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欺雪之前那一击已经消耗太多,那样的招数对她来说还略显勉强,此时根本已经没有什么速度,却仍是从后方追向荆越。!赢话费)
“既然你要送死,我成全你!”荆越猛然回身,对着冲来的夏欺雪挥出一剑,耀眼的火光再次冲起,将夏欺雪淹没了。
“不好!”韩霜脸色微变,这次荆越没有过多蓄力,他想上前相救都没有那个时间。虽说荆越没有过多蓄力,但夏欺雪如此虚弱,只怕这普通的一击也未必能摘下,甚至有可能是致命的。
李御风则呆若木鸡,望着前方耀眼的火光不停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白色的火光虽然不是那么庞大,却仍是无比耀眼,照得周围如同白昼,与在地面无异。白光遮掩一切,看不见其中情况。
“够了!已经够了!”荆羽无力地用手抓地,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无力,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这么的弱小,甚至要一个女子挡在身前,眼看着她身处险境却什么也不能做。
这一刻,荆羽的一颗心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死死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体内那黑雾却压制不住,在封印当中不住翻涌,像一头发狂的猛兽,要突破困住它的牢笼,一次一次冲击着那脆弱的封印。
白色的火光渐渐平息,现出夏欺雪的身影,她此刻的脸色就和雪一样苍白,嘴边那红色的鲜血又添了几分,有些呆滞地站在那里。
“雪儿……”荆羽感觉心里一阵绞痛:“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每次都要挡在我面前?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此时的夏欺雪就如同一朵白色的雪花,有种悲伤,有种脆弱,她苍白的脸色突然转向荆羽,对着荆羽笑了笑。
这倾尽世间繁华的一笑,映入荆羽心中却成了一根刺,让他感觉心中更加剧痛,体内那头猛兽更是用力地冲击着牢笼,随时都可能破牢而出。
雪花不会枯萎,却会融化,夏欺雪那苍白如雪的笑容突然凝固,而后,她如一片雪花一样翩然落地,嘴边依稀带着那种苍白而满足的笑容,如雪般让人感到哀伤。
“雪儿!”荆羽用尽全身力气,即使无法站起,他也想爬到那个女孩身边,想在这个时候至少要在好身边。他狼狈地在地上爬着,一点一点向那边倒地的夏欺雪接近。
“雪儿……”李御风突然清醒,见到夏欺雪倒地,马上就要冲上去。
韩霜伸手,拦住了他,淡淡摇了摇头。
心中微微一痛,但是这个时候,李御风也明白,他过去对夏欺雪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有那个男人过去才能安慰她,即使不愿意承认,到了现在地御风也只能接受。
回想着半年前夏欺雪替荆羽挡下那一剑的景象,其实在那里李御风就已经明白,夏欺雪那冰冻的心已经给了别人,他再也不可能争取,只是一直他都不愿意接受,直到现在,眼看夏欺雪为了荆羽一次次冲向荆越,看到夏欺雪即使倒下去嘴边也带着笑容,他终于明白夏欺雪心中已经只有那一个人,别人永远也无法进入那颗心中。
荆羽艰难地爬在地上,速度很慢,那短短的距离对现在的他来说却仿佛是世界的心头,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到。在这个很久很久的过程中,周围的数百人都只是看着,没有阻拦,也没有人开口,只是静静看着场中似乎用尽了全力在爬的荆羽。
“到了现在,即使能去到身边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觉得能救活她吗?”荆越的脚站在荆羽前方,从高处冷冷盯着,挡住了荆羽的去路。
荆羽只抬头望了一眼,口中冷冷吐出两个字:“滚开!”
“哼!无知!”荆越根本不将荆羽的话放在心上,“我可没有功夫等你们诉说遗愿,到了现在,你应该也该亮出自己的身份了吧?”
他伸出手,向着荆羽的面具伸去。
“滚开!”
旁边突然传出一声大喝,声音中充满愤怒和不甘,让荆羽微微怔了怔,转头看去。
只见李御风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无尽的怒火,死死盯着荆越,大喝道:“你要是敢拦他,我马上杀了你!”
