什么东西,这个人诡计多端的很,连他那个老谋深算的亲叔叔都遭了他的手,他那断腿之仇又怎会忘却,假若那书真在他手里,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早晚有一天会前来寻仇,今天我帮天虞一把,来日也多个帮手。”
欧阳听后觉得此话在理,忙拍马屁道:“还是掌门想的深远周到。”
“你看到这二人也先不要跟他们起什么冲突,毕竟天虞也是五大世家之一,天虞一派在世人口中也是备受推崇,我们南愚跟天虞,现在还不是两山相争的时候,该给的脸也还是要给一下的。”向仲杰补充道。
“掌门说的是,可这两个小子实在是太嚣张,简直目中无人。”欧阳咬牙愤愤道。
向仲杰见欧阳这样冷嘲道:“谁让你技不如人,被一个毛头小子打的还不了手真是丢尽我南愚的脸面。”
欧阳听到这话低头不敢再言语,向仲杰沉想了一会道:“听说天虞口味极其清淡,你叫厨房给他们的菜食口味做重,极尽辛辣,今晚差人给端到他们房间去,也让他们吃吃苦头。”
欧阳听后面露喜色,点头答是。
这边那天虞女弟子将江淮二人带到一间别院厢房,推开门道:“我们掌门明日生辰,其他仙门世家明日才到,今日两位先在此住下,明日再前去参加寿宴,不知两位对这厢房可还满意?”
“可以的,有劳了姑娘。”两人轻身一鞠深表谢意。
那人离开后,两人纷纷倒在榻上休息,今天一早一刻不歇的赶来南愚现在还真的有些累了。苏越尧对躺在床上呈大字的江淮说道:“刚刚你怎么就一口答应了那向掌门的话,之前受辱之仇不打算报啦?”
江淮叹道:“我想了想,觉得向掌门说的也在理,那《伏魔渊》确是在我身上搜出不假,所以那些人才如此待我,我自己知道我是无辜的,知道天虞是无辜的,但是别人亲眼所见定不会相信我所言,肯定觉得我在狡辩,所以啊,就这样吧,明天将事说清楚,如果他们看在向掌门的面子上信我一言,不为难天虞,那自然最好不过。”
“看不出,你倒是还想的蛮周到。”苏越尧揶揄道。
“那是自然,我从小被师傅收留在天虞长大,我总不能给天虞惹麻烦。”江淮说着话锋一转道:“这南愚居然还有不少女弟子。”
苏青遥眼皮都没抬一下洋洋说道:“怎么没有,就我们天虞没有,其他各大派都有女弟子,不过如此也甚好,我爹常说女人啊是这世上最复杂之人,毫无道理可言,简直蛮不讲理,一旦缠上,脱身比登天还难。”
“那你有没有想过,师父所说之人,可能说的就是母?”江淮听到这里不由坏笑看向苏越尧。
“只可惜我娘去世的早,不然我爹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眼里只想着修仙修仙赶上我那小叔叔的步伐,年年去请过昆仑,硬是连昆仑山最外面那道门都进不去,现在可苦了我。”苏越尧无奈叹气。
讲到这里苏越尧不禁好奇道:“世人都说请过昆仑,即入仙界,但是入这昆仑门究竟要什么条件才可以进去,像我爹这样修为境界如此高深之人,为何连第一道门都进不去,也甚是奇怪。”
江淮一听也来了精神,“我小时候听外面说书的说啊,这想过昆仑,得过三道门,首先最外面这道门,只有修为高深圆满者方可踏入,但是这如何修为才算高深如何才算圆满,这也没个具体条件和衡量标准,这第二道门,说是得论功过,清是非,算清楚这凡世间恩怨是非过错,听说在凡间多有罪恶者直接就死在这第二道门内,且下场惨烈,这第三道门吧,听闻要断七情决六欲,综上所述,我认为...”
苏越尧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竖起耳朵。
“综上所述,我个人认为,这过与不过,全凭运气。”
还以为江淮有什么高深见解,总结半天就这“全凭运气”四字,苏越尧不禁白眼翻上天:“少听那些江湖书生说的书,多去修习你也不至于在天虞修为几乎垫底。”
江淮自讨没趣,也不再说话,这时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