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云师兄!”孟浮生扶着穆生云,眼圈发红略带哽咽,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你没事吧?”
穆生云看着他十分欣慰,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后,说:“你来找我,是不是说明你已经原谅我了?浮生,是师兄不好,当时没有能考虑你会怎么想才做出那样的错事,让你失望了。不过你没事就好,我听皇上那么说,还以为咳咳咳。”
他又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大力地锤在胸口,鲜血从肩膀的衣服里偷出来,很快就染湿了那一片的布料,触目惊心。
孟浮生扯着嗓子吩咐手下,“快去打一盆清水过来,我要给生云师兄清理伤口!”
很快有人去打了一盆水回来,好在破庙里有一个缺了口子的盆,不远处还有一条水流清澈的小溪。
孟浮生很快帮他处理好了伤口,好在那个人刺得并不深,就是血流得多了一点,但是撒了点止血的药血很快就止住了,此时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穆生云已经睡了过去,孟浮生帮他安置好,然后带着其他所有人出了破庙。
除去怒火,他的心中还有浓浓的不解,为什么?为什么杜维桢派来的人要刺杀杜维桢?
其实不止他的不解的,那些没有动手,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的同伴冲过去的人也是犹如五雷轰顶,他们领到的命令不是帮忙寻找穆庄主和保护他们吗?怎么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解释一下。”孟浮生深吸一口气,冷冷道,“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谁指使他们的?”
即使那些人是杜维桢派来的,他也不会第一时间去怀疑杜维桢,因为做了这么久的好友,信任到底是根深蒂固的。
杜维桢派来的那些侍卫面面相觑,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疑惑,为首的一个人摇摇头说:“孟大人,我们是真的不知道,皇上是让我们帮您寻找穆庄主和保护你们的,那几个人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他们心里也愁啊,这个不是在挑拨孟大人和皇上的关系呢,听说孟大人跟皇上可是多年的好朋友了,孟大人即使不在朝当官了,皇上对他的器重和信任可从来没有少过,这都是什么意思啊。
孟浮生看他们那迷茫的模样也的确不像是在说谎,可是他又想不出原因,那些可是皇宫的侍卫,都是杜维桢身边亲近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放心这些人贴身保护。可是就是这群人里,突然齐刷刷出现了几个叛徒要刺杀生云师兄?
他想着想着,表情也愈发阴沉,冷声对那些侍卫说:“你们帮我回去问问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相信皇上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他也不想怀疑杜维桢,可是眼前这事情不就明晃晃地摆明了跟杜维桢脱离不开关系呢。
这个时候,他有个手下跑了过来,满脸高兴地说:“少爷,庄主醒过来了,正要找你呢!”
孟浮生一喜,正要回去,想到了什么立马顿住了步子,跟那些侍卫说,“你们走吧,我们这里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了。”
那些侍卫左右为难,“孟大人,皇上要我们保护您,我们要是回去,就叫做抗旨不尊。”
“皇上让你们帮我寻找生云师兄,现在生云师兄找到了。至于保护,这倒是不用了,你们留在我们身边才算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侍卫们悻悻作罢,灰溜溜地离开了。
孟浮生换上喜悦的笑容进了破庙,见着穆生云正虚弱地歪歪地靠坐在地上,他连忙过去将他扶正,“生云师兄,你现在头晕吗?”
穆生云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嘴唇发青起皮,一看就是虚软了很久的样子,“现在好了一点,那些人,是谁?”
孟浮生顿了顿,说:“他们是维桢派来的人,但是我觉得维桢不会下这种命令的,他们可能是被其他人利用了。”
穆生云凄惨一笑,“你可真信任他啊,就算他的人差点把我杀了你还是在为他说话。”
“生云师兄,不是这样的,只是维桢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
穆生云呵呵冷笑,闭上眼睛,把脸撇到另一边,一副不愿意跟他说话,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孟浮生无奈地摇摇头,说:“生云师兄,你不要这样子,维桢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我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怀疑他。但是你是我最尊重也是最重要的人,无论是谁想要伤害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是吗?”穆生云一脸的不相信,“要是那个人是杜维桢呢?你也会愿意为了我报复他?你不担心杜月妍生气?”
孟浮生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没有打算顺着他的话说,不然肯定会吵起来的,而是问了一直梗在他心里的问题。
“生云师兄,你受伤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穆生云“啧”了一声,黑着脸说:“你问我做什么?我说了你又不相信,皇上不是都跟你说了吗?都是我先发的疯,都怪我,怪我好了吧!”
孟浮生更加无奈了,无力一笑,“生云师兄,你认真跟我说好不好,我有自己的思考,你这不又把我当成了毫无分辨能力的小孩了吗?”
穆生云又想到了当时的不愉快,总算是没有继续闹了,可是他接下来的话跟杜维桢所说的竟然完全相反,在他的叙述里,杜维桢故意挑衅,甚至让人追杀他,还堵在了他回去流云山庄的路上。所以他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迫不得已躲到了这里。这才有他失踪的这件事情。
“什么!”孟浮生满脸写着震惊和难以置信,“怎么会?为什么,为什么你说的跟维桢说得完全不一样!”
到底是谁在说谎?如果是生云师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也不是那样的人啊,生云师兄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一个刚正正直的,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谎言来欺骗陷害维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