众人都感到意外,这个极雪宗连名字都不被人知道的弟子居然敢喝骂荆越,要知道刚才荆越的表现连极雪宗内的两个天才人物都没能胜过,这不知名的弟子却居然有这等魄力?
李御见怒视着荆起,即使他之前的表现惊为天价,眼中也没有半点惧间,甚至有种想立即上前与李御风动手的目光。当彻底想明白,李御风对荆羽的态度改变了,现在他只想在夏欺雪最虚弱的时候能有个她最希望的人在身边,为此不管阻拦的是什么人,他都绝不会原谅!
“又是极雪吗?”荆越淡漠而视,全然不将李御风放在眼里,淡淡道:“你们的放肆可以原谅,但是让这么一个无名之辈来对我放肆,对门下弟子也太放纵了吧?”
“哦?”韩霜淡淡一笑,道:“那么我叫你滚开的话会不会显得放肆呢?”
荆越目光一凝,如果是韩霜的话的确是需要他正视的人,之前挡下他他那一击就另荆越对这人印象颇深,不过却也不惧,冷笑道:“极雪宗?如果想动手的话干脆就趁今天吧!”
敢杀夏欺雪,荆越自然不怕极雪宗,即使现在双方混战也没有任何畏惧。
倒是极雪宗那边的长老感到压力:“荆越天赋的确出色,霜儿虽然同样出色,却也未必是他对手。并且,即使我们能胜过荆家,也必定损伤不小,这里那么多人,说不定就会被人趁虚而入!虽然伤害雪儿让人愤怒,但是已成的事实却也不必在因此付出更多代价,这件事情还是离开白雾山后再做计较。”
活了一大把年纪,极雪宗的长老将利益弊端等等都看透了,早已没有少年时的热血,明白此时如果向荆家报复的话只会造成更多损失。
“不若加上天一怎么样?”
此话一出,人们震了一震,天一宗的琊天居然淡笑着说出这么一句话,居然要帮极雪宗护着荆羽。
“你们?”荆越望向开口的琊天,皱眉道:“天一与荆家并无仇怨,你们真的要加入吗?长老们,可要想清楚!”
荆越相信天一宗的决定还落不到琊天手上,也相信那些长老一定明白此时插手带来的后果,所以他反而把话对那些长老们说,而不是琊天。
天一宗的长老微微皱眉,本来琊天开口不在他预料之内,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说出,再听到荆越这句让他感觉有些刺耳的话,此时退却岂不显得怕了荆家?况且那边还有极雪宗,思索一番淡淡道:“师倒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荆越目光一寒,没有想到天一宗的长老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并不是要阻止你去揭那羽铭的面具。”琊天再次开口,笑道:“只是,现在他们两人已经都是虚弱之身,这么多人看着又怎么能跑了?你就不要太冷酷了,让他们说说话会怎么样呢?”
“哼!”荆越冷笑一声,虽然有心答应,但此时答应未免脸上无光,下不了台。
“越儿,回来吧。”荆善看出荆越的难处,在远处开口叫了一声。
荆越应了一声是,如此就变成听从长辈的话,走到了一边。
“谢谢!”荆羽低声说了一句,是对韩霜,对李御风,还有琊天说的。可能之前还怀疑这琊天接近自己是有什么目的,但是现在荆羽已经全部忘了,他继续向前爬去,一点一点接近前方倒地的夏欺雪。
又一双脚挡在荆羽面前,这一次是李御风,他目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什么,荆羽与他对视一眼,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李御风什么也没有说,突然伸手扶起荆羽,带着他走向夏欺雪倒地的地方。有李御风搀扶,荆羽的速度立即快了许多,很快就来到夏欺雪旁边。
荆羽心中成分复杂,被李御风扶着却说不出一句话,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好。
走到夏欺雪身边后,李御风将荆羽放下,什么也不说走开了。他要说什么?难道说“你对他不好我就杀了你”之类的话?说实在的李御风不是那么伟大的人,那样的话他说不出口,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他的极限,现在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御风本来是将荆羽扶着坐到地上,但荆羽现在连支撑的力量都没有了,身体一软又倒了下去,不过已经到了夏欺雪面前。
目中含着泪光,荆羽什么也说不出,只趴在地上伸出手,轻轻抚着夏欺雪那苍白的容颜,所有的话都仿佛已经哽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
夏欺雪已经气若游丝,在无比虚弱的情况下受了荆越那一击,已经非常虚弱,见到荆羽到来,又看到他眼中第一次对自己露出无限柔情,眼中忍不住流下泪水,轻轻开口,道:“你偷偷甩下我不想让我来,我却偷偷跟来了。”
荆羽眼中有泪,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却不说话,怕一开口会是一个哽咽的声音。
“我……就要死了,你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夏欺雪声音虚弱,却微笑看着荆羽,苍白的笑却让人更加心痛。
荆羽紧闭的嘴终于不能再坚持,张口道:“为什么这么傻?总是要挡在我前面,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只是……不想让你死……”夏欺雪开口艰难,仍是笑着,“如果一定要死的话,我也想……死在你前面。”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荆羽心中颤抖,只觉得自己已经欠了这女子太多太多。
夏欺雪伸手抓住荆羽放在她脸上的手,笑着说着:“那朵花……你还带着吗?”
