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唯有这一片天桑之巅怡然不动。可是不知为何,樊芜能感觉到这科天桑树冠确实在随风缓缓而动。
“当年我与紫苏仙尊便是相识于此。”
樊芜回头,看向身侧的人影,那人影虽然面目不清晰,但是,樊芜似乎脑海里“看”到了他的俊美无俦,同时也明白过来,自己感受到的树冠在动是因为这个人感受到了,以自己的修为,不可能能够感受到这明显是一尊妖仙的天桑树的舞动。
樊芜静静的听着。
“我和紫苏仙尊是不同的,我是天生神明,虽然未达天君。而且紫苏仙尊不过是一株受了天尊指点开了灵智的紫苏草。”
“最终,还是他这样的更容易体悟道法,我用尽半生方才是天君而已。”
樊芜似乎感受到此人的些许落魄,但是,转瞬之间便有感受到他的自豪。
“他即便是天君也要求我炼器,哈哈,他成为仙尊以后还求过我给他炼化法器呢。”
说完,扭过脸来,双手背后,姿态翩然,对着樊芜一笑,“我可是这世间最强大的炼器师,炼器之道,唯我一人而已。”
“敢问,前辈是?”樊芜不确定这是神念的暂留还是一缕神识,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是谁?我是炎神君啊!”
樊芜郑重施礼,“见过神君。”
炎神君摆摆手,“那都是过往了,既然你见到了我,那就说明我的本体已经死去了,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清算啊……”
樊芜有些疑惑,还不待樊芜发问,眼前的场景变换,烈焰熊熊。
樊芜身处烈焰之间,抬起手来触摸身侧翻涌的火焰,明明是感受不到的温度,却又能感觉到切实存在的被屏蔽的热感。
仿佛自己深陷于一种矛盾的理论之中,拔不出来。
炎神君轻笑,“你现在感受到的温度都是我在其中时所感,感受不到热感的是你自己如今的感受。对于你来说这是一场幻境,于我来说,这是一段记忆,记忆里有感受到的一切。此时此刻,你相当于当时的我,却又不是我。”
樊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里,绯炎天界,我诞生的地方。我一出生就是天君之下,只差半步便是天君,然而,作为天生圣灵,那半步就是天堑。”
炎神君说的话,虽然内容有些让人感到遗憾,但是樊芜没有听出语气里的惋惜。
再一想,“炎神君”这个称号,想来终究是成为了天君吧。
樊芜想的没错,炎神君的确是以天生圣灵之身于第二纪元初踏入天君境。
在当时,以草木灵躯修行而上,直至天君境的紫苏天君,和以天生圣灵之身踏入天君境的炎神君,是那个时代的两颗新星,是所有人追逐的希望。
两人先后踏入天君境,炎神君对紫苏天君既是生气嫉妒又是恐惧,从而常常在有关紫苏天君的话题上出言不逊。
终于,炎神君的一次自由的言论触及紫苏天君的逆鳞,被紫苏天君找上门来。
当世人以为二者会展开惊世一战时,天桑树上,普普通通的一局来自凡人间的棋局让炎神君眼眸亮起,便忘记了对紫苏天君的不满。
此后,作为紫苏天君口中的臭棋篓子,炎神君将这一“天赋”发挥的更加彻底。
逐渐的,世间的传闻再也不是,“炎神君又说紫苏天君……”
而是,“紫苏天君又被炎神君拉去天桑之巅了……”
樊芜不知道这些,只能模糊的感受到其中的情绪。
这一缕神识却在脑海里闪过这些记忆,它的记忆还停留在某一日:那天炎神君与紫苏天君对弈结束,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肃穆。
炎神君回到自己的洞府,闭目了好久,才感觉到心境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