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进了四月的下半旬,满城飞絮,特别是今年,到处飘飘洒洒的,带着偏粉偏白的飞絮,让整个上京显得尤其的美丽。
有不少追求浪漫的男男女女都会往种植了大片的木棉的树丛中走上一圈,感受那中飞絮起舞,浪漫的气息,就连有一些妇人,也喜欢带着孩子,往街上走上一走,就跟冬天下雪一样,孩子们高兴的手舞足蹈。
整个上京城似乎笼罩在一片浪漫的气息之中。
顾郎看着宫里头飘飘洒洒的跟下雪一样,高兴的不得了。
往年过年,他的身体好不了,不能和其它的兄弟姐妹那样去外头玩雪,今年虽然治好了,可是大夫让自己休养,他也没能玩成雪,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他现在身体好的跑上个好几圈都不带喘的,皇叔还承诺要教自己练武功呢,想到这里,顾朗就跃跃欲试,直接冲到了院子里头,徜徉在漫天的飞絮之中,玩的快乐的不行。
孙林看着那么多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飞絮,也有些意外,不过,见顾谨玩的这么开心,他也就算了。
可是,顾朗玩了一日了,到了傍晚边上,整个人却开始打喷嚏、咳嗽,脸上身上跟有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浑身上下瘙痒难耐,没一会儿的功夫,脸上和手上就已经挠的通红。
孙林吓的差点半条命都没了。
忙禀告了皇后,请了御医来。
鲍方今天也是忙的焦头烂额,这两日京城里头出现了很多大人和孩子打喷嚏、咳嗽、瘙痒的症状,这些症状来的莫名其妙,却是大片大片的人都中招了。
鲍方正在研读医书,想着如何能够解决这些症状时,东宫来请他了,说是太子也打喷嚏、咳嗽、瘙痒,鲍方一听差点休克。
皇后听说太子又病了,也是差点晕过去,待看到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浑身挠的通红的宝贝疙瘩时,更是紧张地差点给晕过去。
屋子里头跪了一地的丫鬟,皇后吐着大红色的丹蔻指着满屋子的人责问,却问不出今日顾朗的病因,孙林也被拉出去,打了十个板子。
皇后急,鲍方也急。
因为没一会儿的功夫,宫里头就有几十个人也患了同样的病。
鲍方束手无策,不知道这是啥病,便是连药都不敢开,只能仓皇地回了太医院。
鲍方召集了太医院所有的御医前来商量,没人知道这病是怎么来的,来的不仅奇怪,而且蔓延的速度之快,比某种病更是不遑多让。
有个御医想到了什么,惊愕地说道:“鲍太医,这病,莫不是瘟疫吧?”
鲍方一直都这么认为了,可是心里头不敢说,那御医一开口,大家都直勾勾地朝鲍方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惧怕。
不知道是什么病,但是蔓延的这么快。
鲍方决定:“先当瘟病来治吧,尽快让生病的人不要出门感染了其它的人。”
一听自己的宝贝疙瘩竟然得了瘟病,皇后再次晕了。
天顺帝看着自己动不动就会晕过去的发妻,心里头也很无奈很紧张啊!
但是等看到自己的太子顾朗跟煮熟了的一样,浑身上下被挠的通红,天顺帝也不淡定了,只是他没晕,只晃了一下,就厉声吩咐太医院的人:“你们若是治不好太子,你们就都去给太子陪葬!”
东宫,乌压压的人头攒动,每个人都如履薄冰,一来怕被瘟疫传染了,二来怕太子若是挺不过去,那他们还是躲不过个死。
宫里头鸡飞狗跳,宫外头那自不必说了。
上京顺天府尹曹正诚恨不得现在拔剑自刎。眼看着京城里头的不少的人都犯了同样的病,可却没人能治得好,这还不算,让自己揪心的是,自己家里头的两个孩子也病了。
病了啊,时时刻刻地打喷嚏、流鼻涕,身上挠的就没一块好肉了。这样下去,非要把自己的皮给挠烂了不可。家里头鸡飞狗跳,都快要乱成一锅粥了!
曹正诚找遍了上京所有的大夫,没一个大夫能看的好的,家里头出事,上京出事,自己孩子都没治好,那上京城就没人看好了的!
照这样下去,非要死人不可。
这他娘的跟瘟病咋一个样啊!
听说宫里头已经把这病给看成是瘟病了,曹正诚一不做二不休,下令下去,让所有得病的人跟正常人分开,不能有过多的接触,以免感染。
九儿有点想吃城西汤婆婆家的混沌,一大清早起来就往城西去了,只是这一路上,以往人头攒动,今天却人烟稀少,不由得有些奇怪,问路人今天怎么人少。
那人哀叹:“都病了!”
“病了?”九儿这几天躲在屋子里头炼制草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头整整五天都没出门,自然不知道外头的事情,玉杏更不会知道了,她跟胡玉都被自己派到山上挖草药去了。
“哎,瘟疫啊!”那人一脸的惊恐和难受:“家家户户几乎都有孩子或者大人病了,打喷嚏、咳嗽、身上起疹子,痒,还有人已经开始起水泡了,这一挠身上就流水,别提有多吓人了!”
“那上京城的大夫呢?大夫没看嘛?”
“怎么没看,整个上京城的大夫都被曹大人请到顺天府尹商量对策去了,可是想来想去,还是啥结果都没有,只说这病恐是瘟病,让人把生病了的人给挪到一旁,不能跟正常人有过多的接触。”
九儿:“小哥知道哪里有这种病人嘛?”
小哥一听这话,难受的抹了一把泪:“我家里头就有啊,我儿子和女儿莫名其妙地就得了这种病,咋j不是我得啊,我那两个孩子,挠的身上就没一块好肉了!”
“小哥能不能带我去看下,我看看再说!”九儿认真地说道。
那小哥一听忙摇头:“那病说不定会传染的,姑娘还是不要去了。我不想连累你。”
九儿:“我是大夫,开了一家医馆,你若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我开的医馆!”虽然只有一间破医馆,连个药房都没有,但是好歹也是在有门头的,正规军!
小哥一听,咬咬唇,看了看年轻的女大夫,如今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说不定,真的有一线希望呢!
抱着这一线的希望,小哥想也没想,擦了把眼泪就请九儿:“姑娘,您请跟我来。”