“嗯!”荆羽重重点头,伸出另一支手从怀中拿出那朵花。昙花易逝,这朵花却已成为永恒,在透明的冰中仿佛发着光,比原来更加艳丽。
夏欺雪伸手接过,脸上苍白的笑容不去,眼中却不住滴落着泪水,拿着那朵冰冻的昙花呆呆出神。
其实,这段时间夏欺雪一直与荆羽在一起,本来看到荆羽有意无意的疏远她,她心中已经觉得荆羽心中没有自己,有时也刻意对荆羽冷漠,不想让自己太过在意荆羽的事情。
然而在某次偶然的机会,夏欺雪见到荆羽还带着那朵曾经冰冻的花朵,那时起,她对荆羽的心再次改变了。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要一定要死在那个一直带着冰花的人面前。”她下定决心,从那里起虽然仍是刻意对荆羽冷漠,但其实一颗心已经完全改变,在荆羽不知道的情况下。
这次荆羽独自前来白雾山,她是知道的,她也跟在荆羽后面一同来到,只是她知道荆羽不想让她来,便故意穿平时从来不穿的黑色,又蒙上脸,为的就是不让荆羽认出。
现在,夏欺雪觉得自己这次来终于是没有白费,在最后时刻帮到了荆羽,看到他还是带着那朵冰冻的花,她已经感到非常满足了,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对我来说,你也是和这朵花一样的东西,而我就是这层冰,绝不会允许你凋谢!”荆羽郑重开口,一只右手从没离开过夏欺雪的脸,一直在那里轻抚她的容颜。
夏欺雪又落下眼泪,泪中有喜悦,也有悲伤,“终于能听到他亲口说出自己的心意,但是……却每次都是在这种时候,刚刚得到,却马上就要失去了。”
“这次,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了,真的!”荆羽见到夏欺雪眼中的哀伤,只觉莫名的着急,不停说着这样的话。
“我已经……”夏欺雪泪水不断,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已经不能支持太久。她喜悦于荆羽此时的肯定,但也为自己刚刚得到就要失去感到哀伤。
“这朵花……”最终,夏欺雪还是没有告诉荆羽这个事实,只将手中的冰花递出,道:“你要一直带着它,好么?”
“嗯!好!”荆羽重重点头,“我什么都答应你,以后也什么都答应你,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夏欺雪苍白一笔,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边仍是带着满足的笑容,呼吸却渐渐虚弱了。
“雪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雪儿?”荆羽在她耳边轻声呼唤,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地上坐了起来,将夏欺雪紧紧抱入怀中,一声又一声呼唤着她,眼中的泪水已经忍不住,打湿了夏欺雪苍白的脸。
“雪儿,你快醒醒,我带你离开这里。”荆羽不停说着,颤抖地伸出双手,却探夏欺雪的呼吸,“上一次也只是重伤,这次一定也不会死的,雪儿,你只是昏迷了,是不是?”
