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妍稍稍平复情绪出去见孟浮生的时候,眼眶依旧通红,眼角也晕红一片,嘴角强装出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酸。
她拉孟浮生到一旁,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小声说:“浮生,我这几天要留在慈宁宫陪母后,可能不会经常跟你见面。”
刚刚再一次互通情意又要再度分开几天,孟浮生自然是不舍的,杜月妍也亦然,只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母后仅剩的几天了,她要全心全意的陪她。
孟浮生直勾勾地看着她,他不知道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她欲盖弥彰的态度,也能猜出些许,他自然不会阻拦她,只是。
他说:“那要是我想你,能不能来看看你。”
杜月妍脸一红,还想着说也就几天不见,可是当抬头看到他认真的表情时,心一软,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只好点点头,“嗯,不过我可能不会陪你太久。”
“没事。”孟浮生一脸满足地将她搂进怀里,舒了一口气,“我来看你一眼就满足了。”
杜月妍脸更红了,害羞地推开他,逃跑般跑进了慈宁宫,“我先进去看母后醒了没有,你先走吧。”
孟浮生一直目送他进去,然后才离开。
太后醒来后,杜月妍一直陪伴在她左右,给她讲笑话读书逗趣,凡是能讨欢心的法子都使过一遍,杜维桢也时常过来,将一些朝堂上的趣事,慈宁宫这几天欢笑声经久不散,太后都连连说有他们两个活宝在,都年轻了不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杜月妍和杜维桢相看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了悲痛,但很快就将那抹情绪掩盖了去,继续陪老人说话,想让她度过最愉快的几天。
孟浮生每天过来一次,也不做什么,就是如他所说一般,看过人就走,逗留时间都不超过半晌。
就在这样平淡幸福还掺杂着淡淡悲伤的日子悄悄过去的时候,苍国也收到了由杜维桢亲自写下的那一封信。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原来他们最初派遣萧文星前去昆国的本意便不是求和,求和只是表面用意,实际上是为了在昆国安插自己的眼线,可惜啊,萧文星失败了,而现在,太子也失败了。
对此,不少太子一派的大臣表示。
“太子殿下如今深陷险境,务必要尽快将他救回来啊!”
“培养储君可是耗费了苍国不少力气,损失不起啊!”
“太子殿下也是为了我苍国强盛大计,才会罔顾自身安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种忠肝义胆,实在令人感动,可务必要将他就回来呀!”
“反正现在都撕破脸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率兵打过去,将昆国打得头破血流,直接将太子殿下抢回来!”
后面说话的是朝中的一名武将,一脸傲气,似乎浑然不把昆国看在眼里。对此,其他皇子的人纷纷表示有话说。
“游将军可真是会讲笑话,昆国可不是那些边陲小国,说打就能打的,那可是大陆的庞然大物!”
“说得倒是轻巧,要是真要这么简单,一开始直接打过去不就行了,何必还要搭上萧大人。”
更有甚者,有些皇子都等不及手下说话了,自己都开了口。
二皇子姬景天:“父皇定是信任大皇兄能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的菜会交给他,哪知大皇兄事情没办成,居然还被抓了,这说明什么?”
四皇子姬景然附和道:“怕是大皇兄没有实力完成父皇给的任务啊,一介皇储,连区区一个任务都完不成,我等无法服气。”
接着各位皇子又开始毛遂自荐了,一个个恨不得姬景胜死在昆国,自己取而代之,朝堂上吵成了一团。
昆国这边,同样不太平,因为太后崩了,举国吊丧,以示哀悼。
杜月妍好几次哭得都晕厥了过去,杜维桢只能一遍强忍着悲痛安排丧事,一遍安抚皇妹,心力交瘁。
在举国吊丧期间,大牢的防卫自然而然就松懈了下来,也就是在这时候,有人劫狱了,被劫走的还是两个极为重要的犯人姬景胜,以及,杜辰良。
等到下面有人硬着头皮抱告这家事情的时候,两人已经失去踪迹了。
杜维桢是又怒又气,特别是在这种悲痛的时候,他恨不得将两人挖地三尺找出来,然后立马处刑。可是想处刑也得找到人啊,杜维桢派出大量侍卫挨家挨户地搜查,却没有一点线索。
孟浮生见不到杜月妍,在这种时候也不好打扰他,就把所有的焦虑都放在了这次查找逃犯上,很快根据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猜测到了劫狱的人的身份。
他立马去找了杜维桢,说了他的猜测。
杜维桢说:“你说劫狱之人很有可能是苍国的?”
孟浮生严肃地点点头,谨慎地说:“嗯,如果是他们做的,我觉得苍国这段很有可能有些动静,边境那边最好注意一些。”
杜维桢表情也凝重了起来,明显是听进了心里。
两天之后,边境果真出了事情,原来是苍国又频繁有了小动作,且动作有扩大趋势。
隔天上朝的时候,杜维桢义愤填膺地罗列了姬景胜的一系列罪状,群臣群情激愤,不少有勇有谋的将军纷纷请战,杜维桢选了几个将军。
朝廷这么大的动静也影响到了百姓,大家都知道要打战了,对方还是赫赫有名的苍国,不少人陷入了恐慌之中,特别是还知道有个羿丹国虎视眈眈。
杜月妍在这种情况下站了出来,暂时放下了悲痛,主动上国寺为为上战场打战的士兵、为百姓、为昆国祈福。
杜维桢担心她的状态,“你这几天太累了,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杜月妍坚定地拒绝了,“皇兄,我没有这么柔弱,再说了,我作为公主,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我长大了,什么时候都躲在你后面像什么样子,我也是为你和昆国做一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