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季安澜却突然坏笑起来,又一把搂住季安辰的肩道:“你小子,是不是对那虞家千金有想法?或者是那虞家千金小小年纪,却情窦早开,对你有想法,否则,怎的在这件事上,如此费心劳力?你小子给哥说实话,是不是你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三哥你想哪儿去了?”
季安辰有些无奈地推开季安澜的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兄弟我今年才十三,人虞家千金更是年幼,才十岁而已,兄弟我怎么敢想那些?你拿你弟我当什么人了?”
“你也知道人家才十岁啊?”
季安澜瞪着季安辰撇了撇嘴道:“没想到你小子人小鬼大,还挺禽123兽。”
季安辰:“……”
这话让他怎么接,毕竟他心里有虞琬宁是实情,只是现下俩人都小,还只是在两小无猜的阶段罢了,哪里便能说着那么多了?
“行了。”
季安澜又一次伸手搭上季安辰的肩道:“瞧你脸色哥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放心罢,今日你帮了哥这么大的忙,日后待虞家千金大了,你俩的事若有阻碍,哥定拼尽全力助你。”
“这可是三哥自己说的,要说话算话。”季安辰急忙抓住季安澜的胳膊道。
“那是自然。”
季安澜一仰头道:“男子一诺,重逾泰山,放心罢,你哥我不会食言的。”
“那便先谢过三哥了。”
季安辰笑嘻嘻地一揖。
“你小子。”
季安澜戳了戳季安辰脑门儿,笑道:“便知道你人小鬼大不老实,这下说实话了罢。”
“嘿嘿……”
季安辰也是报以得意的一笑。
兄弟二人勾肩搭背地出了寿康宫,一起到跑马场玩儿去了。
事后,季安澜又寻着空子,弄了出宫的腰牌,带着季安辰打马出宫玩儿了一趟,方才舒尽心中狂喜。
第二日,下了懿旨后,虞皇后又问皇帝:“皇上,说起来,二皇子安衍也大了,早便该给他议亲了。”
“是,这个朕知道。”
一边批折子的皇帝听了,放下笔,转了转手腕,脸上露出些许难色道:“只是安衍身子不好,又有残疾,勋贵之家怕是没有愿意将女儿嫁给他的,可若选小门小户的女子,又怕委屈了安衍,所以这事便拖下来了,你今日既提起,那咱们便一起留意着,给安衍议一门合适的亲事,只是孩子们的事,辛苦你了。”
“这哪里叫辛苦,原就是臣妾份内的事嘛。”
虞皇后不动声色地往香炉在添了两枚香饵,垂眸轻笑。
待办完季安澜的婚事,虞皇后休息了两日后,便将沐贤妃叫到了凤仪殿说话。
“快坐罢,你是当年潜邸的老人儿了,咱们姐妹之间,不必这般见外。”
虞皇后待沐贤妃行完礼后,方才微笑着客套了一句。
沐贤妃自然也知道这只是虞皇后的客气之语,所以也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在一旁的客位上坐下道:“娘娘说笑了,臣妾虽是潜邸中的老人儿,才更得要恪守规矩,不敢失了礼数。”
沐贤妃身着淡青色的衣衫,整个人看上去也淡淡的,而且自打她的女儿被皇帝送往北周和亲之后,她对皇帝也是越来越淡漠。
再加上宫里又多的是柔媚小意儿的年轻美人儿,渐渐的皇帝待沐贤妃也是越来越淡,到了后来,已是好几年未踏入沐贤妃的章华殿了。
沐贤妃又是个淡泊从不与人争的性子,素来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非大节庆及必要的向太后皇后请安外,她几乎从不出门,也不与人打交道,只一心照看腿有残疾的儿子季安衍。
说到底,终究也只是因为她的儿子有残疾,所以命中注定与皇位无缘,所以做为他的母妃,沐贤妃便也没有了争宠的必要,反而落得个安份守命,清净闲散。
“好些日子不见,你好似清减了许多。”
虞皇后看着沐贤妃道。
其实对于虞皇后来说,她还是比较喜欢沐贤妃这种不争不抢的妃子的,毕竟身为皇后,没哪个人会喜欢许淑妃那种处处争宠的妃子。
“倒也还好。”
沐贤妃抬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垂目轻笑道:“只是这些年,嫔妾守着安衍度日,倒也清净闲散,也不知为何,这身子总也丰腴不起来,倒是皇后娘娘,主理后宫,事务繁琐,着实辛苦了。”
“旁人说这话倒也罢了。”
虞皇后略有些自嘲地道:“贤妃说这话,倒是让本宫有些惭愧了,身为嫡母,本就有教养皇子之责,只是这几年,本宫也确实一直忙得厉害,竟忽略了安衍的亲事,倒是让老三安澜给抢了先,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事,本宫忙得顾不上,你这做母妃的,也该提醒本宫和皇上才是啊,怎的你也素来不发一言,竟是将安衍给耽搁了。”
“安衍这孩子……”
沐贤妃眼里闪过一丝苦楚道:“皇上要忙国事,日理万机,嫔妾如何敢拿儿女这点小事去烦皇上?再说了,安衍有腿疾,连走一步路都要人搀扶,这孩子因此自卑,便是连嫔妾两年前安排给她的通房也赶了出来,他这个样子,能配得什么良缘,朝中勋贵之家的女儿,咱安衍如何配得上?可若是寻个出身过底的,又有损皇家颜面,所以左右为难,索性便不提了,听天由命罢。”
“贤妃这话说岔了。”
虞皇后摇了摇头道:“安衍那孩子虽然腿上落了点残疾,可再怎么说也是龙子凤孙,正经的皇子,而且那孩子平日里也就是少言寡语了些,实际上也是才华出众,性情温润的好孩子。
而且他也就比太子小着五个个月而已,今年也是十七了,是该议亲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虽然这孩子的情况多有为难之处,但也不能置之不理,你我做长辈的,总得多为孩子操心才是。”
“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愚钝了。”
沐贤妃低下头去,低声说道:“您是安衍的嫡母,一切但凭娘娘做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