上一次面对同样的情况,荆羽不敢伸手确认夏欺雪的死亡,因为确认那样的事情对他太残酷了。而这一次,荆羽却忍不住伸手却查看,他觉得会像上次那样,夏欺雪还没有死。
当把手伸到夏欺雪的嘴边,荆羽颤抖的手突然僵硬了,稳稳停在那里,像根木头一样,没有再抖。那一直不停的呼唤此时也止了下去,只是紧紧抱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夏欺雪,沉默着不再说话。
“雪儿……”李御风心中一痛,只是看着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的愤怒再也忍不住,猛然冲向荆越,口中大吼:“我要杀了你!”
“唉!”韩霜轻轻摇头叹息了一声,站在远处低声自语:“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力改变,看开一些吧。”
荆羽呆呆抱着夏欺雪,能感觉到,夏欺雪的生命迹象已经完全消失了,这一次是真的已经死亡,即使有留魂丹在也无力回天。他突然觉得麻木,突然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那么无关紧要,一颗心渐渐停止了波澜,体内那不停翻涌的黑雾也渐渐平息。
“啊!”李御风大声呼喊,疯狂地冲向荆越,要与他拼命。
韩霜的速度要比李御风快得多,突然冲出拉住李御风,道:“别冲动!”
他明白,即使让李御风冲上去,以李御风的实力对上荆越也只是送死。
“放开我!他杀了雪儿!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李御风疯狂挣扎,整个人与疯子没有两样,不停大吼。
“他杀了雪儿?”这句话仿佛牵动了荆羽,他木然回头,看到远处漠然站立的荆越,一颗心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砰砰乱跳,体内本已经平息的黑雾双开始剧烈翻涌,“荆越!是他杀了雪儿!是他!”
像是刚刚意识到这一点,荆羽的心又一阵剧痛:“雪儿死了?真的死了!”
口中喃喃着,荆羽抱着夏欺雪的尸体突然大哭出声,声音远远传开,每个人都听到了。
疯狂的李御风微微愣了一愣,转头向荆羽大喝道:“你在干什么?他杀了雪儿!为什么不报仇?以你的实力,即使荆越也可以对付的吧!给我站起来!”
“荆越!”荆羽心中一震,呆滞的双眼像是想起了什么。
“凭他?”荆越冷冷一笑,望了荆羽一眼,道:“他已经疯了,即使不疯以现在如此虚弱的他又能做什么?”
“混蛋!你给我站起来!雪儿难道对你就那么不重要吗?她死了难道你就不想为她报仇吗?”李御风大吼,不停想要挣脱韩霜的手,奈何实力比韩霜要低得多,始终无法挣脱。
“报仇?”两个字如雷电一样辟在荆羽的心中,父亲的事情也一并闪过,体内的黑雾更是剧烈翻涌,已不是猛兽那么简单,而是犹如决堤之水一样汹涌,不断冲击着封印。已经裂开四分之三的封印在荆羽体内亮起抵抗的光芒,阻挡着黑雾的冲击。
“是了,荆家!我还要摧毁荆家,现在雪儿也死了,荆家,一定要毁灭!”随着荆羽的心绪,体内那封印亮起的光芒越来越亮,这代表受到的冲击越来越强。
“哼!即使你再喊有什么用?他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即使能站起来,也已经什么也不能做。”荆越傲我立在那里,仍是那种俯瞰众生的眼神,高高在上。
“为什么会这样!”李御风不甘,又感到无力,同时愤怒,自己居然什么也做不了,即使荆越就在眼前却无法报仇,也恨荆羽受到如此打击,竟然一蹶不振。
“曾经打败我的男人,现在居然这么不甘。”慕容雪风摇头,对荆羽感到无比失望,如果说有谁是能让他承认的当今第一人,那么这个人就绝对是荆羽,而今荆羽却表现出如此无用的样子,让他痛心。
“大哥,你真是高明,这个打击可让我觉得直接报复那小子要强多了!”周重在周童旁边耳语,看着荆羽那个样子,脸上满是兴奋。
“这当然!你就不过来,报仇就是要这么来才痛快!”周童脸上傲然,对一向很少佩服自己的弟弟这番话很是受用。
“羽铭大哥……”傲天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不知为何看到荆羽这个样子,他感觉比自己让人欺压了还要难受,心中你是堵住了一般。
“原来打败了慕容雪风的人也就这德行!”南宫起暗自摇头,本来还觉得战败了慕容雪风的荆羽是个劲敌,现在却是感觉两人不在同一水平,荆羽离他差太远了。
“你也有这种时候!”柯守心中兴奋,见到这个景象只觉得比亲手杀了荆羽更痛快。
没有人觉得荆羽还能站起来,即使荆羽还能站起来也没有人觉得现在的他对对抗荆羽。有人对他很失望,有人替他担心,也有人在暗自痛快,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雪儿,我一定不会让你凋谢!”荆羽的眼睛在此刻完全恢复清明,不再迷茫。他从地上捡起那朵冰花,又抱起夏欺雪,从了起来。
“荆羽!”绝望的李御风心中惊喜,见到荆羽站起来不由振奋。
“竟然还能站起来!”荆越心中一震,不过却也不是那么担心,淡淡道:“现在的你,即使站起来又能做什么呢?”
