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高祖,苏枳用了两天时间。
之后未曾回京便直接去祭拜了岳父沈尘,那里曾是他同悦儿约定,让她做他一年丫环的地方。
又一次来到左相大人墓前,苏枳规矩的跪拜行礼,亲自上香。
坐在墓前,他说道:“左相大人,如今小婿应当改口称您为岳父大人了。悦儿嫁与我这几年吃了许多苦,我这样的出身早就注定了这一切,她却仍然愿意嫁我。”
说到这儿他突然笑了,看着墓碑说道:“或许岳父大人应当庆幸,本王欢喜的女子恰好是她,若不然,不枉费你一场安排了吗。”
他愤怒的掀翻了面前的贡品,怒道:“沈相爷,您看到这江山已经是第三代帝王了吗?可你们第一代人的恩怨还在延续,为何,为何要把我们做为棋子,您入土多少年了,却还留下这么大的恩怨让我们身处其中,就不能随同你们那代人带走吗?您入土可曾安心?”
他愤怒的向山下去了,一路不曾回头。
刚回京城就有小太监来报:“王爷,太皇贵妃娘娘请您进宫一趟,她身子有些不好。”
之前再多的埋怨,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苏枳还是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愤怒,赶忙入宫去探望母妃。
秦灵雨所在的小院子多年冷清,如今却因建业帝的到来而成了宫中这一刻最受瞩目的所在。
苏枳到时皇上早就在了,秦灵雨一直闭目昏睡,太医赶忙对苏枳说道:“王爷,太皇贵妃娘娘……”
这些不吉利的话他不敢说下去了,皇上便接过话来说道:“皇叔,太皇贵妃怕是没有几日了,若不然皇叔便留在宫中照料罢。”
苏枳摇了摇头,跪拜下去,说道:“陛下,臣请允准带母妃出宫。这宫中女子自踏入宫门来便不曾离开过,可臣想带母妃看看京城,看看高祖打下的江山,毕竟那是她最爱的男人,也是最爱她的男人。”
他心里无比唾弃自己这一刻说出来的话,但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带母妃离开。
皇上看向太医,之后说道:“朕准了,皇叔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太医院也会派人每日守在太皇贵妃身侧。”
苏枳摇了摇头:“谢陛下恩典,母妃此刻无须再有太医了,便让她平静的度过最后的日子罢。”
苏枳带秦灵雨出宫的消息传到太皇太后谭惠那,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太了解那个女人了,终究还是没把苏尚贤当做她的男人,也从未曾把皇宫当她的家。
而太皇太后则不同,她于微时嫁与苏尚贤,一路陪他走到最后。
这皇宫是苏尚贤给她的一个家,就算是高祖殡天,可他的皇后却依然在这后宫之中。
她从未曾想过离开,那些征战的岁月她都曾陪着他,还会用女人特有的能力帮他平衡很多关系,这后宫的主人她当得起。
苏枳带母妃回到他住着的三进小院子,唤来云先生:“我母妃多年来身子便十分虚弱,先生可有法子调养?”
把过脉后,云先生摇了摇头:“王爷,娘娘曾多年受极寒之物侵蚀,虽是也有些年头不用,但根本是伤了便补不回来。”
苏枳的希望破灭了,静静的坐在榻前不再说话。
云先生退出去后一个时辰再回来,苏枳还坐在那。
她轻声说道:“王爷,我想再进一步给娘娘检查一下,不知可否?”
苏枳探究的看着她,想了想,起身道:“先生请,如需协助,唤个丫头进来。”
“好”
约一炷香后,云先生自屋内出来,苏枳站在院子里,她上前说道:“王爷,娘娘腹内有瘕疾,但无法探知大小。”
“先生可否言明,那是何病?”
云先生回道:“瘕疾乃是妇人腹内生出的结块,生于子宫之中。刚问过娘娘,并无葵水,所以问题应当不大,用些药物控制顺便还能调理。”
苏枳现在最愿意听到的,就是母妃的病问题不大,虽然只是一个问题不大了,他也心里好受许多。
“王爷,听闻娘娘出宫,宁国公前来探望。”
葛林进来禀报,苏枳回道:“请到外院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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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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