荆羽没有答话,将那朵冰花放入怀中,一只手扶着夏欺雪,只空出一只手,遥遥抬起,隔着不小的距离伸向荆越。
“嗯?”荆越微微皱眉,不知道荆羽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一刻之间,荆越脸色大变,就见荆羽身上突然早起丝丝黑气,接着,那种黑气越来越多,使那个地方都犹如陷入了黑暗当中,荆羽整个人站在黑雾当中,整个身影都被黑雾遮掩了。那双眼中泛着的寒光却透着那黑雾传了出来,仿佛要刺穿荆越的双眼。
“那是!”荆越浑身巨震,死死盯着前方身披黑雾的身影,浑身忍不住激动得颤抖。
“好冷!这是怎么回事?”柯守突然感觉前方传来一阵寒气,以他七劫修为都忍不住一阵发抖,“是那小子身上传来的!那种不祥的黑雾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我有种恐怖的感觉!”
不仅柯守,其他人也同样感到一阵惊悚,只觉得前方的黑雾当中传来无尽寒气,让每个人都觉得坠入了冰窖。
“这种反差太认人痛苦了!”南宫起在远处瑟瑟发抖,心中惊骇:“之前是荆越那种让人燥热的白火,现在这种黑雾又是如此冰冷,两种感觉完全一个天一个地,变换得太快了!”
从一种极端到另一种极端,这样的反差让每一个人都觉得非常难受,仿佛仿佛本来人在地狱,境况突变,以为来到了天空,却发现是另外一层地狱。
“那种黑雾,到底是什么东西!”
远方言喻的惊恐在每个人心意蔓延,就连那些拥有七劫修为的长老们也同样感到寒冷与恐惧,房前前方那翻涌的黑雾心中不能平静,感觉那团当中就如同藏了一头远古凶兽,虽然看不到,但就其中传出的气息就已让各人惊悚!
“那其中真是一个少年吗?”柯守脊背生寒,怎么也不相信那黑雾当中是之前那被他封住经脉的少年,感觉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凶神!
他身为长老都有这种感觉,那些年轻一辈的感觉可想而知。
“没有错!这种诡异的黑色,这种寒气……”荆越却忍不住激动,在颤抖中盯着前方的黑雾,兴奋不已:“是他!一定是他!”
黑雾不断翻涌,淹没了荆羽的身影,每个人望去都感到无比惊悚,寒冷的空气更让每个人都在为之战栗,不停发抖,即使身为长老级人物也不能例外。
黑雾不知持续了多久,终在前方渐渐消失,全部都依附于荆羽身上,荆羽的身体也就此从雾中显出。只见他一只手扶着夏欺雪,另一只手仍是遥对荆越,那无尽黑雾都附到了他身上,旁边众人这才感觉那种恐怖的冰寒消失了,恢复正常。
此刻,荆羽又恢复最初的样子,仿佛没有过什么变化一样,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冰冷的眼神盯着前方的荆越。
“刚才那是错觉吗?”南宫起身上渗出汗水,之前的一切太不真实,配上眼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景象,让他忍不住这样怀疑。
其他人同样怀疑,现在的一切太平静了,刚才的一切又不不真实,感觉像是一个梦。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荆越突然笑出声,开始是低低地笑,到后来变成了大笑,笑得无比疯狂,声音在地底不断回响。
“他疯了不成?”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荆越突然的举动太不正常,而之前又刚发生那样震撼的事,都以为他疯了。
荆羽却知道荆越没有,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
“终于……终于在这里找到你了!你终于出现了!”荆越疯狂大笑,与之前极度冷静的他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对着前方那仍是戴着冰面具的身影大喝:“荆羽!”
这一喝声,又是让众人心中巨震。
“什么!那小子姓荆?还和荆越认识?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荆越的喝声,荆羽也不再隐瞒,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原来的样子。
“是那小子!”极雪宗的人第一时间认出那是偷走他们功法的人,心中皆怒,但在这时却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咬牙。
“荆羽?原来是他!”柯守微微沉吟,像是想起了什么。
“荆羽?师伯,荆羽是谁?”天一宗的傲天望向他们的长老,有些疑惑。
实际上年轻一辈都不知道这个名字,但那些长老级人物却大都知晓。
天一宗的长老约莫六十来岁,面白无须,名叫柳亦,此时像是忆起了往事,道:“十几年前,荆家曾经一度毁于一人之手,那件事情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荆家虽然有心掩盖却是无法盖住,毕竟事情太大了,你们年轻人不知道此事也是正常。”
“荆家竟然曾经被一个人毁了?”傲天震惊,他也知道要毁灭一个势力有多么困难,而十几年前却有那么一人凭着一己之力几乎将荆家毁灭?想想都觉得是那么不真实,忍不住问道:“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叫荆辰。”柳亦道:“他曾经是荆家的人,天纵之姿,比今世的各方天才都要强太多了!但是那样一个天才,却不知为什么在荆家却受到众人的排斥,十几年前终于造成大祸,偌大荆家险些毁于他一人手下,而他当时只有二十来岁!”
傲天即使骄傲之人,听到柳亦的话却忍不住对那个荆辰感到佩服,更是没有丝毫怀疑他说的话,一人之力能将荆家逼到这个地步,绝对是今世所有天才加起来都不及的。
这些话听在那些天才人物们的耳中也是如此,如果这是事实的话没有人敢说天赋能比得上荆辰,但他们是不同时代的人,不可比较,只是所有人心中都有着一个疑问。
“但是那个人……跟荆羽有什么关系?”傲天替他们把疑惑问了出来,看着柳亦。
年轻一辈的人都在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柳亦要在这个时候说起十几年前的事情,而有些聪明的人已经猜到了。
“大概……”旁边的琊天开口,道:“那个荆辰,就是荆羽的父亲吧?”
“嗯!”柳亦点头,道:“那次之后他当然会成为荆家的罪人,虽然不太了解,却听说他有个儿子留在荆家,名叫荆羽!从那少年的年纪和那件事情发生的时间来看,明显就是荆辰的儿子。”
旁人都算听明白了,荆辰的父亲受到荆家如此对待,荆羽身为人子,对荆家自然有恨,加上荆辰对荆家的所做,他们不难想象荆羽这些年受到荆家怎样的对待,已然隐隐明白双方的恩怨。
“你终于肯真面目示人了吗?是否觉得无颜再见荆家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有颜面活在世上?”荆越冷笑,逼视着荆羽,对旁边的各种议论充耳不闻,眼中只有那个站在前方的身影。
“我……”荆羽冷冷开口,右手仍是抬着,道:“没有功夫跟你叙旧!”
这一刻,一团黑雾突然出现在荆越身前,缓缓凝聚,结成两把黑色的冰剑,指着荆越的身体。
“居然从这么远的距离!”荆越心中一惊,再次看到这种诡异的黑冰,不敢大意,立即拔出轩宇剑,剑上涌上白火。
“白火?黑冰?这两种东西都太诡异了,到底谁能赢?”各方屏息,死死盯着场中,无人敢插手。
“哼!半年前让你逃掉,这次你的黑冰冰在我的白火下消融!”荆越大喝一声,主动迎上,手中燃烧着白火的剑斩向身前的冰剑!
一剑斩下!
荆羽双眼淡漠,一手搂着夏欺雪,另一只手摇摇对着这边,像是隔空握住了突然出现的那两把冰剑,在荆越斩剑时,他的手微微一抬。
荆越身体一震,两把冰剑居然再他冲上来时绕了一个圈,从他身旁左右分开冲向后方,又从后方袭来!
“这种轨迹是怎么回事?”柯守在旁边看着,心中压抑得难受:“从来没见过这种轨迹,仿佛那小子和那两把剑之间连着一根线,让他在远处操纵着!我从没见过灵力离开身体后还可以这么控制的,那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通常,灵力离开身体后只能简单的控制,如荆越的白火也只能做到简单的几个转向,如夏欺雪之前那一招也只能锁定其中一个方向然后把剑射出,根本不可能这样转向,而荆羽这一下却是犹如两把冰剑在他手上一样,非常灵活的在动着,这一切违背了常理,别说柯守,其他长老级人物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事,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以为这样就行了吗?”荆越冷喝,身上涌起无尽白火,将整个身体都裹在其中,“终究只是冰而已,不可能突破火焰!”
荆羽漠然不语,站在远处只有一只手在动作,隔空控制着两把冰剑却有如握在手中一般灵活,由后方攻击荆越的后背。
“啊!”荆越一声大吼,身上的火焰更是冲天,他只有一把剑,不可能同时挡住荆羽两把冰剑,虽然能闪躲,但是这两把在空中的剑受荆羽控制,即使躲过还会再次攻来,所以只能挡下或者让它消失。
再加上,荆越面对荆羽从来都是不肯后退一步,要正面与他硬拼,看看到底是谁强。
白火一旺,周边的众人都重重后退了一步,心中骇然:“温度比刚才更高了,之前荆越还没有例出全力?他到底有多恐怖!”
相反,之前感受到的那种恐怖寒气已经完全消失,众人只感觉到身体犹如火烧,却没有了那种冰冷的气息。这只是因为荆羽的黑冰寒气太过内敛,之前突然爆发他们才会感觉到,现在完全收回到冰剑上,自然是感觉不到那冰冷之气。
“只感觉到这种温度,那小子的冰终是输了荆越一筹!”柯守心中大震,现在对他而言只要有个人能杀了荆羽就是好的,之前感受到的那寒气太恐怖了,让他都生畏。
“嗖!”
就在旁边众人一念之间,荆羽的两把冰剑已经冲入荆越的白火当中,向着火中的荆越刺去。白火刺目,没有人能看到那两把剑有没有刺中荆越。
“谁赢了!”李御风心中着急,之前夏欺雪几千把冰剑都被瞬间融化了,现在看到荆羽只有两把,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一定是荆越赢了!那小子才两把剑,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恐怖之处,一定不可能突破白火!”柯守心中如此想着,却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白火,心中莫名的压抑。
白火渐息,露出了其中荆越的身影,他仍是全然而立,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依旧那么霸道,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冷冷盯着前方的荆羽。
“这是……”柯守的身体一震,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张大了嘴。
李御风则是心中振奋,激动得两个拳头都在微微颤抖。
“竟然……”南宫起感觉心在发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荆越身上,两把黑色的冰剑从他背后刺入,没出前胸,一滴滴红色的鲜血淌在上面,沿着剑尖滴下,发出轻微的声音。然,这个轻微的声音却成了这个地方唯一的旋律,人群一片寂静,谁也说不出话来。
让人惊恐的是,那两把黑色的冰剑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仍是完好,这就说明荆越的白火没能融化它们一丝一毫。
荆羽从开始到现在连脚步都没有移过,并且一只手还搂着夏欺雪,只有了一只手就将之前让所有人胆寒的荆越伤成这个样子,这样的效果是震撼的,即使那些长老级人物都自问做不到,深深震惊。
“越儿!”荆家的人立即抢上前方,护在荆越身前,这是他们的第一天才,不容有失。
荆善眯着双眼,远远盯着荆羽,眼中射出寒光,道:“小侄,好久不见,一见面就是伤害自家兄弟吗?”
荆羽将抬着的手放下,不理荆善的话,淡淡道:“我叫你一声二叔,不想伤害你,但是请你不要插手。”
荆善是荆蓝和荆原的父亲,那两兄妹是家族中少数拿荆羽当亲人的人,所以荆羽不想伤害荆善。
!#
W?W?W.9??9??9??W??X.C??O??M,sj.9??9??9??w??x.c??o??m,。9??9??9??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